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日落之後, 聚在海邊熙來攘往的人群散了不，街頭歌手也陸續離開了大半，喧囂重歸平靜, 披了層夜的沙灘略顯孤寂。

倪音和周程遠在附近的音樂餐廳吃晚飯，味道很一般，但氛圍不錯。

餐廳臨海而建, 他們剛好被安排在靠窗的位置, 窗戶微敞著, 帶著鹹腥味道的海風徐徐, 輕緩地音樂聲伴著濤濤海浪。

“吃好了？”見倪音停下筷子，周程遠關心。

“不是。”倪音手肘在餐桌邊緣，手背撐著下, “你不吃飯, 看我幹嘛。”

“看你吃飯。”周程遠并不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

“……”倪音。

倪音白了周程遠一眼，停下來後倪音也沒了食, 點的餐在端上來時便是溫的，這會兒早已經涼了，糟糕的口再配上一般般的味道，實在讓人難以下咽。

推了推餐碗：“好難吃，我不想吃了。”

周程遠：“那去外面走走？”

倪音點頭：“好。”

墨藍的夜空, 明月高懸, 繁星璀璨，微涼海風吹在上略有些黏膩。

海水已經退, 倪音和周程遠越過松幹燥的沙灘, 沿著的海邊散步, 時而有海浪沖擊到腳邊，倪音和周程遠牽著手, 相連的手臂像是一條繩索，時時松，時遠時近，調皮地追著海浪踩，一直沒有松開周程遠。

玩了會兒，倪音回過頭，眼睛亮晶晶的，確認道：“周程遠，我們是在一起了吧？我們現在是談了吧？”

周程遠角微翹，溫地著倪音發頂：“對。”

倪音朝著大海的方向，呢喃：“覺有點不夠真實呢。”

周程遠問：“怎樣才會覺得真實？”

倪音搖搖頭：“我不知道，但你每天都要和我講你喜歡我這件事，不可以忘記哦，不然……”

周程遠：“不然呢？”

倪音：“不然，我就默認你不喜歡我了，我去接別的男生的追求。”

周程遠哼笑了聲，著倪音的小臉扯了扯：“能耐。”

倪音拍掉他的手，捂著臉頰，聲音也含糊起來：“別手腳，你都還沒有同意呢，關系先暫停一下。”

周程遠：“……”

周程遠懶懶道：“同意，我哪兒敢不同意。”

倪音舉著手中的玫瑰花枝，在周程遠膛前點了下，挑刺道：“周叔叔，答應的好勉強，你心不誠哦。”

周程遠低頭，輕吻在倪音眉心：“對，我心太不誠了，你去和那些小男生談吧。”

倪音：“……”

不遠的海灘上躺著幾支玫瑰，應是被拍完照片的游客棄在這裏的，豔的紅與黑的夜融在一起，白浪花起起伏伏，反複拍打沖洗著深綠的細枝。

倪音晃了晃手中這支，是周程遠送的第一支花，也是第一支玫瑰。

要帶回酒店，還要帶回溪城，做幹花用以長期保存。

倪音又問：“周程遠，你以後還會送我花嗎？”

正確答案無需思索，周程遠：“會，還是每日一束？”

倪音：“那不行，家裏會放不下的，一周一束好了。”

周程遠記下：“好。”

沙灘外面有零星的小攤車，其中一輛賣夜酒，車前著一張海報大小的紙張，上面印著“太清醒就會/了點浪漫”的宣傳標語。

倪音被吸引到，過去買了一杯。

周程遠挑眉：“不清楚自己酒量如何？”

倪音訕訕：“你不是在嘛，我這不算在外面喝酒哦。”

周程遠縱容：“喝吧。”

倪音又多解釋道：“不是不給你買，你要開車，酒駕是要被拘役的。”

周程遠好笑道：“我還能跟你搶不？”

明的dirty杯，很清新的黃綠酒，最上面覆了層白霜。

晚風拂過，倪音從耳到臉頰，漸漸發熱微燙，酒意翻湧上頭，已經有微醺了，抓著周程遠的手，在臉頰降溫。

周程遠無奈地點了點倪音的鼻尖：“小醉貓，現在回去吧。”

倪音哼唧了聲：“好吧，但是真的好好喝，你回去學學，把家裏的吧臺利用起來，給我調酒喝。”

