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深垂下眸子,慵懶地從果盤中捻起一顆草莓,送進裡:「怎麼,太了?」
囫圇嚼著口中的草莓,甜的果在口腔里充溢:「你不覺得你落了兩個詞嗎?」
「一見鍾和投意合之間,似乎還要加個意外錯過,偶然重逢。」
只知道他們後半段故事的人聽起來,大概以為所有的故事都是從聯姻開始的。
「不重要。」微涼的指腹輕輕挲著的角。
程硯深雲淡風輕:「重要是我們現在意相通。」
重要的是,他們在一起。
沈怡仰著頭向男人含笑的面容,一瞬不瞬,只將這一刻的溫延續。
「你要在這裡待幾天啊?」
「待到你厭煩我。」
沈怡沒當真,隨口回道:「那你可能要被我一直鎖在這裡了。」
俯,他的啄吻輕輕落在潔的額間:「那可以申請先出去放個風嗎?」
「哦?」
沈怡登時瞭然,這位程先生已經安排好了他們的旅行計劃。
扯著他的領,紅牽起昳麗弧度:「那給你這個機會吧。」
「回來再鎖你。」
行程是程硯深定的,出發前,沈怡甚至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地。
三月份,北極圈的極夜剛剛離開,屬於遊客的狂歡漸漸散去。
「這個時候挪威人好。」這是沈怡第二次來特羅姆瑟,是記憶里的樣子,又好像不是,「我之前和窈窈來過一次。」
「我們去住了森林聖誕屋,然後追了極,還在雪地穿著泳去泡了溫泉。」
那是恣意的二十歲。
頭上著一頂貝雷帽,順烏黑的長髮安靜地垂在肩上。
沈怡托著腮,那些記憶在眼前不斷浮現:「不過那還是在遇見你之後發生的事,出格之後就會更出格。」
和他的那個開始,本就是出格,掙束縛的開始。
程硯深髮整潔,矜然自若,糾正:「那不算出格,你有那個自由。」
話音一頓,偏冷的音輕飄飄落下:「不過,倒是我,好像錯過了你太多。」
沈怡有些詫異,這種話他很說。
錯過那幾年,憾嗎?
或許有吧,但可能也不會比現在更好。
笑容婉然,沈怡故意說:「那怎麼辦呢?那你只能好好補償我了。」
程硯深從善如流,端方自持:「先從吃魚開始可以嗎?」
特羅姆瑟,北極圈的不凍港,冰冷乾淨的洋流帶來屬於挪威的富海產。
只簡單煎烤,撒一點檸檬鹽,挪威北極鱈魚質鮮,不需要過多調味已經足夠鮮。
尤其是沒有細刺,最是符合沈怡的口味。
餐廳臨近港口,呼吸間仿佛夾著一屬於大海的鹹味道,和盤中的海鮮佳肴相得益彰。
沈怡從窗戶向外去,平靜無波的海平面,漾在波浪之中的,是獨屬於特羅姆瑟的藍調。
航船停泊在海邊,有海鷗落在桅桿上,翅膀扇間,在漫天的藍中染上一白。
湛藍中的靜謐。
「你坐過來幹什麼?」
沈怡回神時,才發現程硯深從對面的位置,坐到了的旁。
他上幽幽木調香,似冷雪消融,無聲間縷縷侵染的呼吸。
程硯深也向窗外,雪山和海水似乎沒有分界線,只有浪花過渡了其中的。
「想和你一起欣賞景。」
沈怡沒再說話,只是靠在他懷裡,緻穠艷的面容幾分愣神,手指搭在他的掌心,輕輕地點著。
耳邊是海風徐徐,春季的挪威,紅尖尖的小屋,仿佛置話世界。
「怡怡,你後面有人在表白。」溫沉的嗓音悠然落下。
沈怡聞言,好奇地探頭過去看。
大概是鋼琴前的男吧。
兩個人並肩坐在鋼琴前,四指連彈,一首歡快輕盈的《的祈禱》在餐廳里迴響,伴著周圍人的掌聲和歡呼,將夢幻浪漫的氛圍蔓延到整間餐廳。
一曲落下,雙目對視後是熱烈的擁吻。
讓人心的一個畫面。
沈怡莞爾,回過頭正想和程硯深說些什麼的時候,視線掠過餐桌,忽地停住。
一枚鑽戒,安靜地躺在紅絨方盒中。
兩顆十克拉的梨形鑽石並在一起,聚璀璨的心形,兩側還有彩紫鑽相伴,仿佛星環繞,剔迷人,閃著絢爛的澤。
收到過程硯深許多戒指,但這枚不一樣。
在看到它的一瞬間,心跳驟然加速,仿佛已經預見到將要發生的事。
「抱歉,忘記說了。」眉眼如青山,春水過深眸,清波微漾,儘是笑意。
沈怡呼吸下意識屏起,長睫微眨,一水痕很快閃過,漾著潤澤,清的眼眸覆上一層霧氣。
而後,他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表白的主角是你。」
字字句句在耳邊不斷放大,又再次迴響。
是百分百的確定。
程硯深的表平靜從容:「我想過很多我們未來的畫面,但好像哪種都殊途同歸,沒有善始善終,我只想和你永遠糾纏在一起。」
「你這是求婚嗎?」沈怡眼尾暈染上一層薄薄的緋,吸了吸鼻子,抑著眼眶裡不斷蔓延的酸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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