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畜牲一說話,顧永衍就更來氣了,立刻揚起手里的撣子。
“砰”的一聲。
“老顧,你敢打他試試!”
門打開,顧一然正站在門口指著顧永衍。
這一鬧,顧永衍更下不來臺了,撣子就揚在半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顧一然跑過去把周名遠拉開,把他護在后,看著顧永衍,“二叔,這事兒跟他沒關系。”
顧永衍心臟痛的了一下,“我可是你親叔,顧一然,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就這麼對我?”
周名遠扯了扯顧一然,顧一然不自然的看了他一眼,“對不起,名遠。”
顧永衍氣的把撣子往地上一摔,就要憤憤離去。
“站住!”
沈流初出口喊住他。
隨后看向顧一然,聲說,“過來!”
顧一然一直都很怕他,也只能大著膽子走到他面前,“沈叔。”
沈流初臉很不好看,盯著看了幾秒,沖著顧永衍的背影點了下頭,“跪下。”
顧一然怔了怔,顧永衍也轉了過來。
沈流初暗暗對顧一然使了個眼,沉聲說,“跪下,認個錯。”
顧一然遲疑了一下,還是跪下了,“二叔,對不起,是我不懂事兒,惹你生氣了,你早上的話我都聽明白了,你是疼我的,是我不讓你省心了。”
顧一然原本只是想簡單道個歉的,可是說著說著就哭了。
“我沒大沒小,我喊你老顧,是因為我在你這里會到了從來沒有過的父,我可以不用顧忌什麼規矩、禮儀、形象,不像我爸,對我一向很嚴苛,在我的印象中,從小到大他總是端著一張臉,沒抱過我一次,沒夸我一句,沒給過我一個笑臉;可你不一樣,你總是護著我,疼著我,和我打鬧,和我說笑,我從國外跑回來,其實是因為你,我覺得,你更像我父親,在你邊,我會快樂,會輕松,我過得不那麼抑.....”
顧永衍眼眶紅了,不忍心走過來把抱住,收著勁兒打了兩下,聲音哽咽,“一然,你個丫頭你。”
周名遠很有眼力見的搬過來椅子,放到顧永衍后。
顧永衍坐下后,顧一然跪過去,抱在他懷里哭,“二叔,你別生我氣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保證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一定準時回家,我再也不你老顧了,你原諒我好不好?二叔~”
顧永衍氣歸氣,還是心疼的摟住,眼淚不自覺得就落在的頭上,的上。
最終只說了一個字,“好。”
這時候就該沈流初出來打圓場了,“行了,當著小輩的面,也不嫌害臊,一個大男人哭哭泣泣的,丟不丟人?”
顧永衍抹了一把眼淚,拿話噎他,“你好,你家小丫頭走那一年,也不知道誰哭了多回......”
“咳!”
沈流初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
隨后握著手杖兒輕輕敲了一下顧一然,“起來吧。”
周名遠過來扶顧一然,被顧永衍一把開了他的爪子,通紅的眼睛瞪了他兩眼。
周名遠只好閃到一邊。
沈流初笑了笑,“事都說開了,永衍,你也別得理不饒人,孩子又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兒,別上綱上線了啊。”
周春行趕端著酒過來,“顧總,你大人大量。”
顧永衍顯然氣還沒順,顧一然站到他側,帶著哭腔搖了搖他,“二叔。”
這死丫頭都乞求他了,還能怎麼著,顧永衍眨了眨發酸的眼睛,一把奪過來那杯酒,仰頭飲盡,杯子重重砸在桌子上。
周春行終于松了一口氣,這酒一喝,事兒就算翻篇了。
沈流初犀利的眼神兒看向那個小畜牲,周春行立馬就踢了周名遠一腳,“還不給你顧叔敬酒。”
周名遠趕點了點頭,彎腰把酒舉過頭頂,畢恭畢敬,“顧叔。”
就算是無心之過,顧永衍也真想踹他兩腳。
被這麼多人看著,也只能就這樣了,惡狠狠的看了周名遠一眼,猛的奪過杯子,一飲而盡。
反正就是不能給這小畜牲好臉。
沈流初笑了,“對嘛,來來來,永衍,今兒這酒就是為你擺的,你上座。”
周春行趕去拉他,“顧總,你快請,你快請。”
顧永衍被請到主位上,沈流初在旁邊坐下,把手杖立在一邊兒,點上煙,深吸一口,不悅的看著小畜牲,“那麼沒眼力見,倒酒。”
“噢噢噢~”周名遠才恍過神兒來。
沈流初著煙,余掃了掃顧一然,又掃了一眼小畜牲,角藏著不易察覺的笑,似有若無,有點稱心,有點壞。
這事兒既在意料之中,又出于意料之外,簡直就是意外之喜呀~
——
酒場散了,回到家都晚上十一點了,這一高興就多喝了點兒,沈流初是被司機架著上樓的。
一直等他的榮桃心疼的不得了,坐在床邊給他臉。
沈流初醉眼朦朧的看著,笑了。
見他笑,也笑了,“沈先生今天怎麼那麼開心~”
沈流初保持著醉人的微笑,眼睛卻有些睜不開了。
為了讓他睡得舒服點兒,榮桃解開他的襯衫,松了松皮帶把角扯出來。
給他服時,一只小手被握住了,沈流初無意識的拉到邊吻了吻,迷迷糊糊的說著醉話,“桃桃,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個人的,誰也別想惦記你,叔叔你......”
榮桃笑的眉眼彎彎,沈叔叔在清醒的時候,是絕對說不出這些話的。
趴到他前,手指他的下,“你也只能是我一個人的......沈叔叔。”
......
翌日,清晨。
赤果著上的沈流初了額頭,醒了。
懷里的小丫頭抱著他睡的很香。
口的很,轉頭發現桌子上的杯子里已經倒好了水,撐著胳膊坐起來一些,喝了幾口。
放下杯子,轉躺下,小丫頭挪過來抱住他,小腦袋趴在他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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