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61 晚安

◎小音，晚安。◎

周程遠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豈會認不出倪音手中那件是他的私……

頓時，所有的綺念煙消雲散，周程遠到頭疼, 他連忙制止：“倪音！你別胡鬧！”

倪音幹脆道：“好，那我不穿了。”

過□□速, 過于聽話, 完全不像倪音的作風，周程遠狐疑, 正要應“好”, 下一秒他反應過來這句話的另一個意思，太xue突突直跳，周程遠忍不住提高音量：“倪音，你還是不是孩子了！”

“這是布料, 這也是布料。”倪音拎著手中這件，又拎了拎上的短袖, 一本正經地說著邪門歪理, “它們都是布料, 又沒有分別, 你怎麽還帶著歧視的眼, 讓我穿這個, 又不讓我穿這個, 周程遠, 你要公平才行，衆布料平等！”

“……”

這是歧視不歧視的問題？

這是公平不公平的事？

一時間, 周程遠無辯駁, 只得強命令：“穿你自己的。”

倪音并未被嚇到, 撅了下, 顯然對周程遠的態度到不滿，點評道：“周程遠，你態度不好，我要扣分了！”

周程遠：“……”

忽然想起自己還是等待被考察的撬牆角的“小三”這一份，周程遠氣短，心頭窩火，又無可奈何，他默了瞬：“穿，你穿，隨便穿。”

倪音得逞，小臉都快揚上天了，還非要演一演矜持，一副勉勉強強的樣子：“好吧，不是我想穿的，是你求我穿的，看在你這麽熱主的份上，我就試試吧。”

周程遠：“……”

倪音暗自得意，這張怕是開過吧。

上周憾的晚安吻，這周不就得到了，還是超額的收獲。

上周連普通睡都不能穿，這周白襯白短袖還有放下豪言的，通通穿了遍。

見準備回臥室，周程遠連忙喊住：“櫃最下面那層屜裏有新的，都是洗過的，你穿新的。”

“行吧。”

“我超，你快去做飯。”

倪音毫不客氣地使喚道。

周程遠：“……”

半個小時後開飯，倪音先嘗了口面前香味俱全的蟹黃拌面，挑剔道：“周程遠，你什麽時候買的螃蟹，是不是不新鮮啊。”

周程遠瞥一眼：“昨天買的。”

倪音點點頭，若有所思：“噢，怪不得呢。”

周程遠：“怎麽，還準備我做飯前專門到湖邊看人捕撈大閘蟹，人家剛撈上來，我就去買，買完立刻回來給你做飯，還省了運到水産市場售賣那一步驟是吧。”

倪音咬了口被燉到爛的麻辣豬蹄，又找茬道：“辣椒是不是放多了啊，你放調料時手是不是也抖了，沒有之前的好吃了。”

周程遠：“……”

隨即，又對餐桌上的其他菜品挨個進行點評，甜鹹口味，澤方面，擺盤學，……，反正只要是能說上兩句的地方，都能蛋裏挑骨頭般故意挑刺。

周程遠：“那不然，別吃了。”

倪音一臉沒心沒肺的樣子：“看你做飯不容易，我勉強給你捧捧場吧。不過，我可不是故意找茬哦，我這是為你好，督促你進步，知道吧。”

“……”

“謝謝你啊。”

周程遠默了瞬。

下午兩點半有課，周程遠送倪音去學校，以往到達之後倪音道別兩句便下車了，今天像是不知道已經到達了學校一樣，車子停了幾分鐘，紋不。

周程遠提醒：“下車了。”

倪音“嗯”了聲，還是沒有。

側過頭，看著周程遠，周程遠也疑地看著。

片刻，倪音一臉失地開口：“周程遠，你都沒有開車門服務的嗎？”

周程遠頓覺無語：“要求多，那你知道得寸進尺這個語怎麽寫的嗎？”

倪音語氣不滿，滿含暗示地嘟噥道：“某些人態度都沒有放端正，就這還想要撬牆角上位呢，普通追孩都追不到吧，沒有對比就不知道其他男人有多好，比如我的前男友和現男友。”

