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宴轉頭問傭人,“夏時出門沒跟你們打招呼?”
“沒有。”傭人也很意外,“夏小姐出門了?”
想了想就說,“可能是去見朋友了。”
謝長宴想起了陳晨,夏時的朋友也就那一個。
上次們倆見面,也沒提前跟他說。
這次出門,也沒說。
但是上次他打電話過去,問在哪里,是準備說實話的。
這一次卻藏著掖著。
謝長宴沒再多問,陪了謝承安玩一會,之后帶他下樓。
廚房那邊通知可以開飯了,老夫人也出來了,看到他并不意外,“回來了。”
謝長宴問,“夏時出門了,你知道嗎?”
老夫人臉上的驚訝不像是裝的,“出門了?”
有點不高興,“怎麼又出門了,現在懷著孕,怎麼還不的就往外跑?”
又說,“明天要去產檢的,有什麼事不能等明天出門一起做。”
謝長宴沒說話,帶著謝承安進了餐廳。
沉默的吃完飯,又等了一會兒,夏時一直沒回來。
上班時間快到,謝長宴只能離開。
走到停車場,趕的也是巧,正好夏時的車開進來。
謝長宴已經開了車門,見狀停了下來。
夏時下車,看到他意外了一下,“哎,你還沒走啊。”
謝長宴問,“去哪里了?”
“去墓園了。”夏時說,“墓地那邊打了電話過來,說我媽墓碑被人涂了,讓我過去看看。”
謝長宴有點意外,“涂了?。”
夏時說,“不只是的,別人的也有,被潑油漆了。”
解釋,“好似是有個人因為買賣墓地產生了糾紛,故意報復的。”
謝長宴蹙眉,“還有這種事?”
他問,“理好了嗎?”
夏時嗯一聲,“都理好了。”
看了一眼時間,“要來不及了吧,去上班吧。”
確實來不及了,謝長宴沒再多說,轉上了車。
車子開出去,到大門口的時候,他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夏時已經進了花圃,還未顯懷,腳步輕盈,跟之前沒什麼不一樣。
到公司,回了辦公室。
還沒坐一會兒,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溫谷兒,手里拿著文件,“謝總。”
聲音輕快,仿佛已經忘了之前的不愉快。
過來把文件放下,說,“這個麻煩您看一下,審核完需要給項目部的。”
隨后又拿了份文件,打開后指著一,“這里我不是很懂哎,你能不能教教我呀?”
聲音俏皮,面上笑盈盈,還繞過辦公桌走到了謝長宴邊。
謝長宴瞥了一眼,“這麼簡單你都不懂。”
他按了線,接通后說,“過來。”
溫谷兒眨眨眼,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到半分鐘,有人敲了門后進來,“謝總。”
謝長宴說,“溫小姐這里業務能力不過關,你給安排一下培訓,從頭開始。”
對方一愣,溫谷兒也沒反應過來,“啊?”
謝長宴沒看他們倆,把溫谷兒送過來的兩份文件挪到一起,“還不去安排?記得一定要從頭開始,溫小姐的業務能力太差了,連最基本的數據比對都不懂,你們一定要考核的仔細一些。”
對方眨眨眼,“好,知道了。”
他轉要走,想了想,又了下溫谷兒,“溫助理,跟我過來吧。”
溫谷兒面上的難堪可不是一兩句話形容不出來的,眼眶都紅了,看著都要哭了。
但最后也還是跟著走了。
也沒多大一會兒,謝應則過來,他消息是真靈通,進門就說,“培訓啊,你還真能整,溫家老先生這臉被你打的啪啪響。”
謝長宴問,“咱爸呢?”
“不知道。”謝應則說,“開完會走的,不知道去哪兒。”
他過來也不只是要說這些,還有點邀功的意思,“中午回去又膩歪了一會兒吧,怎麼樣,沒有你弟弟,你哪有這種好日子過。”
謝長宴沒接這個話,而是問,“之前跟沈家有個合作,項目前期的數據有問題的那個,你還記不記得?”
