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nbsp;nbsp; 打碎

◎“我只會跟你做。”◎

池綠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手指頭, 眼皮跳啊跳，像是做了錯事被抓，無比心虛, 心髒幾乎快要嘭出來, 起初有些抗拒害怕他的，想回來, 奈何男力氣懸殊, 再掙他該生氣了, 便任由他握住。

墨綠在指甲上, 像是春日裏的苔蘚, 噠噠長在心底刨除不掉地反反複複，沈序秋眼底起了惡劣：“怎麽突然塗指甲。”

被這樣盤問，莫名有點慌，畢竟這甲是沈聿初幫忙塗的, 但他不可能神通廣大到知道這一切, 他又沒在上安裝攝像頭, 想到這裏，又心安了些。

“就, 想試試。”

“卸掉。”

他再次冷靜地命令道。

“不用卸，這個可以直接撕掉的。”

池綠囁嚅, 希他能別執著于讓卸掉。

“你撕一個我看看。”

池綠不太想撕，這指甲油好看，才在手上沒兩天, 繼續爭取：“它過兩天就會自己掉了。”

沈序秋擡眸瞧, 眼神裏的念已經褪下, 恢複清明又冷冽的狀態：“不想撕？”

“不是。”池綠對上他的黑瞳, 心裏怵得慌, 吶吶地解釋：“它會自己落的。”

池綠懷疑他犯了什麽病，不然怎麽著要撕掉。心裏害怕，低頭著急地摳著指甲邊緣。

指甲油後，一旦有裂還是好撕的，片的直接落，又能看見小月牙。

在他的注視下，兩分鐘就把10手指的甲撕掉了。

幹幹淨淨的指白如玉。

沈序秋虛虛握住的手查看，黑瞳掩在濃下垂的睫裏，像在思忖什麽。一想到這雙手被沈聿初過，他心裏便不舒坦不爽利，想破壞點什麽，眼裏的壞更濃郁。

他盯著的臉：“當真沒沈聿初的微信？”

池綠明顯被嚇到了，驚慌的眼瞳出賣了，半晌才說：“沒有。”

沒有聯系方式的兩個人還能在北門一起吃甜品，甚至塗指甲，花城那麽大，兩人就那麽有緣呢，或者沈聿初什麽時候去了擺地攤給人塗指甲，他怎麽不知道。

沈序秋不信：“手機拿出來。”

池綠不太願，加了沈聿初的Q.Q，怕被發現。

磨磨蹭蹭地拿出手機，試圖讓他別查看手機：“你不相信我嗎？”

沈序秋沒搭理這句話：“打開微信，搜索……”

他報了一串數字。

池綠輸後點擊網絡查找賬號，彈出沈聿初的名片，【添加到通訊錄】六個字明晃晃出現在兩人眼前。

頭像小圖映眼簾時池綠有些驚訝，這是在神病院，沈聿初給塗完指甲後拍攝的——他怎麽用來當頭像了。

難怪沈序秋突然發癲要撕掉甲。

僅憑著這張圖片裏的綠指甲，沈序秋便知道這是的手，這男人心思怎麽如此縝變態。

反應過來後故意要摁點擊，手腕卻被及時抓住，手指停在屏幕上方。

假裝疑：“不是要加嗎？”

沈序秋眼神和臉一起冷下：“敢加一個試試？”

“你以前跟沈聿初的關系如何我不追究。”他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以後不許單獨出去見他，不許聯系他，不許跟他約飯。”

三個不許讓池綠不過氣，覺得這不公平，不合理。

不知哪來的膽子，低眉悶聲說：“為什麽不許？”

這話聽著很不悅耳，沈序秋住的下，迫擡起頭看他：“你說為什麽？上次是北門吃甜品，這次是塗指甲，下次呢？”

他濃黑的眸狠狠在臉上：“酒店？”

池綠明白這兩個字什麽意思，頭皮發，聲帶像被堵住了，心裏頭湧上一酸，頭溢出一。

對于他的人格侮辱和詆毀，又氣又惱，盡量平和地說：“沈師兄溫紳士尊重孩子，別把他說得那麽齷齪，他就算給我塗指甲又怎麽了？我們是純潔的友誼關系。”

“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嗎？”