周程遠了下眉梢，好脾氣地配合，他先下車，從車頭繞到副駕駛那側，在外面幫倪音拉開車門，他微微前傾，又紳士地把手掌墊在門框下緣以防止意外磕。

擺好姿勢，周程遠多餘地問了句：“需不需要我說公主請下車？”

倪音有點不好意思，瞥了周程遠一眼：“那不用了，油膩，扣分啊！”

周程遠：“……”

周程遠：“冒昧問一句，我有多基礎分，一會兒一次扣分，我是不是要負數了？”

倪音站直，把書包掛在肩上：“。”

即將上課，教學樓前有很多卡著時間過來的學生，腳步匆匆，倪音也沒有過多耽擱，著書包帶，朝周程遠揮揮手，轉就跑了。

周程遠站在原地，直到倪音進了教學樓，他才上車。

驅車離開溪大，在去律所的路上，周程遠接到岑定的電話，岑定不客氣地使喚道：“周程遠，你什麽時候過來，給我帶份飯啊。”

周程遠眼皮跳了下：“……”

今天被倪音使喚來使喚去就算了，岑定也這麽囂張，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自己買。”

岑定怪氣：“中午的蟹黃拌面好吃嗎？麻辣豬蹄好吃嗎？”

是的，倪音在飯前又發了條朋友圈，將今天的午餐評價為勉強口。

上次沒吃到就算了，今天周一，周程遠大早上就翹班，他為工作累死累活口幹舌燥的時候，周程遠在家裏頗有閑逸致地準備大餐，而且竟然還不邀請他！

岑定很生氣，他執意：“我也要吃蟹黃拌面，記得啊。”

說完，不等周程遠同意與否，直接掛斷電話，只要不給周程遠留出拒絕的時間，他便默認周程遠同意了。

周程遠無語，但念在今天心還算不錯的份上，他還是順路給岑定帶了一份飯。

到律所，周程遠先去岑定的辦公室，岑定正在整理材料，他把外帶袋遞過去，岑定立即放下手頭的工作，滿懷期待地拆了袋子。

下一秒，岑定黑著臉，指著面前的蔥油拌面發問：“蟹黃拌面？”

周程遠竟然也點頭：“嗯。”

岑定氣笑了：“指鹿為馬是不是？”

周程遠敷衍地解釋：“懶得繞路，有你吃的就不錯了。”

岑定沒好氣地抱怨道：“知道我今天早上有多忙嗎，午飯時間都錯過了，你在家悠閑悠閑，不顧我死活，最後還拿份樓下的蔥油拌面打發我，有沒有良心啊。”

周程遠轉走：“行，我現在去忙。”

岑定：“……”

他不是這個意思，他的蟹黃拌面！

忽然，岑定觀察到異樣，他連忙住：“等等！”

周程遠沒有耐心：“還有事兒？”

岑定起，瞇了下眼睛，盯著周程遠，在他臉上仔仔細細地觀察了兩秒，十分震驚：“周程遠！你他媽在外面竟然有人了？！！！”

不止是倪音，在昨夜瘋狂又放縱的行為裏，周程遠的角也被咬破了，而且倪音特別喜歡他耳垂後那顆淺棕的小痣，又含又吮，玩弄了許久，落一枚海棠紅的吻痕。

驚異之後，岑定嘖了聲，評價道：“你這……還真是激烈，幹柴烈火？老房子著火？”

周程遠神平靜，沒有被發現後的氣急敗壞，也沒有遮遮掩掩，他不鹹不淡地睇了岑定一眼：“別說。”

岑定：“你敢做，還不敢讓我說？”

周程遠：“不合適。”

岑定明白了，沒再就這個事繼續開玩笑。

但他好奇，朝著周程遠的角擡了擡下：“不過，這誰啊？我認識嗎？”

岑定一把攬過周程遠的肩膀，腦袋過去，神兮兮地問：“咱倆都十幾年了，說是穿一條子都不為過吧，講講，跟兄弟還藏小呢。”

周程遠被煩得不行，非常不走心地尋了個借口：“沒有誰，我不小心咬破的。”

這話說出來小狗都不信，更別說岑定了，他無語凝噎，瞅了周程遠幾眼，酸言酸語道：“就這麽寶貝？”

