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

“你得讓我擁有充足的睡眠，抵抗力才會好，才不會被你傳染。”傅聿閉著眼，徐緩地說。

“……”

盛瀟兒現在都懶得反駁他的鬼話。

不知道的是，前半夜，溫反復，一時冷一時熱，冷的時候抱傅聿，熱的時候又推開他，全憑自己的喜好來，主打就是一個不講道理。

直到睡醒的前十幾分鐘，傅聿才堪堪合上雙眼。

他本就沒休息到多。

近距離地著傅聿似乎很累的睡，盛瀟兒決定放棄抵抗，不掙扎了。

反正趕他他也不會走，打斷也不會走，又何必浪費力。

夜深人靜，盛瀟兒剛從一段很長的深度睡眠中清醒，一時半刻反而睡不著了。

呆呆地看著傅聿近在咫尺的臉。

其實從非洲回國后，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沒有好好地看過他。

就算不看背景權勢，只看臉，傅聿也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他長得極好，廓立深邃，骨相清俊優越，睫眉的又濃又深，瞳也是，只一語不發地盯著人看時，就十分有迫力。

盛瀟兒失神地看著，鬼使神差般，食指指尖從他的鼻梁落到，輕聲嘆：“傅聿，你的孩子一定很可吧……”

手指被人握住，傅聿睜開眼睛。

他的眼底仍有睡的痕跡，同時，又有細碎的亮一點一點地滲出。

“你想生了？”

他啄了啄的指尖，好似在認真思考，完后，另一手安地拍拍的背：“你剛吃冒藥，乖，等你好了再說。”

“你……神經！”

盛瀟兒如夢初醒，猛地把手回來。

“我好了也不生，傅聿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在談離婚。”

這就來到了傅聿不想提的范疇。

難得如此安靜的夜，難得這麼溫順地窩在他的懷里。

傅聿闔上雙眸。

“病人不要胡思想，快睡。”

——

再次醒來時，天完全亮了。

盛瀟兒酷戶外運，雖然看起來瘦，質底子卻不錯，經過一天一夜的充分休息，癥狀減輕了許多，就是還有點咳嗽，和冒帶來的酸痛。

上午九點多，傅聿已經不在床上。

盛瀟兒起床，到浴室里暢快地洗了個熱水澡。從中醫角度建議，現在最好先別水，但汗了又干，實在無法忍，順便就把頭也洗了。

及時吹干頭發，干凈已經有人備好在架子上方，盛瀟兒換上，用抓夾把頭發隨便地在腦后一夾，頓覺整個人都恢復了清爽。

出到起居廳，找水喝。

不在臥室里的傅聿，坐在起居廳的沙發中央，翹著二郎，舒服地靠著椅背，面前的茶幾上攤開著一臺筆記本電腦，里面傳出某個男人戰戰兢兢匯報工作的說話聲。

一出現，傅聿的目就追了過來。

也不知收音有沒有打開，他看上去毫不在意別人聽見，問：“不？先吃點東西，待會還要吃藥。”

大廳另一角的宋式茶書桌上面，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聽到浴室傳出水流聲時，傅聿算好時間廚房送餐，剛擱下不久，都還熱著。

盛瀟兒先倒了杯水喝，潤了嚨，才不不慢地瞟傅聿一眼。

“我是醫生還是你是醫生，管這麼多。”

有人一恢復了點神，那懟天懟地懟空氣的反骨勁兒也回來了。

昨晚的弱乖巧是跑得渣都不剩。

傅聿無聲地嘆氣，不理了，繼續聽下屬匯報。

盛瀟兒走到茶書桌坐下，一邊執起筷子吃早餐，一邊開手機屏幕。

昨天到現在都沒看過手機，微信列表里一堆未讀消息，除了清歡找，其余都是聽說請病假了，和關系不錯的同事發來的問。

清歡：【一豪門深似海，你回一趟婆婆家，連我信息都不能回了，這和被賣去緬北了有什麼區別？】

【我只是淺淺地發了一場燒。】

最先回復了清歡，盛瀟兒把其他人的信息也都逐一回復完畢。

清歡：【不是吧你，我還納悶你怎麼電話也不接，短信也不回，像個分了手的渣一樣。】

清歡：【小渣，你現在怎麼樣了？】

【睡了一天一夜，燒退了，還有點累。】

【細說“睡”。】

【？】

【和誰睡，在哪睡，什麼姿勢，睡的時長，展開說說。】清歡發了個十分猥瑣的表包。

盛瀟兒：【……】

清歡：【你都病了，難道就沒有人乘虛而～～帶漸寬地～～無孔不地～～照顧你啊？】

白底的屏，黑的字，怎麼越看越黃。

盛瀟兒：【不好意思，我是那麼容易屈服的人嗎？】

【你是，全上下你最的就只有，心，腰更。】

【欸，你說是就是叭，你要這麼認為我也沒辦法，人家和哥哥明明就沒什麼的，都是我不好啦，都怪我生病，沒及時回信息，抱歉造了你的誤解……】

盛瀟兒干脆就來了一波茶言茶語。

清歡發了一段“哈哈哈哈哈”。

【行啊小渣，固發生發效果很強，我已經覺頭頂長出了茸茸的綠草。】

盛瀟兒也在笑，一時岔了氣，到后面就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放下筷子，著口，直接發語音給清歡：“我不和你貧了，手機快沒電了。”

昨天的電量就已不足百分之二十，病了一場，顧不上充電，現在又打了一堆字，電量格就只剩下窄窄的一條紅線了。

清歡很快回復：【OK的寶，你好了就約我啊！我們去逛街，我沒服穿了啊啊啊！】

【你不是剛買了一堆？】

【那些不夠風！媽的狗前男友故意發和伴的合照，我不搞個男模回禮，我就枉當了他這麼多年親爹！】

聞言，盛瀟兒好奇地點開岑冬青的朋友圈。

岑冬青確實發了兩張和某個孩子的照片，背景是一場酒會，孩打扮得非常致，是和清歡截然相反的溫婉淑類型。

盛瀟兒問：【有沒有可能是妹妹之類？】

【妹他妹啊，這群男的全部有病啊，當自己全員夏以晝？一個兩個都妹妹，我就偏不信這個邪了！】

盛瀟兒聽著也有點氣悶了。

【等我，明天就去。】

回完清歡，盛瀟兒熄了屏幕，將手機握在手里，站起來找充電。

客房里按慣例會為客人準備，不過也不清楚放在哪個屜里就是了。

起時，視線和傅聿凌空對上，才赫然發現，他一直在看。

不聽匯報了？

筆記本仍打開著，和清歡聊得太投，沒注意什麼時候沒的聲音。

傅聿的審視帶了些復雜，不是滋味地問：“和誰聊天，聊這麼開心。”

他沒日沒夜地照顧，都沒對他像剛才那樣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