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傍晚, 天已經有些昏暗,周程遠和倪音準備出門。
為了搭配倪音送的那條蜂圖案真領帶,周程遠特意穿了套黑西裝。
他從臥室出來時, 倪音眼睛都亮了,即使看過無數次周程遠穿西裝的樣子,倪音依舊會被吸引到驚豔到。
熨帖妥當的西, 襯得他雙筆直修長, 白襯很好地展示了他的形, 腰兩側微收, 擺沒于之下,皮帶勾勒出瘦有力的腰線。
倪音很清楚這“穿顯瘦”的到底多有料,也很清楚這窄腰有怎樣的發力。
穩重地欣賞了片刻, 倪音主湊上前, 環了下周程遠瘦有力的腰腹,而後自以為蔽地過了兩把手癮。
周程遠無奈地看著倪音, 任由手腳。
有那麽一瞬,倪音有種自己是中狼,調戲良家之夫的覺。
但周程遠可是紋了私人標記的私有,看一看一,這沒有問題吧?
倪音厚著臉皮, 吻了下周程遠, 毫不吝嗇地贊道:“周叔叔今晚好迷人哦。”
周程遠笑:“迷到我們寶寶了嗎?”
倪音坦誠:“當然。”
周程遠睇了倪音一眼,意味深長道:“看來我還沒有年老衰。”
“……”
這話明顯點呢。
誰讓偶爾怪氣周程遠年紀大呢。
倪音訕訕地接過周程遠手中的領帶, 積極道:“周叔叔, 我剛才跟著網上視頻學了四手結的打法, 我給你展示。”
“好。”周程遠問,“需要我坐下嗎?”
“不要, 你見誰家坐著打領帶呀,沒那種覺了。”倪音忽然想到,“對了,鏡子鏡子,人家電影裏的鏡頭,打領帶是出門的最後一步,人家都站在鏡子前面。”
說話的間隙,倪音已經踮著腳,將領帶掛在周程遠的脖頸。
提到這,風風火火地扯著領帶,把周程遠牽到玄關的全鏡前面。
有點像拽著寵牽引繩的覺。
周程遠是的狗。
眸相接,彼此的想法在這一瞬間融。
周程遠了倪音的臉頰,湊耳邊,低聲問:“寶寶有沒有覺得脖子上有點空?”
倪音神警惕:“你的我的?”
周程遠輕輕握住那白皙修長的天鵝頸,拇指指腹在頸側挲過,如同有微弱電流迅速在裏穿行,倪音寒豎起,有種恐懼的興。
周程遠目溫,語氣略有憾:“缺一條鑲滿寶石的帶小鈴鐺的項鏈,在床上戴,做一下響一下,寶寶也興趣吧。”
“……”
“周程遠,你的想法很危險。”
是聽描述,倪音腦海中已經浮現出那般畫面了,不瑟了下。
周程遠著倪音臉頰,一下一下輕啄著的瓣,親昵而曖昧。
許久,他與倪音額頭相,溫熱呼吸融在一起,嗓音低沉醇厚,似酒窖中珍藏數年的紅酒,他輕輕喚了聲:“Pussy。”
倪音已然醉掉,承認被引到了。
周程遠溫和地笑,此刻又像是一名正直的使用鼓勵教育的家長,他了倪音的頭發,誇道:“寶寶好乖,周叔叔你。”
倪音更加暈眩,微仰著頭,眸底清澈,只容周程遠一人。
乖乖的,的,讓人想要將這只小貓抓到床上,細心訓導一番。
周程遠抿了下,微凸的結輕輕滾,他瞥開視線,寬大溫暖的手掌覆蓋在倪音攥著領帶的小手上,他提醒道:“時間不早了。”
倪音回過神,想了幾秒打領帶的步驟,踮腳幫周程遠整理襯領,而後握著兩條領帶來回擺弄了幾下,最終寬端在上窄端在下,叉疊放。
纏繞,翻折,環,再系。
第一次給別人打領帶,作略顯生疏,果也略微糙。
末了,倪音又拽著打好的領帶,多加修正。
直到勉強還算滿意時,從周程遠前挪開,抱住周程遠的手臂,一齊向全鏡。
倪音驕傲道:“還不錯吧。”
周程遠誇:“寶寶很棒。”
倪音出燦爛笑意,而後忙道:“啊,忘記了,還有一個步驟。”
倪音舉高雙臂,自然地環過周程遠的脖頸,踮腳湊近。
周程遠配合地低下頭,溫地吻在倪音瓣。
倪音作怪地咬了下周程遠的瓣,的舌靈活地鑽了進去,主加深這一吻。
片刻,周程遠放過倪音,但手臂仍圈得很,仿佛要把人鑲嵌在一般。
倪音臉頰紅撲撲,問:“周程遠,像不像電影鏡頭裏那樣,清晨,丈夫要出門工作,妻子把人送到門口,幫他打好領帶,丈夫給予一個告別吻。”
周程遠不舍得地著倪音的長發,他隨著倪音描述的話語笑了笑:“那就勞煩小音,以後出門前都要幫我打領帶了。”
倪音故作姿態:“看我心吧。”
周程遠也願意陪著玩,降到低位,他問:“寶寶的心怎樣才會好?”
