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約定的商場，清歡還沒到。

盛瀟兒打電話給，清歡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大言不慚：“寶，我昨晚熬夜看劇，睡過頭了。”

“……”

“要不改天？”

行，想鴿是吧。

盛瀟兒清清嗓子，聲音聽上去人畜無害：“歡歡，我手機沒油了，你可以幫我看看，岑冬青朋友圈里的那個孩子穿的子是什麼牌子的嗎？”

“……靠！等我！姑馬上就到！”

盛瀟兒得逞地彎起角：“我一定等，不急，你慢慢開。”

和清歡鬧上一鬧，盛瀟兒心底的那不安被暫時趕跑。

來都來了，干站著等也是無聊，將手機放回包包，隨機走進一家裝店。

“士，歡迎臨。”

店員迎上來，笑得如沐春風：“您隨意挑選，如果有偏好的風格，我也很榮幸為您介紹。”

盛瀟兒點頭，站在展示架前，這家店的款式設計得都還不錯，看了都喜歡，就近挑了幾件。

“這些有我的尺碼嗎？”

“有的，請稍等。”

店員練地備好貨，拿到試間掛好，轉頭對盛瀟兒微笑。

“您的材很好穿服呢，我們這邊剛到了一些新款，都是本店設計師的原創款式，要不我拿圖冊給您看看？”

盛瀟兒想起自己也的確好久沒買服了，說：“直接拿過來給我試吧。”

“好的，馬上來。”

即使不看氣質不看穿著，只看盛瀟兒拎的包包，店員也能一眼就篤定盛瀟兒是有消費能力的大客戶。

店里現在沒有其他客人，三個店員都心照不宣地圍了過來，專為盛瀟兒一人服務。

盛難卻，盛瀟兒試了一件又一件。

“您腰細，穿這種有點復古的套裝，配上皮革腰帶，很神的。”

“這個冷杉灰，別的客人都穿不出這麼顯白的效果。”

“這件國風紗還有配套的發簪，我去給您取來，簡單把頭發綰一綰，風格更統一。”

……

原本還有些冷的盛瀟兒，隨著時間推移，就這樣逐漸迷失在店員的糖炮彈之下。

服好不好看還是其次，主要是，比較欣賞誠實的人，嗯。

新換上一件紅連，盛瀟兒把長發全部撥到一側，走出試間，店員們不約而同地齊齊發出一聲：“哇——！”

“這件也很適合您！”

“襯材顯，相信我，就算別的不帶，這件您也一定要帶！”

子為包款式，沒有其他花里胡哨的設計，有的僅是大方利落的剪裁，以及一大片純粹到了極致的紅。

盛瀟兒正想說話，后忽然一道全然陌生的嗓：“真好看，還有第二件嗎，我也想試。”

盛瀟兒和店員們一同回頭。

們全心投試服，連店里什麼時候來了另一名客人都沒察覺。

店員揚起驚喜的笑容，快步迎上前。

“肖老師，您今天怎麼會有空過來？”

“我都進來很久啦，你們才看見我。”

被稱作“肖老師”的顧客一笑，語氣嗔，卻也不是在生氣，示意地朝店的沙發去。

“今天沒有工作，我男朋友說陪我出來逛街。”

“哎喲，好甜，誰不知道咱們周公子最疼您。”

肖莉乃職業模特，承接過他們服裝品牌某個系列的代言，和老板很，也是店里的常客，店員們和見得多了，說話自然也就沒了忌。

盛瀟兒跟隨著眾人曖昧的視線，下意識地也把目轉向沙發。

然后，猝不及防地，被臟東西了眼。

周公子，指的原來是周思敬。

周思敬坐無坐相地窩在沙發一角，眼皮子懶懶地抬著，不看他的模特朋友，反而在目不轉睛地盯著。

晦氣！

盛瀟兒被店員哄得剛開始化的臉，瞬間凍結。

店員們都是擅長察言觀的人，立刻就讀懂了貴客心不好，誤以為是因為不想和別人撞款，馬上就解釋：“不好意思呢，這款紅子是我們設計師的靈之作，全店……不，全品牌也只有這一件。”

不止在對盛瀟兒說，也在對肖莉說。

“這樣啊……”肖莉上下打量著盛瀟兒上的子，語氣憾。

盛瀟兒只當從沒認識過周思敬，平靜無波地看了肖莉一眼：“你喜歡？我讓給你買。”

不缺一條紅子，對服的執念也沒這麼深，既然肖莉喜歡，人之也不是不可。

就當勞肖莉當了周思敬的朋友。

真的苦了。

不太明白盛瀟兒投向的淡淡眼神里為什麼會藏了一同，聽見盛瀟兒要讓，肖莉反而不好意思起來，連忙擺手。

“不用不用，你先試穿的，不用管我，我穿起來也不一定合適。”

肖莉并非在說客套話，屬于典型的模特材，人形架，全一致的瘦，并不像盛瀟兒，該有的有，該收的收。

這種的服，沒有去撐起。

周思敬卻在這時發話：“肖肖，去試。”

盛瀟兒猛地一個激。

立刻就反應過來，周思敬在他的朋友。

同音的名字，不管周思敬有意還是無意，總之，功膈應到了。

肖莉不太樂意，但既然男朋友開口要求了，也無可奈何，妥協地說：“嗯，好吧。”

盛瀟兒面無表地走進試間，把紅子褪下來，換回自己的服。

還有好一些款式想試，然而，周思敬就在外面，要試服出去給他以凝視評賞，還不如直接給一刀痛快。

走出試間，店員跟著把子取出來，給肖莉，換肖莉進去試穿。

盛瀟兒沒了興致，走到柜臺，準備買單。

店員把盛瀟兒剛才試穿過的服全都捧到柜臺面上，滿面笑容地問：“士，哪些合適呢？我幫您打包。”

盛瀟兒犯起了難。

這些服雖然比不上平時穿的昂貴，但價格也不算親民，每一件打完折都還要三千以上，靠自己當醫生的工資，很難闊氣地說買就買。

傅聿給的卡倒是無限額，可既然都在鬧離婚，再沒臉沒皮，也斷不可能再用。

盛瀟兒敲定主意，從服堆里挑出五六件比較日常的，屬于日后回到校園讀書，也不會太顯眼的那類。

“要這些吧，某寶支付。”

“好的。”

負責收款的店員笑意盈盈，盛瀟兒買的雖不若預想中的多，也能幫們達今日的銷售額了。

沒有人不滿意，除了周思敬。

他盯著盛瀟兒靠在柜臺前的背影，聲音遠遠地傳來：“買啊，穿那麼，怎麼不全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