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看,大堂哥吃頓飯,又跳又的,家教這麼差,大伯母也不管管。”盛瀟兒故意用半開玩笑半撒的語氣說,順手報了剛才大伯母的一箭之仇。
“哎,這話說得……”
大伯母只能尬笑,對盛泓時眉弄眼,示意他別再招惹盛瀟兒了。
盛瀟兒輕哼了聲,把給老爺子的原圖全部發出去,說:“爺爺,我拍的照片,有雜志社出到五千一張我都沒賣,我給您發二十張,總價也十萬了,是比不上大堂哥財大氣,但也并非不值錢。”
盛老爺子年輕時也玩過攝影,單看小圖的構圖影,就曉得盛瀟兒功力不一般,全數保存下來,高興地點頭。
“好、好,是拍得不錯,我回頭人曬出來,整理專題,掛到公司文化墻。”
老爺子一句話定了調,其他人縱使猶有微詞,也不好再拆臺。
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盛瀟兒以為終于能安穩地兩口飯,才過了不到十分鐘,門房的老李進來向盛老爺子通報,說門口有人找四小姐。
“是一位姓孫的年青人。”老李補充道。
盛瀟兒滿眼疑:“誰?姓孫?我不認識,打發走吧。”
相的朋友里,就沒有誰姓孫。
老李仍在請示:“他遞了名片,自我介紹是復山集團的特別助理。”
“等等,好像有點印象了。”
盛瀟兒沉思。
姓孫,特別助理……孫特助?
有點兒耳。
盛老爺子一聽這銜頭,至能確定對方不是跑錯門的,欣然道:“快請進來。”
——
孫特助在復山集團爬滾打這麼久,就沒接過如此艱巨的任務。
艱巨,且榮。
他可是奉了總裁命令,要來給未來老板娘撐場子的。
跟隨老李腳步進了盛公館的家宴廳,孫特助第一眼就找到了正在蹙眉看他的盛瀟兒。
眾目睽睽之下,孫特助有禮地低嗓音,同時又以確保所有人都能聽見的音量:“盛小姐,傅總幫您備好的賀壽禮,您忘在家里了。”
盛瀟兒揚眉,心想還有這種戲碼?
孫特助在盛瀟兒邊僅僅一停,說完這句后,便越過,拿好手里的卷軸,徑直朝主位的盛老爺子走去。
他跟傅聿出的重要場合多了去,什麼位高權重的人沒見過,這一桌盛家老小,對他而言不過小場面。
直面盛家老爺子,也不卑不。
“盛老先生,如您所知,我家總裁有要事,不在岸城,無法親自為您賀壽,他說改日一定和盛小姐專程登門拜訪。”
說罷,孫特助后退一步,展開手里的卷軸,“僅以此畫,祝您勁松長青,翠竹永節,老而彌堅,天倫永。”
所有人的視線瞬間全部集中到畫作。
盛瀟兒離得遠,細節看不太清,曉得是一幅潑墨山水,但畫師的皴法筆太獨特,傳世的作品有幾幅還掛在博館里,好歹學過繪畫史,不必看得十分清楚,也能認出這是哪位名家的大作。
同位畫家同類題材,有一幅畫上個月剛拍出了逾四千萬的天價,而那幅的完度尚不及這幅高。
盛老爺子豈非不識貨,霎那間眉開眼笑,神頭都好了不。
“好,好,小傅有心了。”
盛瀟兒面古怪。
按爺爺的輩分,稱呼傅聿一聲小傅也沒錯,然而,一聯想到傅聿那副不茍言笑的大塊頭樣子,盛瀟兒又不住被逗樂。
他究竟有哪里小了。
孫特助瞧見盛瀟兒暗暗得意的表,不知曉自樂的原因,只以為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一路上半吊著的小心肝終于平穩落地。
雖說禮是送給盛老爺子的,但總裁要討好的對象是誰,他腦子沒坑都能猜到。
所幸不辱使命。
把畫給上前接手的仆人,孫特助回到盛瀟兒一側:“盛小姐,我是孫繹,您可能還不太認識我。”
“認識,書架上的妻文學你買的。”
“……”
盛瀟兒看著眼前和年紀相仿的年輕人,嘆:“孫特助,你要來怎麼不早點來,剛才出現多完。”
在盛泓時笑沒錢買禮的時候,掐著點登場,這才是打臉爽文嘛,都應急理完了,他才來到,到底差了點意思。
孫特助無言以對。
“盛小姐,如果您沒別的吩咐,我先去復命了。”
“有吩咐。”盛瀟兒拿出手機,“加個微信,有事問你。”
——
好友申請通過,孫特助還沒走出盛家大門,盛瀟兒的信息就殺到。
【你家總裁怎麼知道的?】
明明半個符號也沒和傅聿提過今晚爺爺壽宴的事,孫特助怎麼帶著禮出場得如此及時。
【不清楚,我只奉命行事。】
孫特助是專業的,沒得到傅聿的準許,不會隨便總裁的私。
除非忍不住。
【不講?我傅聿扣你工資。】
【……】
孫特助屈服了。
【應該是岑總告訴總裁的,至于岑總怎麼知道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獲知了盛老爺子壽宴,于于理,他家總裁都得表示一下的,指示他回藏心林,找老夫人取了畫,再趕來盛公館。
盛瀟兒不回復孫特助了,截了圖,給清歡發過去。
沒多久,清歡的聊天就接連跳出。
【艸,狗男人的怎麼比我太姥姥的腰帶還松。】
【澆澆,沒給你添麻煩吧?】
【然后呢,你夫哥知道了,他不會什麼都沒做吧?】
【做了,哪能沒做。】提及傷心,盛瀟兒憂傷地打字。
【他狠狠地敗家了。】
——
盛老爺子力不濟,支撐不到家宴收尾,提早回房歇息了。
盛瀟兒一看他走了,這飯再吃下去也沒趣味,隨便扯了個上洗手間的借口,后腳跟著離席。
開溜之前,需要回房間取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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