上一次記憶似乎太遙遠了。

「還是在倫敦。」

原以為淡忘的記憶，卻依然留不忘。

從記憶深扯來的線，將他們圈圈繞繞在一起。

清俊的面孔在暗謐中沒，卻有低回的聲線流連在耳畔：「就算現在真的埋在一起，那也是我占了便宜。」

「畢竟生前占了你結婚證上的配偶位置，死後又僥倖占了給你陪葬的機會。」

垂眸捕捉到懵然的目，程硯深嗓音低低。

「Ho Choi。」（好幸運。）

心跳驀地空了一拍，下意識抱得更，不留一點隙。

眼睛像是有了嗅覺，描繪著他的形，若有若無留幾分迷的氣息。

沉迷，怦然。

沈怡分不清那是吊橋效應，還是確實存在的心，那加速的心跳作不得假。

還有不想鬆開的手。

酒店的工作效率很快，只幾分鐘已經修好電梯，電梯裡的燈倏然亮起，伴著打開的電梯門。

沈怡下意識瞇了瞇眼，只聽到他溫潤的聲音不疾不徐：「安全了，寶寶。」

抱著他的手卻沒鬆開，慢吞吞地掀開眼皮，似乎想要將方才的那一瞬延長。

耀眼明亮的燈，閃得沈怡幾分恍惚，眸微定，只看見他淡然的俊面，噙著一抹散漫的笑意。

食指在眼前晃了晃，輕笑落下：「逃過一劫。」

逃過一劫。

他們兩個人。

沈怡慢慢鬆了手，靠著電梯牆壁站著，視線轉向電梯外，酒店工作人員列一行，齊齊低著頭，視線落在地面上，留足了面禮貌。

酒店經理正低頭致歉，程硯深略一皺眉，他的心思現在只放在他懷裡的人上，沒有閒去管控酒店應急預案，只淺淺代幾句，目又轉向面上幾分恍然的沈怡。

「怡怡。」

沈怡驀地回神，遲鈍地應聲，剛想抬步，膝蓋忽地一，還好程硯深的手還攏在腰間，掌住了的平衡。

他略一皺眉，半蹲下，捉著的手臂環在他頸上：「我背你。」

電梯外還有酒店員工，沈怡幾分赧：「我……我自己可以的。」

自小被教導的那些禮儀，容不得在外人面前與程硯深這般親。

程硯深半側過臉，眉眼深邃，即便是這樣的姿勢，依然矜然自若，他著聲線：「我是你老公，有時候，你可以試著依賴我一下的。」

在猶豫間，他的手掌已經攏住的大，輕聲細語：「別怕，寶寶。」

「我沒怕。」眼尾飄上紅暈，沈怡把臉深埋在他頸窩裡，閉著眼掩耳盜鈴假裝旁人看不見。

吸了吸鼻子，靠在他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甕聲甕氣：「我只是麻了。」

角勾起一點淡弧，綻在沈怡眼底，手指立刻上了他的角，生生將那點弧度下。

警告的語氣，灼然的目：「你，不許笑！」

原本程硯深是請了私廚在酒店房間給準備了午餐，沒想到電梯故障，午餐錯過了，下午的會議也遲到了。

最後他們還是離開了酒店，程硯深帶去了醫院。

不是麻，而是在下墜的那一瞬間，沈怡的高跟鞋崴了下。

當時只顧張，毫沒有察覺到腳上的疼痛。

私人醫院，拍過了片子，初步判斷只是組織挫傷，腳踝腫脹加包紮，被他抬到他的大上高高翹起。

西裝在的上，還好周圍沒什麼人，也不覺得尷尬，有些疲倦地靠在他的肩上。

「笨蛋。」修長的指骨了的臉頰，「腳腕腫了也不知道。」

那種提心弔膽的時候，誰還會注意什麼腫脹疼痛，滿心只有加快的心跳，還有他周溫暖的氣息。

手掌掩在面上，沈怡努力把那些胡思想下，再瞥向程硯深時，表不滿又嫌棄：「男人啊，就是變臉快，剛剛還哭哭啼啼在我懷裡說害怕，現在就罵我笨蛋。」

「哭哭啼啼？」眉尾挑起，平靜的深眸中蘊著點清淡的笑意。

程硯深從善如流：「沒錯，看見你腳腫這樣，我心裡已經哭倒長城了。」

這種時候他一向不與爭辯，很有眼。

沈怡果然滿意，百無聊賴地翻著手裡CT的結果，微的長髮蹭在他的頸間，不安分地挲在他的間上，偏偏作的那人還沒察覺半分，還惦記著那個「哭哭啼啼」。

「那你在心臟上裝個擴音，不然我聽不到你的哭聲。」

手指比劃了下，像是在認真規劃，然後大小姐得出結論：「你哭得太小聲了，一點都不真誠。」

大言不慚，仗著這會兒傷，程硯深不會與計較。

程硯深淡笑了聲，語調磁低緩回應：「下次哭得大聲點。」

下一秒，薄在耳垂上，意味深長：「讓你。」

手裡的C*T結果忽地甩進他懷裡，沈怡明晃晃的不悅。

不過是玩笑，程硯深點了點的額頭：「還要再等等磁共振的結果，晚點回家先靜養兩天，好不好寶寶？」

組織挫傷也只能靠靜養。

沈怡看著自己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腳踝，歪了歪頭，咬著幾分糾結的模樣：「就只靜養兩天啊？」

「我覺我可能心理上遭了重創，大概還需要多幾天的心理調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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