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霆進來時看到容琳眼神很空，額頭上沁著一薄汗。

他走過容琳邊，輕聲詢問，“容經理？”

容琳沒有多余反應，反而攏了雙臂像是覺得很冷一般，靳霆俯看了眼手機還亮著的頁面。

熱搜里的一條評論——聽說這個容經理是個孤兒，有人生沒人養，這種人若是沒死在缺的年，那年后必然為禍人間，因為缺，所以，要各種！

這句話后面還配了一個猥瑣的笑的表。

靳霆看向容琳那撲閃的長睫下眼神慌又無助，他怔怔地看著沒有了棱角的容琳，“容經理，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容琳努力地調整呼吸，“我沒事...過一會兒就好了...”

靳霆擔心地把手搭在容琳的肩膀上，卻條件反地站了起來。

走到了沙發那坐下后一團，“靳總，你不要我，否則我會保安。”

靳霆皺了皺眉，“嗯，你躺一下吧，我坐在這等你好一點了就走。”

他突然覺得這樣的狀態，應該聽不進去他說話。

容琳努力地克制自己，閉目養神，卻將手機握得的，快捷鍵便是報警電話，如果靳霆他敢圖謀不軌，一瞬間就可以把求救電話打出去。

靳霆坐在容琳辦公桌前靜靜地等著，他一瞬不瞬地看著蜷一團的容琳，略顯蒼白的臉依舊得不像話，有種西子的病態。

他出神片刻勾了勾角，拿出手機看起了讓容琳不舒服的熱搜實時評論，里面言論并不友好，也難怪容琳看了后不舒服。

只是，這種水軍聯的帶節奏是誰做的？

他沒買的大V此時正上躥下跳地在那煽不明真相的網民在網暴容琳。

靳霆覷了一眼容琳，見還在閉目養神。

他給助理徐昊發了條信息——去查一下誰在網上帶節奏，找人把網上的黑評和熱搜都下了。

很快，徐昊就回了信息——我馬上去理。

另一邊，秦卓領著盛謹言來了一家新開的會所——老地方見。

盛謹言剛來的時候覷了一眼會所的名字，“開會所的老板怕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秦卓淺笑，“有沒有故事不知道，但這老板是你的人。”

“我的人？”盛謹言細挑著桃花眼，眸深邃，“不會是老肖的傳公司開不下去了，改行開飯店了？”

秦卓扯了扯角，“嘖，你這麼咒自己的兄弟，真的好麼？”

盛謹言笑容玩味，“老肖家大業大的，只要不做頭，做什麼副業我都不意外。”

“真損，我給他發了定位，他一會兒就過來，”秦卓提步往里走，“到時候我把你說的話，原封不地轉述。”

盛謹言，“玩笑而已，秦律，你當真你就輸了。”

秦卓沒理會他，“我輸得心甘愿！”

盛謹言語氣松弛，“這頓我請。”

說完，他闊步走進了會所。

會所布置得十分雅致。

流水，假石，屏風，文竹，國畫等配上古香古的中式家很有格調，月門穿過去便是一個個小包間。

包間門口站著穿真水墨畫旗袍的，每個人都是淡妝，卻很有幾分金陵十二釵的味道。

包間的名字盡是山岳之稱，秦卓推開了黃山之境的包廂門。

盛謹言則好奇，“這格調一看就不是老肖開的，他碎，哪靜得下心布置這些。”

話音剛落，盛謹言的心理醫生封子玉走了過來，“盛總親自給小店捧場，封某頓覺蓬蓽生輝。”

盛謹言見穿著酒紅緞面襯衫，黑西，戴圓框金眼鏡的封子玉走了過來。

盛謹言正了下領帶，虛指一圈，“封醫生，你不是要改行吧？”

封子玉低眉含笑，“盛總可是我小醫院的VVIP，你的錢我還沒賺夠，我哪舍得改行。”

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的副業而已，剛開業，你過來試下菜。”

盛謹言進去時，秦卓已經開始泡茶了，他看上去倒是門路的。

秦卓將一杯煮好的茶放在盛謹言面前，“嘗嘗，子玉收的新茶。”

盛謹言抿了一口，茶香馥郁，“不錯，封醫生的醫院不賺錢？怎麼想起開會所了？”

封子玉抻了一下子坐了下來，“誰會嫌棄錢多？況且...我不多賺些錢，我喜歡的人更看不上我了。”

盛謹言皺眉，“呵，你喜歡的姑娘家產厚？”

封子玉垂眸低笑，“嗯，不僅有錢，而且才識過人，辯才無礙。”

盛謹言挑了挑桃花眼，訕笑，“那你可以贅，還兩全其。”

秦卓聽此笑得爽朗，倒是封子玉白皙的臉上也笑得燦爛，“我倒是想，可人家不愿意。”

盛謹言掃了封子玉一眼，心中盤桓什麼樣的姑娘讓封子玉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變得功利又世俗？

封子玉的長相很古典，端正又儒雅，氣質更是絕然，很有幾分‘淑人君子，清新俊逸’的味道，尤其是他皮比一般的男人要白很多。

盛謹言剛見到他時，一度覺得這人是個靠給老人做心理輔導的小白臉，后來才知道‘小白臉’就是大名鼎鼎的封子玉。

盛謹言喝了一杯茶，“給老肖打個電話，問他到哪了。”

封子玉笑笑，“我去前臺用座機打，我這會所主旨是寧心靜思，手機到這沒信號也沒網，這止刷手機。”

盛謹言聽此，拿出手機一看，果然信號全無，和飛行狀態一般無二。

秦卓倒是贊同，“現在人依手機勝過依人，這個環境倒是適合談。”

封子玉眉心一，笑容玩味。

他走去前臺給肖慎打通電話問他到了沒有。

肖慎愣了好一會兒神兒，“阿言和老秦吃飯的地方在你醫院？他倆怎麼都無法接通電話？”

封子玉低笑，“不是，秦律發給你的地址是我新開的會所，這里沒信號。”

肖慎掃了一眼電腦上容琳鋪天蓋地的新聞，“我說呢，趕讓盛謹言接電話，容琳出事了。”

封子玉微微一頓，“好，等下。”

盛謹言正在和秦卓逗悶子，就見封子玉疾步進來，“盛總，肖總說容琳小姐出事了，讓你接電話。”

盛謹言聽此騰地起往外走，秦卓也跟了出來。

聽到肖慎的描述后，盛謹言臉沉，“老肖，辛苦下，把熱搜下了。另外，以容琳的名義發一波告黑聲明。”

掛了電話，盛謹言扣上紐扣往外走，“我去找容琳，改天再聚。”

秦卓不放心地問，“需不需要我幫忙？”

盛謹言搖頭，“暫時不需要，我先走了。”

盛謹言走后，封子玉笑著對秦卓說，“容琳一定是人間絕，從盛謹言的表現就可見一斑。”

秦卓點頭，“很，是個冷人。”

封子玉垂眸又問，“秦律，你是不是也喜歡那樣的冷人？”

秦卓聳肩，“我只能告訴你，我喜歡人。”

說完，他折返包房。

封子玉抬頭看向了站在包房外的一眾人。

盛謹言上了車就給容琳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