最後一句話吐出來，池綠後悔了，心裏對他行為的不滿就這樣幹脆利落地暴出來，生生擺在臺面，給兩人的相撕開了一道難堪的口子。

像沉沉的天忽然裂出一條，無盡的暗灌進來，淹沒。

親眼看見沈序秋眼瞳冷迸出，呼出的氣息都是危險的。

怕了，想推開他，奈何他像一座山不了半分，越是掙紮，他橫在腰上的手抱得越。

兩人著，幾乎沒有隙。

的下還被掐著，呼吸逐漸急促，覺自己似一只被他拿在手心裏無法逃的兔子。

沈序秋卻慢條斯理地笑了起來，眼底的冷像千年不化的雪山，低沉惻的嗓音咬字清晰：“他溫、紳士、尊重你？”

“我沒給你溫，沒對你紳士過、尊重過麽？”

沈序秋冷冷盯著，一字一句將賬本翻出來：“你仔細想想自己又是怎麽對我的？”

“消息不回，電話不接，悄悄逃走。”

“對你好你不要，非得惹我用強的。”

“你以為我很樂意做斯文敗類？”

他眼裏的惡肆意囂張如席卷的狂風：“我要是真有那麽十惡不赦，現在就會把你幹淨，摁在這上面，*到你合不上。”

池綠聽得眼淚蓄在眶裏，肩膀微微抖著，這麽惡心卑鄙的話就這樣進耳朵，躲也躲不掉。

這不就是人和人之間的區別，如果是沈聿初，有心躲著，他肯定不會像沈序秋一樣，用手段強迫，還冠冕堂皇說出這種流氓話。

不是人人都有這種厚臉皮。

但不敢說出來，害怕又惹怒他。

“你覺得他不齷齪？”沈序秋像聽到什麽世紀笑話，非常平靜地破罐子破摔：“別把男人想得那麽高尚，在外人眼裏我風面，又有誰知道我每天晚上都想著怎麽埋進你裏，用什麽姿勢*，著醒來翹著扔掉床單……”

聽他用爾雅說教的溫語調說如此污言穢語，池綠的世界觀轟然倒塌，對他僅剩不多的一點長輩印象徹底幻滅：“你別說了……”

的哀求自然是有用的，他眼裏的洶湧翻到沙灘，浸沒海岸，剩下海漲幅過後的印痕：“不想聽啊？這沒什麽，我說的這些，我們以後都是要做的。”

“不要用表面去解讀一個男人。”

說了那麽多，似乎有點嚇到，原本就蒼白的臉更加沒，就連也是冰涼涼的，沈序秋本來沒想跟說這些低俗齷齪話，但實在不爽把別的男人的品格想得那麽高尚，把他當豺狼虎豹。

如果他真的有那麽不顧，的.早就響徹書房。

他住下的指間輕撚，磨挲，慢慢將指腹游移在的，發出一聲喟嘆，溫地哄著。

“跟我談不好麽？我的腹只有你看過，大只有你坐過，我的初吻是你的。”

“初次也會是你的。”

“我只會跟你做。”

“你要是想，我們現在就可以做。”

池綠在他懷裏渾輕，混沌的大腦分出一點理智，不知他怎麽突然扯到“做”這方面，讓短時間消化那麽多，真的辦不到，心承能力已經到達極限，本就生病的脆弱又難。

現在真的不想。

破碎如玻璃的眸哀求般看著他，拒絕：“不，不要，我不想。”

“好，先不做。”沈序秋安著，對上水瑩瑩的眸，卻忍不住低頭失態地狠狠親。吻得用力，吮聲在安靜的空間嘖嘖響著。

的舌頭被他勾著，他極的追逐，發出細細地，兩人的聲同頻合拍。

被吻得舌發麻，覺自己要溺斃了，他才放過，溫熱的薄游離在面頰，他時不時惜地親一下，伏在耳邊的嗓音啞得不行。

“反正最終結果都是要談，過程有什麽要？”

“從現在開始，好好跟我談。”

“你喜歡塗這些玩意，我改天讓人上門給你塗。”

說完這些，擱在案面的中藥也已經溫了，沈序秋強迫坐在他上，倒也沒膩歪地要喂喝，只是想抱著。

一勺接著一勺，像喝茶一樣又快又猛。

沈序秋看一邊皺眉一邊灌，眼裏的狠又浮起，慢條斯理地把弄著耳邊的頭發，盯著那顆紅潤的耳。

“池綠。不是喝完了就能走。”