倪音正準備讓周程遠欠著,餘掃到垂落在膛前的領帶,倏地想起不久前周程遠的蠱,靈一現,輕佻地拽了拽周程遠的領帶,周程遠隨著力道向這邊傾。
倪音發出邀約暗示:“周叔叔知道puppy嗎?”
這……
剛才說出“pussy”這個詞語的人,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周程遠笑著看倪音,他從容應下:“可以。”
倪音的戲假極了,一眼就能看穿,裝模作樣地思考:“周叔叔的脖子上是不是也有點空呀?差一條銀的鏈子?”
完全把周程遠對的所作所為還了回去,真是一點都不樂意吃虧。
周程遠縱容:“也可以。”
他沒有那些所謂的男自尊,他可以做的,倪音自然可以。
只要倪音想得出,他都願意陪玩。
倪音早就料到這個結果,因為那是周程遠呀。
周程遠意味著嚴格又溺的家長。
周程遠意味著全宇宙最倪音的伴。
周程遠也意味著會永遠縱容倪音的玩伴。
……
周程遠可以有很多份,但最重要的一個,他是倪音的。
倪音眼眸發,仿佛藏了一條璀璨星河,看著周程遠。
而後,倪音心不在焉地繞著手中的領帶玩,思考起銀細鏈的可能,有些奇怪,改口道:“衫淩,領帶松散的周叔叔好像要更一些。”
周程遠無奈地敲了下倪音的腦門,這小腦袋瓜裏天天都在琢磨什麽呢。
他提醒道:“以後再議,你服還沒有換呢,要不要出門了?”
倪音看了眼時間,確實有些張,慌忙鑽進臥室。
四十分鐘後,周程遠和倪音到達提前預訂的包廂,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十幾分鐘,岑定和聞歆早早就座,茶水都喝了兩壺了。
聽到靜,岑定轉過,手肘在椅背橫欄上,一副吊兒郎當地模樣,他還一邊嗑著瓜子,怪氣道:“喲,今天的壽星終于來了。”
周程遠淡聲:“有點事,耽擱了。”
岑定不信,他視線如同X,上下掃了一遍,最終定格在周程遠的領帶。
“什麽事?忙著欣賞生日禮呢?”
“欸不是,你這激得領帶都不會打了?瞧瞧這結歪的。”
倪音:“……”
雖然知道他是在調侃周程遠,可子彈卻飛向了無辜的。
周程遠本來沒想和岑定多計較,聽到這,他皺了下眉,白了岑定一眼,護短道:“嗯,倪音第一次打領帶,已經做得很好了。”
——倪音親手打的領帶。
——還是倪音送的生日禮。
雖沒有明說,但暗示了很多,那炫耀的意思都快到岑定的臉上了。
岑定:“……”
周程遠頓了下,又說:“不過沒關系,以後機會很多,倪音心靈手巧,再勤加練習,肯定會比今天做得好。”
——倪音以後還要幫他打領帶。
——并且不止一次。
岑定:“……”
不是,他到底幹嘛多那麽一啊!
