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怔地將視線轉向他帶著銀戒的無名指,莫名勾著魂,帶走所有理智。
像是流線,沿著纖盈的曲線,沉溪底,銀戒上漸漸泛起幾分水潤澤。
窗外仿佛又浮上了霧氣。
程硯深早上還有會,沒睡兩個小時便起,他的作很輕,但還是吵醒了枕在他肩上的沈怡。
卷著被子,瞇著眼去瞧正在穿的程硯深,打了個哈欠。
「我們是明早的飛機嗎?」
「你今天也要工作一天嗎?」
「我要等你一起吃飯嗎?」
系上領帶,程硯深俯,把被子掖好,溫聲說:「等。」
「你再睡會兒,睡醒了我就回來了。」輕吻落在額間,沈怡也沒太聽清他說了什麼,很快又睡了過去。
覺自己沒睡多久,就被程硯深扯著從被子裡拽了出來。
「做什麼呀?」
沈怡著眼睛,上的被子還裹在上,有些迷茫地看著正在收拾行李的程硯深,只有乾的眼球跟著他的作在轉。
程硯深語調淡然:「帶你走。」
看了看表,剛過十點,帶走?
沈怡有些恍惚差點以為是自己睡過了一天,再一看日期,今天還沒過去。
帶走去哪兒?
行李箱裡被塞進了幾件厚重的衝鋒,新買的。
歪了歪腦袋,覺自己可能是睡懵了。
闔上箱子,程硯深起,很是耐心站在面前,了的臉頰:「要出發了,怡怡。」
沈怡還有些不清眼前的狀況,雖然疑問但還是點點頭,很是乖順的模樣。
「手,寶寶。」
溫潤的嗓音輕輕落下,沈怡懵怔地看著他深邃的俊臉,然後慢了半拍才抬起手,由著他套上服。
拖鞋被套在腳上,沈怡只是跟著他的步子,思緒神遊地站在洗漱臺前,表有些呆,默然著站在邊的程硯深。
啞然失笑,程硯深輕嘆一聲,上牙膏:「是不是還要我幫你刷牙洗臉,寶寶?」
沈怡只是眨著眼睛,什麼也不說,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那意思再清楚不過。
偏冷的嗓音溢出薄,帶著幾分溫,程硯深低低一笑:「你可真是我的大小姐啊。」
大小姐直到被帶上了飛機,才想起問:「我們要去哪兒啊?」
「帶你去探險好不好?」散漫的聲線悠悠落下。
「怎麼在這個時候來冰島?」沈怡看了看手裡的機票,懶懶地靠在他肩上,打了個哈欠,昨夜睡得晚,這會兒還有些困,「夏令時還沒過去,這個時候冰島沒有極的。」
程硯深靜靜撥過額角的碎發,慢條斯理地開口:「誰說來冰島,就只能看極的。」
「說好了,是帶你來冒險的。」
冒險?
沈怡眼睛亮了一瞬。
好吧,承認自己確實有些心了。
有的時候沈怡也會好奇歐洲也不大,為什麼會細分出這麼多種語言系。
雖然冰島語和古英語有很多共同點,但沈怡也只聽懂了幾個單詞。
再看和機場工作人員應答如流的程硯深,可能這人確實在語言上有些天賦吧。
明明英語也能正常流的國家。
「你們在說什麼啊?」沈怡有些好奇。
程硯深一手牽著,一手拖著行李箱,將事先準備好的衝鋒給嚴嚴實實地拉上,順便把帽子也一同扣上,只出一雙黑白分明的剔眼睛,忽閃忽閃,晶瑩如水。
「跟我說我帶了一隻小野貓出門,是要付寵境費的。」
「什麼小野……」沈怡睡得有些懵,一時還未反應過來。
小野貓?
「才沒有小野貓。」沈怡涼涼瞥過去一眼,聲音憤懣,「你被騙了。」
才不是小野貓。
沈怡鼓了鼓,又不是完全聽不懂,明明他們剛剛的對話里沒有任何野貓和費用之類的詞語。
瞪大眼睛直勾勾著他,扯著他上那件和同款的衝鋒:「你快說,你們說了些什麼?」
漆黑的眸底幾分笑意漾,程硯深清冷的聲線徐徐落下:「說,祝我和朋友旅途愉快。」
「哦?」眨了眨眼。
程硯深低語:「我說,那是我人。」
耳朵有些發燙,接近零度的冰島天氣寒冽,的面上卻不由燃上燎燎熱度。
「我也沒非要聽的。」角忍不住翹起幾分,「不過,你說的也沒什麼問題。」
這趟冰島冒險是臨時起意的,但程硯深依然安排得很是周。
剛出機場,路虎越野車已經等在了車庫。
後備箱裝備更是齊全,沈怡只了一眼,便看到了帳篷和睡袋。
好像真的是冒險。
只有半天時間的冒險。
車子是往蘭德曼納勞卡高地的越野路開的,路上下了點雨,霧氣籠上,路也看不清晰。
沈怡靠在車窗上,靜靜看著遠模糊的景,連綿的山脈,被霧覆蓋,有一點約的底浮上,淺淺的灰綠,山頂還有皚皚積雪。
程硯深放慢了車速,漸漸雨勢大了,能見度不足十米。
單調的公路,只有一片白霧籠罩的黑,白與黑,還有中間蔓延的灰苔原,仿佛寂靜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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