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王全安不會真的要暗算我吧？”

“有我在你怕什麼？”

“他應該暫時沒有發現自己的行蹤已經暴了，如果他今天晚上還來的話，我們就報警把他抓起來！”

“好。”

穆云淺做足了準備，以為王全安今天晚上會再過來，結果并沒有。

王全安今天晚上被抓住了。

他東躲西藏拖著不還錢，被東子的手下給抓住了，又是一頓暴打。

上次的舊傷還沒好，這次又添新傷，王全安被打得眼睛都腫了，話都說不出來。

“王全安，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你到底什麼時候還錢？今天是最后的期限了，要是明天再還不上，我就剁你一手指怎麼樣？”

王全安臉腫得跟豬頭一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一個勁兒搖頭。

“我聽說，你還有個兒？長得還漂亮，你還不上，讓你兒來還怎麼樣？”

王全安連連點頭。

穆云淺一晚上都在打噴嚏，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折騰冒了。

“顧沉舟，我有件事，想要找你幫忙。”

“還有霍云霄搞不定的事？”顧沉舟酸溜溜地問。

“什麼啊，我又沒有求他。”

“說吧什麼事？”

“還是關于服裝設計大賽模特的事。”

“霍云霄沒有幫你找嗎？”

“他幫我找的名氣太大調子太高，我請不起，也不是我想要找的類型。”

“你想找什麼樣的？”

“最好是沒什麼名氣，跟我的作品適配度比較高的。”

“好。”

顧沉舟馬上打電話給趙奕洺，讓他幫忙找人。

“人幫你找到了，你準備怎麼報答我？”

“你、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我給錢啊。”

真是的，這什麼眼神啊，仿佛要吃了一般。

“淺淺，我突然好想看你穿制服。”

顧沉舟腦海中，已經不自覺地浮現出穆云淺穿著制服的樣子。

“顧沉舟，你好變態。”

顧沉舟馬上掏出手機，開始在晚上各種搜索適合穆云淺穿的制服。

“淺淺，這套小兔子的，你覺得怎麼樣？還有這套……”

“我不看我不看。”

顧沉舟到底多惡趣味呀！

“那我就都下單了。是寄到公寓，還是寄到你學校？”

“顧沉舟，你要是敢寄到學校，我就跟你絕！”

“絕是什麼姿勢，突然想試試。”

“你真是夠了！”

“好了不逗你了，我寄到公司總行了吧？下班的時候再帶回來。”

“你好變態！”

“男朋友之間的趣，你懂不懂？”

“這樣的趣，我不想懂。我累了，先睡了。”

今天王全安竟然沒有過來，不知道在打什麼壞主意。

王全安不今天沒來，之后的一個星期都沒有來，穆云淺漸漸就把他忘了。

很快就到了服裝設計大賽決賽的那天。

穆云淺這幾天一直出于張興激的狀態，整天跟打了一樣，休息都沒休息好。

不穆云淺沒有休息好，顧沉舟都跟著沒有睡好。

決賽這天早上，穆云淺早早就起床了，做著各種準備。

決賽要是一帆風順還好，最怕出什麼意外，所以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應對各種可能發生的意外。

決賽夜，T臺如鍍銀的河流，燈似星群低垂。

穆云淺的作品“繭蛻”軸登場。

模特肩部聳立著棱角分明的幾何結構，暗喻掙扎的繭，外層包裹的綢如流云浮，燈下漾出珍珠般的暈。

觀眾席屏息凝神，評委們探向前，目灼灼。

穆云淺站在后臺影里，手心沁汗，心跳聲在耳上擂鼓，仿佛無數振翅飛的蝶翼，掙扎著想要破開腔。

就在模特行至T臺中央，水晶燈最亮的圓心時，細微的“嘶啦”聲如冰面裂開，驟然撕裂空氣。

肩上那象征束縛的棱角結構，竟如融雪般無聲剝落！一片灰白綢如折翼的蝶，從肩頭墜，飄搖著落在锃亮的地板上。

觀眾席瞬間凝固，死寂中只有綢墜地的微響在回。

后臺的穆云淺心臟驟然失重，腳下地面仿佛瞬間塌陷，間堵住冰冷的塊，連呼吸都凍結了。

完了，全完了。

穆云淺穿得很單薄，空氣中的冷意差點將擊碎。

顧沉舟就站在旁邊，摟住。

“沒事的淺淺，相信我。”

但接著，聚燈下剝落的繭殼，竟有幽如星火初燃，自里悄然滲出。

模特作未停，肩部的之上，層暗藏的織隨呼吸起伏，漸次點亮。

那不是尋常的布料，而是用無數個日夜淬煉出的磷線，繡的蝶翼！

藍綠的流在蝶翼脈絡里靜靜流淌、明滅，如星河傾瀉在方寸之間。

被撕裂的灰白邊緣，此刻竟自然卷曲蝶翼舒展的邊緣，意外造就了無法復制的殘缺廓，為那幽藍蝶翼鑲了一道天然銀邊。

破損，不再是狼狽的傷口，反而如同被造化之手撕開的繭殼，恰好釋放出里積蓄已久的芒與生命。

觀眾席凝固的空氣驟然炸裂，驚呼如水般涌起，隨即又瞬間被更深的寂靜取代。

前排評委們幾乎同時前傾，瞳孔深映著那片流的幽藍星海。

那位以嚴苛著稱的主席，素來冷峻的面容此刻被一種近乎朝圣的芒照亮，無聲地開合著。

他抓住鄰座評委的手腕，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目卻死死釘在T臺上那抹重生的幽藍之上，仿佛要將那神跡般的景象烙印在靈魂深。

模特每一次轉，肩頭那只“意外之蝶”便隨之振翅，幽流轉，仿佛真有一縷生命被錮在這破損的織里，正掙扎著、努力著，要徹底掙束縛，飛向高。

當模特在臺前定點，幽藍蝶翼在肩頭最后一次盛放，整個場館被一種近乎宗教般的靜穆籠罩。

短暫的停頓后，掌聲如火山熔巖轟然噴發，灼熱滾燙，洶涌不息，幾乎要掀翻整個場館的穹頂。

穆云淺僵立后臺，熱淚毫無預兆地奔涌而出，模糊了眼前那片璀璨的海，燈與淚水一同流淌，匯聚一片熾熱的咸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