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傳聞中的“死人”突然宮，不免引得衆人猜測，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祝無執命人嚴懲了幾個宮人，把流言蜚語下去。

回宮不久，祝無執力排衆議把溫幸妤封為三品婕妤，且拒絕采選良家子充盈後宮。

群臣雖有意見，但除了幾個直臣，無人敢再三進言。畢竟祝無執和前朝趙氏皇帝不同，他手握軍政大權，是實打實靠能力奪取天下的帝王，說一不二。

溫幸妤對這些傳聞不興趣，也不在意，甚至不得群臣阻攔，讓祝無執別給任何位份。

本以為待在深宮，祝無執就能放松些對的看管，哪知他直接派了兩個侍衛，幾乎寸步不離跟著。

煩躁不已，但為了見妹妹，又不得不忍耐下去。

*

三月底，李行簡從同州回到汴京，宮獻寶。

祝無執命人在水榭擺了酒菜，小酌閑談。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李行簡時不時看眼窗外，亦或者著酒杯出神，心不在焉的。

祝無執這段日子心也一直很煩躁。自打那天晚上溫幸妤告訴他，曾經也對他有過。

他時常因此産生沮喪的緒，覺得如今所求的，在很多年前他不知道的地方，就已經擁有過了。

那樣純粹的意，他卻一無所知。

他甚至有時候會嫉妒那時候的自己。

祝無執垂眸著清亮的酒，自嘲一笑，仰頭喝下。

他讓侍放下紗帳，屏退左右後開口：“說罷，到底怎麽了。”

李氏已經是皇商，李行簡也繼承了李家全部産業，一時風頭無兩。

這種春風得意的時候，卻滿腹心思。

李行簡回過神，仰頭灌了杯酒，神苦：“三年前，春娘家的鏢局出事，陛下可還記得？”

祝無執嗯了一聲。

李行簡頓了頓，才繼續說：“當時我查到些端倪，潛意識覺得不能再查下去，于是擱置下來，找了個由頭糊弄過去。”

“去歲岳母去世，我和春娘回同州奔喪，辦完喪事後回到李家老宅，無意間聽到了些事，後面鬼使神差繼續查了下去，卻得知…得知……”

說著，他神痛苦抱著頭，嗓音沙啞：

“我爹他…為了傳聞中所謂的前朝皇室藏寶圖，謀害了春娘的父親。你說他是不是有病，為了個不知真假的東西，就害人命。”

祝無執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所以呢，你打算怎麽辦？”

李行簡翕著，眼中盛滿愧疚：“我…我是個畜生，我瞞了春娘，還把父親留下的尾清掃幹淨……”

他像是在安自己，喃喃道：“不過我已經給他下了毒，讓他中風臥病在床，且圈在後院中，不讓任何人見他。”

說著說著，他神變得有些瘋癲，盯著祝無執，試圖從一國之君的口中得到肯定：“只要瞞春娘一輩子，就能好好和我在一起，陛下，一定是這樣，對不對？”

祝無執冷笑一聲，言辭刻薄：“愚蠢。”

“朕要是你，就殺了所謂的親爹，以絕後患。”

或許是生父親太過混賬，在祝無執眼裏，只要能達到目的弒父又如何？

李行簡臉一下變得很難看，他垂下頭，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怎麽能手刃親爹呢？他好歹是吃著李家的飯長大的……家中長輩也從未虧待過他。

半晌，他苦笑一聲：“罷了，不說這些。”

“來，吃酒。”

祝無執冷眼看著李行簡一杯接一杯灌，不一會就趴在桌上不省人事，被宮人擡走時，口中還不住的嘟囔著“對不住”。

他暗罵沒出息，獨自坐了一會，吃了兩杯酒，熏熏然間突然覺得慶幸，還好溫幸妤和他之間沒有這樣的深仇大恨。

水榭外還在下雨，他沒有讓侍跟，撐了把傘，穿過層層雨幕，往仁明殿去了。

進了殿門，溫幸妤正百無聊賴地趴在書案前，提著筆隨意寫寫畫畫。

他走上前，把手中的筆拿走，從背後將人摟進懷中，低聲道：“明日我宣你妹妹進宮，好不好？”

溫幸妤一愣，隨之面驚喜：“當真？”

祝無執嗯了一聲：“小敘即可，不準離開宮人視線。”

溫幸妤隨口應下來，心說皇宮那麽大，想要逃出去簡直癡人說夢。

*

翌日清晨，溫幸妤早早起來，收拾妥帖後，命宮人備了茶水點心，還有不同種類的見面禮。

張得厲害，坐在湘竹榻上，時不時往窗外看一眼，腦子裏七八糟，一會怕妹妹會不會不喜歡，一會又怕準備的茶水點心和見面禮不合妹妹心意。

坐立不安等了一會，宮人領了溫雀進殿。

緣是種神奇的東西，姊妹倆時分別，多年未見，卻在看到對方那張相似的面容時，同時紅了眼眶。

宮人提醒溫雀行跪拜禮，溫幸妤擡手阻止。

許是近鄉怯，溫幸妤遲遲不敢上前，躊躇了一會，終忍不住思念之，三兩步上前拉著妹妹的手，輕輕擁住了對方，哽咽道：“小妹…姐姐好想你。”

溫雀也跟著哭：“阿姐，我也是，我找了你好多年……”

