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宴應酬結束的比較早，也不知怎麼和那些人協商的，往這邊跑了兩次后，再回去呆了個十幾分鐘，飯局就結束了。

謝應則正好出包間，跟出來的那些老家伙上，寒暄了兩句。

門沒關嚴，夏時靠在沙發上，將外面的聲音聽得真切。

謝長宴先跟著他們下樓，等大家都走了，他又上來。

過來幫夏時拿起包，又拉著的手起，“走吧。”

謝應則在門口等著，“這幫人還好說話，飯局這麼快結束，我看他們也沒有不高興。”

“都不怎麼能喝。”謝長宴說，“正事談完了，都想趕散場。”

三個人一起下樓，上了車。

往國道開，要穿過整個商業區。

這邊酒樓飯店較多，此時正熱鬧。

車子開的慢，謝應則和謝長宴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公司的事。

夏時靠在謝長宴上都要睡著了，突然聽到謝應則哎聲。

聲音有些突兀，一下子睜開眼，“怎麼了？”

謝長宴把摟回來，“沒事沒事。”

他說謝應則，“你小點聲。”

謝應則緩了緩，“你看前面，兩點鐘方向。”

他這麼一說，夏時也湊到車窗邊往外看。

兩點鐘方向，一幫人從飯店出來，也是剛應酬完。

一大幫男人中間站了個人，就顯得格外的扎眼。

那人夏時認識，是曾瓊蘭。

在邊沒看到沈繼良，也沒看到沈念清。

曾瓊蘭正跟人握手，一黑西裝，頭發盤了起來，掩去了自的弱氣質，整個人顯得很干練。

謝應則的車速慢，開到近看的真切，他說，“是跟程家的應酬。”

他有點好奇，“怎麼不見沈繼良，以往這種飯局，會把那個贅婿老公帶上的。”

謝長宴只瞟了一眼，“估計有事兒吧。”

謝應則輕笑，附和了一句，“可能吧。”

車子一走一過，這事就被拋在了腦后。

謝應則隨后提了昨天那個肇事司機，問謝長宴進展如何。

謝長宴說，“還在審訊。”

他說，“后車的那個車主也有點人脈，現在死咬著不放，麻煩。”

謝應則嗯一聲，“希能一直咬住。”

隨后他笑了，“怪不得你昨天讓我私了。”

他問，“我帶嫂子去路邊的時候，你是不是說什麼嚇唬他了。”

以至于后來他說私了，那男的想都沒想就給轉了錢，力求趕解決這事。

金額不小，他說掏就掏出來了，大的一個。

但凡正常走程序，對方稍微緩了緩，都能將事弄得更合邏輯一些。

謝長宴往旁邊挪了挪，讓夏時躺在自己上，使舒服一點，“哪里有嚇唬，我怎麼可能嚇唬，不過是說點實話，他心虛，聽不得實話。”

他順著夏時的頭發，等了會轉頭看著車窗外，“車子開穩一點，睡著了。”

謝應則趕哦了一聲，“知道了。”

……

夏友邦連續給夏時發了三天的消息，沒得到任何回應，實在沒辦法，也就消停了。

他最后一條消息發過來是讓夏時保護好自己，還拍了張照片，是他手腳上的傷口。

已經拆線了，但是傷痕明顯，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照片里他的手腳沒辦法完全直，那一塊皮有些擰，看著確實是與正常人不太一樣。

真是膈應人，夏時趕把照片刪了。

這破東西還給看，臟的眼。

他那邊消停了幾天，然后沈家就出來消息了。

晚上吃飯，在飯桌上，謝應則說，“沈家被查了，你們知道嗎？”

謝疏風和蘇文榮又沒回來，謝長宴也不在，飯桌上只有夏時和老夫人。

問的也就只是這兩個人。

們倆上哪兒知道去，夏時問，“怎麼了？”

謝應則說，“稅務問題被舉報了，今天下午稽查人員登的門，查封了一批賬務。”

