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就真的喝了紅糖水，和他躺一張床睡覺了？】

【回答我！】

【澆澆，回答我！】

【Look at my eyes！Why！Baby ！Tell me why ！】

【你們這樣，哪有半點談分手的樣子？】

……

盛瀟兒盤坐在床中央，看著滿屏清歡發來的話，每一個字眼似乎都在騰騰冒著訓責，恨鐵不鋼。

也覺得自己窩囊。

今早傅聿起床趕航班，也是閉著眼睛在床上裝睡，能知到，他梳洗穿戴完畢，走回床邊看了許久。

克制的熱息從發梢拂過時，連眼睛睜都不敢睜。

也許當真相信了生理期，很累，所以并未醒。

直到客廳外面傳來關門的聲響，才慢吞吞地爬起來，怔忡了好一會兒，撈起手機，五味雜陳地和清歡發微信。

【他飛深圳一周，在這期間，我會盡快理好的。】盛瀟兒打字回復。

【去國讀博，就是你絞盡腦想出來的理方式？親的朋友，恕我直言，聽起來不咋聰明。】

【那你說，怎麼做才算聰明？】

其實，盛瀟兒也在猶豫。

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傅聿了。

當斷不斷，反其。

剛好在非洲參加國際論壇的時候遇到了國的一位教授，對青眼有加，向出了橄欖枝。

打不過就跑，未嘗不是一種解決辦法。

【你是遠近馳名的小學霸，你都不曉得怎麼辦，我一個踩紉機的，我能想出來？】

【你知道的，寶貝兒，我的優良傳統，向來只負責破壞，不負責重建。】清歡說。

盛瀟兒發了一張流淚貓貓頭的表包。

清歡：【還有，你怎麼就能確定，你去國，他就會和你一拍兩散了呢？】

一串挖鼻孔黑豆眼的emoji，清歡：【多得是逃，他追，翅難飛的狗戲碼。】

【傅聿不是死纏爛打的人。】

發完這句，盛瀟兒打字補充：【而且他都有喬非了，人在側，他哪還會管我。】

【呃，澆澆，我多說一句，你別生氣啊。】

【？】

【我還是覺得，整件事有點怪，有沒有可能，是你搞錯了呢？】

【？】

【我還是覺得傅老板不像薄寡幸的渣男，我昨晚看見他看你的眼神，怎麼說呢，了久的覺。】

清歡試探地：【你要不要再坦誠地問一問看呢？問清楚了再跑也不遲。】

盛瀟兒：【他是，我在非洲的時候就問過了，他承認，他喜歡我的……。】

也僅此，而已。

清歡：【那很渣了。】

盛瀟兒：【徹夜不歸，還和兄弟串口供，再加上有視頻為證，我在藏心林親耳聽見，如果這些都不能坐實，難不真要親眼看見他腰上掛著赤鴛鴦肚兜才信啊？】

清歡發現了自己從未掌握的信息盲區。

【兄弟？哪個兄弟？還有串口供這種惡行？他娘的，一渣渣一窩啊！】

【……莊慕。】

【我就覺得他賊眉鼠眼，不是啥好貨！】

盛瀟兒眼神閃爍。

咳，咳咳。

清歡：【狗男人，真他媽貪心，既然喜歡別人，為什麼還要來你面前裝深款款，一心一意就那麼難嗎！】

盛瀟兒：【秦徹和夏以晝，來，你來選一個，一心一意。】

清歡：【不過話又說回來，中國有句古話，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們大人面對不良，要勇敢說：我all in！】

盛瀟兒笑著搖頭。

【歡歡，我去上班了。】

——

今天上午科室召開迎新會議，來了兩名新的實習生，其中一名男青年，被安排和盛瀟兒同一間辦公室。

科主任特別代，要盛瀟兒好好帶他。

會議散后，男青年喜出外地踱到盛瀟兒面前。

“瀟瀟師姐，請多指教。”

典型大男孩的燦爛笑容，把盛瀟兒染得也彎起了角。

“歡迎。”

男青年不是別人，正是的同門師弟，齊確。

從會議室出來，走回辦公室，盛瀟兒簡要地向齊確介紹了一下科室的況，齊確亦步亦趨地跟在后，十分認真地在聽。

“還是有多不懂。”齊確搔著后腦勺，臉不自然，“如果后面有做錯的地方，要麻煩師姐多提點。”

盛瀟兒點頭：“不用客氣，只要你愿意學，科室里每個人都會愿意教你，當然，只要我還在這里，你也可以問我。”

聽出了盛瀟兒的弦外之音，齊確言又止，不確定地看著盛瀟兒。

“呃，難不師姐你……”

盛瀟兒微微一笑，在心底百轉千回的事兒，在陌生的人面前，卻可以輕易說出口。

“我不一定會在華濟待很長時間了。”

——

到了下午的時候，有名負責行政的同事來盛瀟兒辦公室傳話，說院長找。

在華濟的這些日子，盛瀟兒當然有見過院長，不過那都是在會議上，或者院某個角落恰巧見，點頭致意的程度。

院長是沈竹齡的朋友，也許為了避嫌，從來不曾私下找過。

盛瀟兒一頭霧水地到達院長辦公室。

“盛醫生，請坐。”

看見來了，院長專程從辦公室后站起迎接，引導走到會客的茶幾旁，和一同落座。

邊給盛瀟兒斟茶，院長邊問：“在華濟工作還適應嗎？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或者難題？”

不清院長的意圖，盛瀟兒端正坐著，中規中矩地回答：“都好的，謝謝院長關心。”

“我知道以你的本事，待在華濟是有點屈才了，援非的總結材料我們已經遞上去，京北那邊對你的評價也很高，有了這段經歷，將來你的評級也會快很多……”

院長循循善地說。

盛瀟兒懷疑自己遇到傳說中的畫餅了。

院長是的上級，卻一直在謹慎地觀察著的臉，仿佛怕有什麼不滿似的。

盛瀟兒心中忽然產生了一荒誕，扯笑了笑，直截了當地說：“院長，我下午四點約了患者復診，如果您有事，直說無妨。”

臉上浮現一尷尬，半晌，院長松了一口氣：“盛醫生爽快人，我聽說，你想辭職？”

眸底閃過訝然，接著，盛瀟兒很快就明白過來。

“齊確和您說的？”

“是，實不相瞞，齊確是我的表侄。”

“盛醫生，如果你在我院遇到了不順心的事，務必大方說，院方會盡力為你協調。”

盛瀟兒遲疑了小半刻，決定坦誠：“您誤會了，我想離開華濟，并非是因為覺得華濟平臺不夠好，或者其他的什麼，而是因為，我想繼續讀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