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疏風從老夫人房間下來的時候,夏時正好也帶著謝承安下樓。
小家伙換了新服,襯得臉好看了一些。
傭人抱著小孩,看到謝疏風打了招呼。
謝承安腳步一停,“安安。”
他又看了一眼夏時,沒說話。
他不開口,夏時也沒打招呼。
謝承安猶豫了幾秒才了聲爺爺。
謝疏風問,“今天有沒有不舒服?”
謝承安沒說話,估計以為這話不是問他的。
最后是旁邊傭人開的口,“一大早上量了溫,都是正常的,今天狀態也還不錯。”
謝疏風嗯一聲,“沒事就好。”
隨后他轉下樓。
快到中午吃飯時間了,傭人問了一句,“您不吃完飯再走嗎?”
謝疏風沒說話,大步離開。
傭人稍微有些尷尬,干笑了一聲。
出了門,去了后院,沒去看錦鯉,而是到逛了一下。
后院也大,有兩個二層樓,其中一個是傭人住的地方,還有一個空了下來。
不過因為常年打掃,這里看著也并不破敗。
夏時走到正門口,見一樓的正門和窗戶全都封上了,旁邊修了個鐵的天樓梯,通往二樓的一個平臺,從平臺進屋子里的走廊。
覺得奇怪的,“一樓不用了嗎?怎麼還都封上了?”
傭人說,“之前一樓放了一些淘汰下來的家,說是招蟲蟻,還有老鼠流竄,雖然進行了全面的消殺,但想著也沒什麼人住,干脆就都封了。”
夏時皺眉,覺得這理由奇怪的。
隨后又到傭人住房這邊看了一下。
謝家的傭人干的都是年頭久的,看一圈下來,也確實是,這邊福利給的是真不錯。
房間都是單人的,洗房全自的。
雖說是大鍋飯,但是有專門的主廚,食材也是跟主樓那邊一樣,每日供應新鮮的。
傭人說,“之前待遇沒這麼好,但是也還行,對比外邊那些雇主家庭來說已經很好了,現在改善這樣,主要還是因為安安生病。”
老夫人開始吃齋念佛,一心向善,就把傭人這邊的待遇給提高了。
傭人還指著那棟廢棄的二層樓,“那個時候還請了道士來作法,就是在那邊弄的,一樓特意拆開來,擺了法陣,那道士唱唱跳跳的,結束之后重新封上。”
夏時點頭,“還有這麼個事。”
傭人說,“是因為小安安,我們的生活質量才更上一層樓,所以大家都很喜歡他。”
看著謝承安,“主要我們小安安本就乖巧可,招人喜歡。”
夏時嗯一聲,想了想就問,“別的人呢?謝家別的人脾氣如何?你們都是什麼評價?”
傭人一愣,就有些支支吾吾,“這、這我們怎麼評價?”
說,“自然是都好的呀。”
倆人旁也沒別的人,夏時直接問,“老夫人怎麼樣?”
說,“沒事,我不喜歡老夫人,你們都是知道的,隨便說嘛,我也不會去找告狀。”
傭人有些猶豫,不過因為跟夏時關系不錯,倆人平時也聊八卦,所以最后還是說了,“我不是很清楚,都是聽來的,說是老夫人以前脾氣很不好。”
低聲音,“我聽們私下里說,老爺子還在世的時候,跟老夫人不是很好,老爺子在外邊還有個家。”
頓了頓,又說,“聽說外邊那個給他生了個閨,老爺子應該是真喜歡小家里那母,還了心思想把公司給外邊那個,最后是老先生手段強,把公司給搶下來了,所以老夫人脾氣不好,也是能理解的。”
夏時很意外,到謝家這麼長時間,沒有聽到過任何謝家人提起已故的老爺子。
問老爺子是什麼時候過世的,傭人思考著,“我那個時候沒在這兒,也是聽人說,快20年了。”
久遠的,如此的話,家里這些人不提也正常。
夏時問,“那他外邊的那個,現在還有消息嗎?”