聞歆完全不管自己男朋友的死活,在旁邊看熱鬧就算了,還很沒良心地笑出了聲。
岑定有苦難言,幽怨地瞅了聞歆一眼,他悶頭灌了半杯茶水。
然而倪音并沒有就此放過岑定,周程遠牽著倪音座,從岑定旁邊經過時,倪音朝岑定攤開手掌,不客氣地要:“岑定叔叔,你準備的生日禮呢。”
岑定:“……”
默了瞬,岑定無語道:“你倆還真是一家人。”
倪音揚了揚下,理所當然道:“對呀,我們就是一家人。”
岑定又被噎了下:“……”
包廂暖氣很足,周程遠幫倪音下大,他一起掛到架上。
倪音側頭看了眼,并未有過多反應,顯然對周程遠的照顧習以為常。
重新把視線投向岑定,給他一個臺階,也算是催債:“那你下次記得帶給周叔叔哦。”
岑定:“……”
他真是欠這兩個人的。
聞歆給岑定續了杯水,和倪音道:“等回頭,我監督岑定,讓他給程遠選份豪華大禮。”
倪音茶裏茶氣道:“其實沒有也沒關系,畢竟岑定叔叔生日的時候,周叔叔也沒有給他送禮。”
聞歆好笑地看了岑定一眼,每次他都招惹周程遠,招惹周程遠就算了,他還說不過人家,說不過人家就算了,旁邊還有個更護短的小姑娘,好了,這一下子招惹兩個人,哪次不是咬碎了牙往肚子裏吞,但下一次就又好了傷疤忘了疼。
最開始,聞歆還會出于間的誼,幫岑定說幾句話。
但是和岑定加起來的戰鬥力都遠遠不及,再加上倪音比他們年好幾歲,逗歸逗,又不好真的欺負倪音,所以現在,聞歆屬于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岑定再次沒話找話:“你們都在一起一個月了吧?怎麽還喊周叔叔,周程遠你聽到的時候不會到良心痛嗎?”
周程遠淡然:“不會。”
倪音:“……”
聞歆再次無語:“人家小之間,怎麽稱呼怎麽稱呼,關你什麽事。”
岑定痛心疾首道:“怎麽就不管我的事,我這不隨著周程遠的輩分嘛,每次聽到倪音喊我叔叔,我就有種看著倪音跳火坑的覺,才多大,周程遠都多大了,老牛吃草。”
“可得了吧,老封建。”聞歆忍不住吐槽道,“岑定,你看著像是那種玩花的渣男,怎麽跟活在大清一樣。再者,現在就流行爹系年上,程遠年紀是大了點,但人家會照顧人啊,倪音都沒說什麽,你在這挑什麽呢。”
岑定:“……”
倪音舉起小手:“打斷一下,不然以後改改稱呼,喊你岑定哥?”
周程遠戲謔地看著岑定:“可以。”
“不行!”
“周程遠是叔叔,我是哥哥,這不差了輩分!我什麽了!”
話音還沒完全落下,岑定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周程遠給倪音倒了杯熱水,不鹹不淡道:“我兒子啊。”
岑定咬牙切齒:“想都別想!”
聞歆再次揭短:“我記得你以前和程遠打過一次賭,當時賭大的,好像是不管誰輸了,以後都要心甘願認對方當哥哥,有這回事吧?”
岑定神一僵,試圖轉移話題:“還沒有點菜呢,小音看看想吃什麽。”
周程遠斜他一眼,點頭確定此事:“有。”
果然,下一秒,聞歆說:“雖然你比程遠大幾個月,但願賭服輸,你該喊他哥哥對吧,現在程遠又和小音,你該喊小音什麽?那你也改個稱呼唄。”
“……”
“不是,我改稱呼,你就不用改了?聞歆,你說你圖什麽,非要比別人矮個輩?”
岑定非常不理解,他眉頭鎖,詢問道。
聞歆一臉無辜:“我啊,你是你,我是我,咱倆各論各的。”
岑定恨鐵不鋼道:“聞歆,你清醒清醒,周程遠和倪音他倆是一家的,咱倆是一家的,你怎麽還胳膊肘往外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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