離開國公府後，左思右想覺得陛下可能是在騙自己，阿姐那麽聰明那麽堅韌，怎麽可能會死。

抱著一希，去查，結果什麽消息都沒有，正心灰意冷時，宮裏來了人，說姐姐被接皇宮，已經了娘娘。

溫雀那天抱著兩個孩子又哭又笑，丈夫也跟著喜極而泣。

思及此，溫雀不免想，皇帝果真不是好人，竟然胡詛咒阿姐死在外邊。

兩人抱著哭了一會，溫幸妤拉著溫雀坐到湘竹榻上，用帕子給妹妹眼淚，一點點用視線描摹的五，慨道：“小妹長大了，和我想象中一樣好看。”

溫雀有些赧，像小時候那樣，把頭埋在姐姐懷裏，依輕喚：“阿姐……”

溫幸妤又紅了眼眶，強忍淚意拍了拍溫雀的後背，聲哄道：“乖，不哭，咱們相的日子還很多。”

“我人準備了茶水點心，你嘗嘗合不合口味？”

溫雀悶悶嗯了一聲，不好意思地離開姐姐懷抱，溫幸妤撚起致的點心喂到邊，張口吃下，又喝口茶水，然後重重點頭，揚起笑臉。

“好吃。”

這麽多年了，阿姐竟還記得的口味。

溫幸妤松了口氣，姊妹倆笑著敘話。

溫雀三言兩語說了這些年的遭遇，說到丈夫和兩個孩子時，眉目和。

溫幸妤聽到祝無執把妹妹一家接去過國公府，聽了很多時的事，不免神古怪。

他一向嫌棄出鄉野，哪怕後來對有，也未改變這一點，有時話裏話外都是瞧不起的貶低。

為何還想聽小時候的事呢？溫幸妤幾乎可以想象他聽到自己上樹下河，皺眉嫌棄的樣子。

想不通，便不去深究，溫雀問這些年的經歷，瞞了和祝無執的一些糾葛，只說了在國公府的事。

多年不見，兩人有無數的話要給對方說，可祝無執規定了時辰，宮人來提醒時，溫幸妤面不大好看。

溫雀見狀，借著擁抱辭別的空擋，小聲擔憂：“阿姐，他是不是對你不好？是不是你了委屈？”

溫幸妤沉默一瞬，眼眶和鼻頭都酸脹得厲害。強忍淚意，笑著安：“陛下待我很好，有求必應。”

溫雀不相信，嘆了口氣嘟囔：“皇宮的確富麗堂皇的，你住的仁明殿也很寬敞奢華，可阿姐…你瞧著不似小時候那般活潑開朗了。”

*

祝無執在拱垂殿和臣子議完事，聽宮人一字不差得稟報了溫幸妤和妹妹見面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聽到溫幸妤給溫雀又眼淚，又喂點心，溫雀還不要臉的窩在懷裏，祝無執忍不住皺眉頭，心裏像冒了酸水，萬分嫉妒。

他站起來，在殿來回踱步，然後大步朝仁明殿走去。

到殿，溫幸妤正坐在湘竹榻上，愣愣著庭院的花，神悲戚。

祝無執把抱到懷裏，低聲道：“都聊了些什麽？”

溫幸妤垂下眼，語氣有些嘲弄：“你該早都知道了，還問我作甚？”

祝無執臉一僵。

一想起宮人的稟報心裏就不高興，再看著迥然不同的態度，愈發不滿。

他朝宮人掃去眼風，殿外的人紛紛退了個幹淨。

溫幸妤反應過來，起就跑，祝無執一把拽住的手腕，把按在榻上，往後腰塞了墊。

擡腳踹他，祝無執單膝跪在地上，順勢握著的足踝抵在肩膀上，掀開層層疊疊的擺。

下一刻，溫幸妤倒吸一口氣，瞪大了眼睛。

沒想到有人能這麽不要臉，面憤，忍無可忍怒罵起來。不管不顧掙/紮，被祝無執強按住。

窗外春/明，海棠隨風搖曳，窗亦然。

旁側小幾上的茶盞不知什麽時候被落在地，溫幸妤覺得渾發熱，後背都出了汗。

面頰通紅，手指扣著榻上的毯子，踩在他肩膀上的右足腳趾蜷，像是在忍耐什麽。

俄而，忍無可忍，又狠狠踹了腳他的肩。

祝無執這次停了作，從中退出來，/瓣和鼻尖上沾著水，他神正經，慢條斯理用帕子了。

溫幸妤坐好，用手整理擺，瞪了他一眼：“無恥之徒！”

祝無執也不生氣，把人抱去浴池水，按在溫涼的玉石邊上折騰起來，末了又幹抱去床榻上，放下幔帳翻來覆去胡來。

俄而，他面頰泛紅，息著詢問：“你更你妹妹，還是我。”

溫幸妤覺得他瘋了，連妹妹的醋都吃。眼神無語，好似在說：你說呢？

祝無執眸黑沉沉的，如同不知饜足的野。他不滿極了，擡手捂住的眼睛，愈發兇狠，迫回答：“想清楚回答。”

溫幸妤倔強得不吭聲，到最後被折騰得癱在他懷裏，邊哭邊含糊應聲。

祝無執這才滿意了，抱著人去沐浴清洗，親手給換上幹淨的裳，摟在懷中，警告道：“日後不許跟任何人有親近行為，妹妹也不行。”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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