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友邦訂的飯店離著夏時公司還遠,車子開了將近二十分鐘才到。
最后停在飯店門口,夏時皺了眉,看了一眼不遠,有些嘲諷,“你是真會選地方。”
夏友邦呵呵,只當做沒聽懂,下了車,“走吧,走吧。”
夏時跟著他進去,夏友邦訂了飯店卻沒訂包間,位置是在大廳。
服務員引著他們過去坐下,夏友邦主解釋,“我打電話的時候包間已經都被定了,但是這家店味道還不錯,我想帶你來嘗嘗,沒辦法就選了大廳,下次的,下次我們訂包間。”
夏時什麼都沒說,坐下翻了翻菜單。
隨便點了兩道符合自己口味的菜,然后把菜單遞給夏友邦。
夏友邦又加了好幾道,完全超了兩人份。
連服務員都忍不住提醒,“先生,夠了,再點的話會吃不完的。”
夏友邦擺手,“沒事沒事,吃不完我們就打包。”
夏時也不制止,只是出手機翻了翻,老宅的傭人幾分鐘前給發了信息,是謝承安的照片。
小家伙自己坐在床上玩,也不知道玩了什麼,笑的眼睛都彎了。
等著服務員離開,才放下手機,“東西呢?”
夏友邦一愣,“啊?”
“不是說有東西要給我。”夏時開口,同時坐直了子,“東西呢?”
夏友邦像是才反應過來,“哎呀,你這孩子著什麼急,吃完飯再給你,還能騙你是怎麼著?”
“給我看看。”夏時說,“一會兒給也是給,早點給也一樣。”
夏友邦靜默了幾秒,才從兜里了個盒子,遞給夏時。
夏時接過去,打開來,盯著里面的東西看了好一會。
是母親的,從外婆那里傳下來的。
當年母親彌留的時候拿給過,但是年紀小,過后就被夏友邦收走了。
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至對現在的夏友邦來說,這小玩意都不值得他一看。
夏時拿出來挲了一下,是個吊墜,款式很老了,銀鏈子,上面墜了個玉佛牌。
據說外婆也是從長輩手里接過來的,當年家窮,這已經是很好的東西了。
夏時說,“我媽還留下了別的東西,那些呢?”
這次夏友邦是真的開始裝傻了,“啊,還有什麼東西?”
他不認,“你媽當年也沒留下什麼。”
夏時抬眼看他,輕笑一聲,“回去看看你老婆上戴著的東西,有多是我媽的,你們也真是敢。”
夏友邦臉不太好,這要是放在從前,他早發火了,現在他沒那個膽量。
他就打著哈哈,“當年你媽確實有些首飾,但是病重那段日子,首飾戴在上,也不知是不是被誰給順走了,自己也稀里糊涂,都不記得,真沒留下什麼。”
夏時只是扯了個笑出來,沒跟他計較。
那些都是夏友邦起家之后買的,也不是很在意,“反正是死人的東西,你們不介意,愿意戴就戴著。”
夏友邦張了張,最后沒說出話來。
隨后上了菜,倆人吃的慢悠悠,誰都不再開口。
眼瞅著快吃完,夏友邦開始頻頻轉頭四下查看。
一開始夏時還不知道他什麼意思,直到不遠的包間區域走出來一行人,立馬明白了。
那幫人明顯是剛吃完飯,正要離開,邊走邊說著話。
有人開口,“謝總,那下次我做東,您再賞臉?”
謝長宴西裝革履,頭發梳的一不茍,一臉的生人勿擾。
財經雜志上有很多他的照片,大多數都是這種風格,不茍言笑,很不好惹。
可夏時還是控制不住的想起今早,在衛生間,一 不掛,靠著水蒸氣堪堪遮掩住自己,而他看過來,又馬上慌避開的樣子。
任誰都沒辦法把早上那個手忙腳的人,與此時波瀾不驚的人聯想到一起。
謝長宴是沒有看到他們的,直接往外走。
夏友邦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趕哎了一聲,然后裝模作樣的驚訝,“那不是謝先生嗎?”
他快速站起來,聲音也大了一些,“謝總,謝總?”
這麼說著,生怕對方沒聽到忽略了他,他直接走過去,“唉呀,真巧,這不是謝總麼,真是沒想到,在這兒遇到了。”
謝長宴看到他明顯一愣,都不用他說后面的話,他自轉頭朝大廳這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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