沙灘和酒店之間有些距離，他們回去時已經有些晚了，夜晚的停車場幾乎沒有空位，周程遠繞了好幾圈才把車子停好。

下車時，倪音賴在副駕駛上，眨著眼睛，撒要周程遠背。

周程遠無法拒絕，也樂意縱著倪音，他拉開車門，把倪音請下車後，微微矮，站在前，等著倪音趴上來。

這不是倪音第一次被周程遠背，寬闊的肩膀，悉的視角，他左耳垂稍後面一點位置的淺棕小痣在倪音眼前晃來晃去。

在很早很早之前，在第一次發現這顆小痣的時候，倪音便想吻它。

以前倪音不敢，現在無所忌憚，環著周程遠脖頸的手臂微微收，向前傾了些。

周程遠托著倪音的手臂隨之調整了下位置，他關心：“不舒服？”

下一秒，耳垂覆過一抹，溫熱呼吸噴灑在周圍的皮，周程遠倏然僵住。

轉而，混著潤，倪音吻過，用舌尖試探的舐了下，愈發大膽，含吮著那顆小痣，做了很早之前便想要做的事。

周程遠只頓了下，他背著倪音，從停車場到房間門口，幾乎沒有出任何異樣，除了他稍顯急迫的步伐。

耳垂是極為敏的部位，周程遠不能否認，他被徹底刺激到。

刷房卡進房間，周程遠沒有多走一步，就站在玄關，沒有開燈，房間黑黢黢，他著倪音的手臂用了點巧勁兒，把倪音在半空中旋了一圈，換正抱的姿勢。

幾乎是瞬間，倪音覺到一兇猛的沖力，被抵在房門的門板上，後背和後腦勺都被撞到，一聲悶響，聽著嚇人，但周程遠提前把手掌墊了過去，倪音并沒有到疼痛。

下意識地配合周程遠，雙夾在勁腰兩側，手臂搭在寬闊肩頭。

黑暗之中，視覺被削弱，其他得以增強，倪音覺到周程遠在低頭靠近，像是一只長居山林的野，而是即將被撕咬的獵，吻得兇殘又用力。

幾個呼吸後，倪音便想要舉旗投降，瓣火辣辣的痛。

“青蘋果茉莉？”忽然，周程遠收了些攻勢，用瓣輕蹭著倪音的瓣，親昵而溫，相染著亮晶晶的津，他呢喃般開口。

“嗯？”酒意微醺，倪音還有些眩暈。

“你剛才那杯酒的味道。”

“確實很好喝。”

周程遠品嘗到縷殘留的酸酸甜甜的味道，他毫無避諱地點評道。

倪音有些尷尬，手掌抵著周程遠膛，拒絕他的繼續親吻。

周程遠擁抱得更，彼此相，虎口卡在倪音後頸的位置，是一種占有與控制的象征，他手指微微用力，偏頭吻上。

“起來，我要刷牙。”倪音含混不清地抗議。

“不嫌棄你。”周程遠輕笑，尾音上揚，勾魂攝魄。

“那我嫌棄你。”倪音微惱。

周程遠懶得回答，他行，聲音消失于齒之間。

這時，門外有人朝著他們這邊走來，腳步聲漸近，幾乎只有幾十厘米的距離，倪音忍不住分出心神，下意識張，繃著，生怕被人聽到靜。

周程遠不僅沒有毫收斂，作幅度反而更大了些，他安般著倪音的後頸。

一個極簡單的吻，這種況下，比夾雜了其他谷欠的行為更加刺激。

今夜周程遠和倪音正式在一起，心也有些不同，不消片刻，便已有些木倉走火的苗頭，周程遠適時停下來，他把倪音放在地上，了下倪音的臉頰，把方才胡收起的房卡塞到倪音手中，準備去浴室洗漱。

“乖，你先睡。”

周程遠忍不住，又低頭吻了下倪音。

酒壯慫人膽，倪音借著未揮發完的酒，拉住周程遠的手腕，周程遠腳步微頓，下一瞬，倪音倏然用力，一把把周程遠推到牆上，大膽地談了過去。

之前過的壺度，高昂恐怖，沒輕沒重地了兩下。

周程遠悶亨出聲，立即制止倪音。

倪音靈活地像是小溪流之間的泥鰍，很快便擺了周程遠的鉗制，隨著金屬扣清脆的咔噠聲，沿著談了過去。

胡弄了把，倪音還理直氣壯地抱怨道：“你別。”

周程遠被撐得不上不下，把柄落在倪音那，更是不敢輕舉妄：“……”

周程遠哄道：“寶寶，別鬧。”

倪音初初接，做什麽都是新奇的，哪兒會輕易放棄，仰頭吻了下周程遠的結，像渣男哄騙小姑娘時的語氣，帶著點敷衍和漫不經心：“你乖，我就試試。”

生疏生的主，還有被酒麻痹的神經，一使不完的牛勁兒，倪音沒輕沒重，周程遠來不及考慮自己的心，他疼得倒吸了口涼氣，下一瞬又躁不已，如同置天堂與地獄之間，上升下降，不停地懸浮著。