謝應則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對,是有這麼個事,怎麼了?”
他說,“你不是說停嗎?怎麼突然又提起了?”
“沒事。”謝長宴說,“就是想起來了,項目文件是在咱爸手里?”
“是吧。”謝應則說,“當時你讓停,我就給他了。”
謝長宴點點頭,說了句知道了,之后岔開話題,說明天夏時要產檢,還要帶謝承安檢,讓他也跟著。
“可以。”謝應則說,“這都是小事兒。”
他笑了一下,“這麼小的事,你還要特意跟我說一下,這是拿我當外人了?”
謝長宴說,“主要是怕你明天要加班沒時間,提前說一聲。”
謝應則表一頓,隨后咧了,“苦命人啊,確實一大堆的事等我理。”
他轉往外走,“你跟你扯了,我得趕去當牛馬,明天好陪我侄子去見侄。”
等他出去,謝長宴才把手機出來。
上面有條信息,點開來看,幾秒鐘后,又把電話扣在了桌上。
……
墓園傍晚的時候回了電話過來,告訴夏時母親的骨灰已經取出來了,放在墓地統一的寄存,還發了編號過來。
夏時表示知道了,約好了下一次過去的時間,電話也就掛了。
手機放在一旁,把產檢表拿出來。
明天要去做產檢,本子是要帶的,還有一些檢查單。
這邊還在整理,老夫人來了。
讓傭人敲了門才進來。
夏時坐在床上,正在整理之前的驗單和B超單。
老夫人走過來看了一眼,“明天我跟你們一起去。”
夏時說,“好。”
之后半天沒等到老夫人的下一句,轉頭看,“還有事?”
這麼一問,老夫人才示意傭人遞給夏時一張卡,“你現在沒有工作,也不知道你存款有多,之前是我這邊疏忽了,這卡給你,里邊的錢你隨便花。”
應該不知道謝長宴已經給過一張卡了。
夏時說,“不用,我手里有錢。”
傭人轉頭看老夫人,老夫人示意把卡放在床上,“拿著吧,用不用是你的事,我們得給。”
嘆了口氣,“你也別怪我,你和阿宴不合適,份對調,你做的決定會和我一樣。”
夏時著一張報告單,突然問,“老夫人很喜歡沈念清嗎?”
老夫人一愣,沒想到問這個,開口就要回答。
夏時說,“想聽實話。”
老夫人猶豫幾秒,挪到床邊坐下,傭人也明白什麼意思,趕都退了,從外面把門關上。
等到屋子里只剩和夏時,開了口,“要說喜歡,其實作為長輩,考慮更多的,是背后的條件。”
說到這里,老夫人笑了一下,“對你,我也沒什麼好瞞的,你在我們家生活這麼久,想來我們是什麼格你也清楚,商人嘛,唯利是圖,不是丟人事。”
夏時嗯一聲,“所以你們是看上了沈家的條件?”
“算吧。”老夫人說,“如果你們家條件再好一點,也不是不可能。”
說到這里停頓一下,應該是想到了蘇文榮和曾瓊蘭的關系,所以眉心又皺了皺,“條件相當,不考慮別的,你比沈念清更合適。”
夏時轉對著,“其實……”
一下子又停了。
有那麼一瞬間的沖,是想提一下蘇文榮和曾瓊蘭的,自然心思在別,不過是想引著他們往蘇文榮和沈繼良上想。
但是話到邊,理智回籠了。
即便是他們察覺了什麼,鬧了起來,不同意沈念清進門,又能怎麼?
那邊還有個溫谷兒。
謝長宴的選擇是有很多的,沒了這個有那個,沒了那個還有下一個。
永遠都不是第一順位,又有很多的顧忌。
所以那些小作也就沒必要了,嗯了一聲,“也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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