這種突擊檢查，一般都是有了確鑿的書面證據才會有的行。

謝應則說，“現在這些開公司的有哪個經的住查，一旦來個大清掃，肯定是要傷筋骨的。”

老夫人皺著眉，“被舉報的？”

“聽說是這樣。”謝應則說，“不過也不敢保證，現在沈家剛被查，流出來的消息七八糟的，各種猜測都有，分不清哪個真哪個假。”

老夫人想了想，“兩家可有合作啊，不能被影響吧？”

“沒事兒。”謝應則說，“前幾天我爸給財務那邊開了會，還真是有先見之明，賬目全都查詢了一番，沒有任何問題，所以牽連不到我們。”

老夫人深呼吸，“沒事就好。”

隨后再沒人說話，沉默的吃完飯，老夫人上樓去了。

夏時在沙發上坐下，謝應則晃晃悠悠過來，坐在一旁，“是不是有話想問我？”

他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想問沈家的事兒？”

夏時說，“是不是你們舉報的？”

只能猜到這一點。

謝長宴和謝應則一直看沈家人不順眼，真有可能背后搞這種小作。

謝應則笑了，“我還聽到了一個說法，你要不要聽一下？”

夏時疑的看著他，謝應則枕著沙發背，仰頭看著天花板，“當然了，只是小道消息，也是沒經過驗證的。”

他說，“有人傳沈家公司的老板娘曾私下里找過夏家公司的老總，倆人了個面，不知說了什麼，又各自分開，過了一段時間，夏家老板被人買兇斷了手腳，箭頭直指沈家老先生，所以這次沈家出事，也可能是夏老板蓄意報復。”

說完他轉頭看夏時，呵呵笑，“也不知道可信不可信。”

夏時眼睛瞪得圓溜溜，“夏友邦？你的意思是夏友邦干的？”

“不是我的意思。”謝應則說，“外界傳的。”

他問夏時，“你覺得可能嗎？”

這還用覺得，肯定不可能。

夏友邦哪有那個膽兒。

他哪敢得罪沈家人。

他都打算自己咽下那口窩囊氣了，上嚷嚷發泄一下頂天了，他可沒那個能耐去舉報沈家公司。

夏時反問，“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謝應則說，“反正外邊消息混，我沒那個腦子，分辨不出哪個真哪個假。”

說完他子往下，抬搭在茶幾上，整個人恨不得躺在沙發上，雙手叉放在腹部，“真吶，真。”

可不就是真。

夏時現在都被弄糊涂了。

坐了一會兒就起了，“我回房間了。”

謝應則閉上了眼睛，嗯了一下。

夏時快速上樓回了房間，趕把電話打給了夏友邦。

那邊接了，很顯然也聽到了外面的傳言，脾氣很暴躁，上來就說，“你是不是也聽到了，也聽到了那些傳言。”

他搞不明白，“怎麼就傳我上來了，跟我有什麼關系？”

夏時說，“所以真不是你干的？”

夏友邦平時能裝，這個時候可能是有點害怕了，不裝了，“我哪有那個膽子啊，我哪敢跟人家沈家，我算個什麼東西，我找死啊。”

他這語氣不像是撒謊，夏時說，“你之前真的跟曾瓊蘭私下里過面？”

“那都是多長時間的事兒了。”夏友邦說，“你那個時候剛去謝家，我把你租住的地方砸了，后來有一次在路邊到你，你沒搭理我，打車就走了。”

他說，“就那次，曾瓊蘭應該是知道我們倆鬧掰了，跟我說能把你約出來，正好我想見你。”

夏時想了一下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時候。

曾瓊蘭私下里約過，給了一張支票。

沒要，出來之后確實是在外邊到了夏友邦。

當時還特意讓司機師傅在轉角停了一會兒，看到曾瓊蘭從茶室出來，夏友邦就站在路邊。

倆人都能演的，誰也沒看誰，仿佛真的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