傭人搖頭,“不太清楚。”
似乎也怕自己這番言論招來什麼麻煩,馬上又說,“唉呀,我這都是聽說的,不是很保準,你也別當回事兒,這話就是我們兩個之間說一說。”
夏時笑了,“我就是八卦一下,你一說我一聽,隨后就過了。”
傭人趕點頭,“對對對,八卦一下,不當真的。”
后院轉一圈,又回主樓,正看到謝長宴從客廳出來。
他說,“正想去找你們。”
夏時有點意外,“中午回來,公司那邊不忙嗎?”
沒等謝長宴說話,客廳里傳來了謝應則的聲音,“工作哪有你重要,再忙也得空回來見你。”
他強調,“我說的是我哥,可不是我。”
他又強調,“我哪有那個膽子。”
夏時往前走了兩步,這才看到客廳里的謝應則,“你怎麼回來了?”
謝應則呵呵,“不想看見我啊?”
他問,“想跟我哥過二人世界啊?”
謝承安在一旁學著,“你怎麼回來了?”
謝應則一瞪眼睛,“你個臭小孩,這就開始護著你媽媽了。”
謝承安哼了一下,扭頭看著夏時,“媽媽我保護你。”
謝長宴把他接過去,“好樣的。”
謝應則撇,“行行行,你們一家三口,我是外人,行了吧?”
他站起,“吃飯吃飯,吃完飯趕去上班,我就不在這討人嫌了。”
說完他才想起來問,“怎麼還沒下來?”
傭人說,“老夫人不太舒服,說是午飯不下來了。”
“不舒服?”謝應則說,“我上去看看。”
他上了樓,沒一會兒親自把老夫人扶下來了,表現的孝順,說不吃飯不行,一定要讓老夫人下來吃午飯。
老夫人看著并不愿,被他給攙扶下來的。
到餐廳坐下,飯還沒吃多,謝長宴的電話就響了。
他放下筷子,接了,“喂,你好?”
那邊說了幾句,他面無表,“好,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手機放在一旁,他繼續吃飯。
老夫人瞄了他兩眼,沒忍住,“誰的電話,說什麼了?”
謝長宴說,“沒事,就是昨天車禍,牽扯的并不只是我們這輛車,后面有一輛車為了避讓,撞上隔離帶了,本來是個小刮蹭,沒當回事,今天回去說發現車漆被刮掉了,人家報警了,覺得應該是昨天那輛車的責任。”
老夫人看著他沒說話。
謝長宴繼續,“警方聯系了面包車的車主,結果他不認,說跟他沒關系,后邊那輛車的車主一氣之下舉報他是故意撞車的,對方有行車記錄儀,正好拍下來了,說他就是候在那里,故意等著我們過去撞上來。”
老夫人眼睛都瞪圓了,“然后呢?”
謝長宴說,“警方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配合調查,我晚一點過去。”
老夫人張了張,沒說出話來。
謝應則在旁邊接話,“啊?不是意外啊?”
他說,“故意撞車?那就是謀殺?”
老夫人嘶了一下,“別瞎說,什麼謀殺不謀殺,哪有那麼嚴重?”
謝應則說,“如果是故意的,這可不就是謀殺,車禍唉,結果可大可小,故意撞上來,肯定是奔大的去的。”
他問謝長宴,“警方那邊怎麼說,開始調查了嗎?”
謝長宴嗯一聲,“說是已經傳喚了肇事司機,對方肯定是不承認,但是這種時候,有行車記錄儀佐證,他的供詞不會被采納,警方應該會著手調查。”
謝應則趕說火,“這就好。”
他還像模像樣的問,“那你說是奔著我們三個誰來的,哥,你最近有得罪什麼人嗎?”
謝長宴沒說話。
謝應則思考著,“我也沒有啊。”
他看著夏時,“難不是奔著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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