岑定不肯放棄，一副周程遠不點信息他倆就一直耗著的架勢，無賴極了：“聽聽你這話有誰會信？以為我沒接過吻？”

周程遠懶得同岑定掰扯，實話實說：“沒人。”

他話音頓了下，舌尖頂了下右臉頰，繼續道：“還沒撬到手。”

“？”

“？！！！”

岑定瞳孔地震，更加來勁兒了，只恨自己此刻沒有讀心。

他心說周程遠還會玩，但比較相信周程遠的人品，猶豫了片刻，岑定不確定地問：“什麽還沒撬到手，你說真的啊？”

周程遠表淡淡：“唯心吧，覺得有男朋友，我就是在撬牆角，覺得沒有，我就是在追求。”

岑定神恍惚，一時間無法接：“這還能唯心？還能覺得？有沒有男朋友不清楚？”

周程遠睨他，淡聲：“別人不能，能。”

見周程遠這麽平淡冷靜，岑定忍不住唏噓，他對那位素未謀面的生慨又佩服，等以後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生能讓周程遠讓步到這種程度，這與馴服有什麽區別。

早上沒有過來，周程遠的工作也一直堆積在辦公桌上，回到辦公室後他集中力工作。

一直忙到晚上九點多，周程遠準備下班，他看了眼時間，靠著椅背休息了幾分鐘，而後拿過手機，給倪音撥了通電話。

那端很快接通，周程遠聲音微啞，隨口問：“在做什麽？”

倪音正咬著筆帽：“你猜猜。”

周程遠：“在玩手機？”

倪音：“不對。”

周程遠：“不猜了。”

倪音“嘁”了聲：“你好無趣啊。”

下一秒，倪音掛斷電話。

周程遠愣住，人也神了，他無趣？還無趣到被掛電話了？

但很快，倪音的視頻電話撥了過來，前置鏡頭，手機被放在支架上，正對著倪音，以及面前的書本、筆記本和一些花裏胡哨的學習用品。

倪音：“沒看到嗎，在補早上缺課的筆記。”

倪音頭發披散在肩頭，略有些糙，應是剛洗過不久，後是的桌簾，圍一個閉私的空間，即使是視頻，也不會影響到宿舍裏的其他室友。

周程遠關心：“需要幫你補習嗎？”

倪音嘟著，拒絕道：“才不要，這麽簡單的東西我哪裏不會啊，你看不起我。”

周程遠挑了下眉：“這麽簡單的東西，以前誰天天找我輔導功課？”

倪音：“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形勢不同了。”

“……行。”

“吃過晚飯沒有？”

周程遠明智地轉移話題。

周程遠最後一個離開律所，他鎖門，按電梯，作之間，單手隨意地拿著手機，攝像頭朝著上面，是一個極其死亡的角度。

但放在周程遠上，好像并非如此，他骨相絕佳，下顎線流暢而淩厲，偶爾的晃，眉眼部分映鏡頭，眼窩深邃，鼻梁高，碎發散在額間，很是斯文。

倪音托著下，認真地欣賞。

“嗯？”周程遠沒聽到回應。

“早吃過了。”倪音回神，“你剛下班？你晚飯吃了沒？”

“也吃過了。”周程遠答。

很日常很沒有營養的容，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電梯到達地下停車場，周程遠繞了幾步，找到車子，他開門坐上去，手機被擡高了些，他和倪音面對面，視頻畫面的角落裏是倪音的書包。

周程遠忽然想起中午送倪音去學校時，仍背著以前的舊書包。

他問：“怎麽不換上新買的那個包？不喜歡？”

倪音撇了下，怪氣道：“別的人不要的東西，就給我用是吧？”

周程遠一頭霧水：“誰不要？”

倪音兇：“別裝，你自己知道！”

無端又莫名的指責，周程遠氣笑了：“又想和我吵架？”

倪音挪開視線，看向搭在課本上的手掌，另只手挪了過去，無聊地摳了摳指甲旁的翹邊，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語氣也淡了幾分：“明明是你理虧，我都看到你陪別的人逛街買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