最終，周程遠只得放棄和倪音拉扯合不合適、應不應該的問題。

現實況本容不得周程遠來選擇，當務之急是，對倪音進行教學指導，促使盡快掌握新的手工技藝。

“這樣，輕點。”

周程遠聲音微啞，帶著灼灼危險。

倪音調整了下站姿，額頭抵著周程遠，的重心在他上，認真學習，耐心而勤懇地勞作。

許久，非但沒有結果，反而比最開始還要恐怖。

“農夫”倪音辛苦極了，有些發酸，擺爛想要放棄。

這種時刻，這種事，哪兒容得下半途而廢，周程遠不準，在倪音準備離開之前，他半環著倪音的收臂收了回來，覆在倪音，他鼓勵：“音音乖，做得很棒。”

倪音耍賴：“音音不乖，音音好累。”

周程遠吻了下倪音額頭，哄道：“委屈我們音音了，很快，再辛苦一下吧。”

倪音鼓了鼓臉頰，只得繼續。

緒積聚，周程遠懶洋洋地靠著牆壁，額頭已經沁出薄汗，他難以抑制地悶亨了聲，他為此刻的而恥，手背遮過眼眸，開始出現放空的覺。

他哄勸倪音不能中途放棄。

僅餘的理智提醒著他是該停下來了。

忽然，倪音停下來，暈乎乎的腦袋裏冒出了新的想法，打開了房間的燈，一直在黑暗的眼眸還無法適應，倪音語氣天真：“周叔叔，我可以看看嗎？”

周程遠愣了下，正要阻止：“你別——”

倪音吻在他微涼的，大膽建議：“我想用這裏。”

青而認真的眼神，平淡簡單的話語，卻如同驟然降落的閃電，神經在這剎那繃，周程遠到極速穿行的電流。

下一瞬，倪音驚訝。

周程遠睜開眼，他低頭看向倪音，黑眸深深，著灼熱。

倪音的作帶著不自然的僵，下意識蜷了下，盯了幾秒，好奇地湊過去，嗅了下，表怪異。

周程遠太xue突突直跳，他握住倪音，魯地了幾張，拭之後又拉著倪音去清洗，用了好幾遍洗手。

倪音想說話，被周程遠瞪了一眼，委屈地抿著。

片刻，倪音沒忍住，嘟噥道：“我又不嫌棄你。”

周程遠：“……”

這是嫌棄不嫌棄的問題？

倪音有些困了，了微燙的臉頰，打了個哈欠，直接倒在床上，舒服地滾了兩圈，躺在屬于的那一半位置。

周程遠洗漱完回來，倪音已經睡著，他練地把倪音撈懷中。

倪音和周程遠的私下勾當并沒有持續很久，在最後一日，終于暴了。

和前幾天一樣，周程遠早早醒來，黎明破曉，天際只一抹亮，他抱起睡的倪音，準備將送回的房間，剛打開房門。

這時，對面的房門也恰好被從裏面拉開，岑定出現在門口。

四目對視，時間如同凝滯，岑定愣住，片刻，惺忪睡眼猛然睜大，他表誇張，臉上就差寫著“震驚”兩個大字了，他視線從周程遠臉上移到懷中睡的倪音上，反複循環了好幾次，張了又合，半天沒斟酌好語言。

周程遠神淡定，從方才到現在，未有毫變化，他先開口：“我說倪音半夜夢游跑到我房間，你信嗎。”

岑定眉頭鎖，忍了又忍，最終沒有吐出髒話，他用了盡可能文明的說法表達出此刻的緒：“在你眼裏，我就是一個傻嗎！”

“確實不聰明。”周程遠評價。

“……”岑定。

岑定再沒有比此刻更想說髒話了，他低聲音，質問道：“周程遠！這他媽到底什麽況！你他媽做個人吧！”

周程遠不不慢：“自由心證，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岑定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你別跟我說渣男語錄，我頭疼，你他媽說人話！”

眼看著岑定聲音越來越大，而他又一臉固執，明顯要個答案，周程遠睇他一眼，語氣淡淡：“別吵醒倪音了，等會兒再說。”

隨後，周程遠沒再看岑定的反應，他抱著倪音到房間門前，調整了下抱姿，刷過手中的放開，開房門，這一系列作極其練，明顯不是第一次作案了。

岑定的心複雜極了，比鋪在走廊的地毯紋路還要難以捋順，他目炯然地著。

這時，倪音突然醒了，了眼睛，人還有迷糊，下意識地勾住周程遠的脖頸，仰頭輕吻了下，蹭了蹭周程遠的膛，整個人都是的。

憨地喚人：“周叔叔。”

周程遠：“……”

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