“你越表現得想走，我越不會放你走。”

中藥口本來就苦，聽見這樣一句話，五髒六腑都灌滿了中藥味，明白他的意思便放慢速度喝。

坐在他上，跟坐針尖有什麽區別。他的骨骼是堅的，氣息是滾燙的，被圈在他懷裏，機械地作。

進屋後，換了家居鞋，鞋子時不時蹭到他昂貴的西面料，有了這個小發現後試探蹭上去，總是故意惡劣地蹭著。

企圖把他子蹭髒。

以此洩憤。

但其實，家居鞋一塵不染。

沈序秋注意到的小作也沒放心裏，見正常速度，語氣也了：“苦麽？”

擰眉嗯了聲，裏還含著黑不溜秋的中藥。

“那怎麽不跟我撒？”

躲都來不及，還撒。

池綠低眉自顧自地喝，邦邦地說：“怎麽撒，我不會。”

沈序秋輕哂，瞧著喝。

“試一試，撒個我聽聽。”

真是難伺候。

中藥再苦也能勉強下咽，跟他談要吃的苦，都吃不下去。

放下調羹，一雙洇著霧氣的眸瞧他：“那我能不喝嗎？”

他好脾氣道：“就這樣啊？”

池綠垂著睫：“對不起，我真的不會撒，你要是實在想要聽撒，可以找別的……唔……”

的下又被板正，不得不擡頭看他，他烏眸裏的溫不再，輕聲道，“池綠，談不是這樣談的。”

“沒有人不會撒，只是你想不想，不會就學，我想聽。”

“你剛才說找誰？”

池綠搖頭，哪裏還敢說別的人四個字，被掐了下可不想再被掐脖子。

“你給我點時間，我會學的。藥喝完了，可以回房嗎？我有點累。”

沈序秋瞧虛弱的面容，確實需要休息：“上次你住的那間房收拾出來了，去看看有什麽要添置的。有需要跟梅姨說。”

上次住的那間房。

他說的是元旦他生日那晚，住他隔壁的那間。

進房之後，池綠才明白他說的‘收拾出來了’是什麽意思。

之前空的櫥掛滿了孩穿的，隨手翻了下碼數，都是的尺碼，甚至風格也是喜歡的，梳妝臺放著一堆孩子用的昂貴護品。

床上四件套換了的。

自己在家的房間都沒如此致好看。

絕對不是昨天或者今天心來就能布置完的。

估計是從那晚睡了之後，他便讓人收拾。

他像養小鳥一樣，一步步先建築漂亮鳥窩再抓回在外自由飛翔的鳥兒，將它圈在心布置的籠子裏，高興了便逗著玩，解悶。

全然不顧鳥兒是不是願意待在籠子裏。

梅姨還在旁邊絮絮叨叨，說：“連香爐裏的香都是先生特意定制的，據說是加了點你的香芋味，還能安神。”

池綠心裏沒有一丁點高興，反而徹底陷絕。

背脊冒冷汗，覺得自己落了一張巨大且不風的網。

再回想起昨晚在警大隊他看似隨意地詢問能不能住別墅，其實他什麽都安排好了，只是等著溫和地走進來。

包括剛才說的，讓在學校附近挑個房子，他肯定早就看過幾百遍學校附近的房子，象征問問的意見。

通知一聲。

陌生的環境和巨大的變化讓池綠一時接不了，沒辦法在這樣心布置的房間裏安然睡，勉強笑了笑：“我今天還是睡藍藍那屋吧。”

“不喜歡吶？”梅姨問。

“不是的。”到底是沈序秋邊的人，哪怕是保姆也有超強的觀察力，接能力也很強，對于的份轉換一點也不驚訝不八卦，給足了尊重。

梅姨現在就是沈序秋的人工監視，要是真表現出不開心，梅姨肯定是要跟雇主說的。不想自找麻煩。

池綠垂下睫，撒了個小謊：“藍藍認床。”

梅姨見執意要去跟池藍睡一屋，便沒再說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中藥，池綠躺在床上講話故事給池藍聽時，眼皮總是犯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睡過去了。

池藍見姐姐睡著了，學著姐姐平時照顧的模樣，給蓋好被子，小腦袋乖巧地蹭在姐姐懷裏。

【作者有話說】

老沈：老婆不會撒也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