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將溫在灶上的芙蓉酒釀圓子端了過來,薛瑛盤坐在席子上，看著程明簌。

他拿起湯匙吃，盯了一會兒,忍不住問，“好吃嗎？”

程明簌點點頭,花放的很多，咬一口齒留香。

“好甜，好吃。”

薛瑛得意得眉飛舞,“那當然啦,本小姐的手藝。”

其實早就忍不住想吃掉了,想著要是程明簌再不回來就干掉，是他沒福氣品嘗，不能怪貪吃,結果等著等睡著了,這才便宜了晚歸的程明簌。

程明簌看見眼睛直直的,舀一勺,“吃嗎？”

薛瑛連連搖頭,“不要,半夜吃東西不好，要長胖。”

話是這麼說,眼睛卻一直盯著他。

放了許多花，嘗起來一定甜甜的。

程明簌咬圓子的時候,邊沾著津,他吃得很慢,慢條斯理的，香氣要從邊溢出來。

他吃完后，拿起一旁的手帕想要,薛瑛不由自主地靠近，仰起頭，在他角親了一下，嘗到濃濃的甜味。

程明簌看向，薛瑛被他這樣注視著，很不好意思，也覺得自己的行徑未免有些太奇怪了，很想吃東西，可今日已經用了兩碗，母親攔著，說再吃會積食胃痛，還會牙疼。

薛瑛喜甜，才會忍不住親一親程明簌的，他瓣很，吃起來還甜甜的，也像圓子，薛瑛了一下，出舌尖了，嘗到花的味道。

做完這些就不好意思地回去了。

程明簌問：“你為什麼親我？”

薛瑛眼神看，“我只是看你邊有漬，幫你弄掉而已。”

“那你也是在親我，而且是主的。”

薛瑛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惱道：“對啊，怎麼了！我就是饞，我就是想吃，我看你吃我忍不住，我又沒有和你搶，我只是嘗嘗味怎麼了！”

就是容易發脾氣，總覺得他在嘲笑，笑饞。

程明簌放下勺子，前傾，近，“你親我。”

薛瑛說：“所以呢？”

“換做別人你也會親嗎？”

程明簌不依不饒，還揪著這件事不放。

薛瑛覺得他真的有些病，老是瘋瘋癲癲地揪著一點小事問個不停。

怒道：“不會，行了吧！”

又不是來者不拒，什麼都能下。

程明簌幽幽地看著，而后突然撲過來，薛瑛猝不及防，被他按進懷里，程明簌異常兇狠地親，的舌進來，薛瑛嚇壞了，無措地往后躲，手撐在席子上，一步步，程明簌一步步追上來，的呼吸被掠奪干凈，薛瑛雙手抵著程明簌的口，覺得他突然好恐怖，像是要將吃掉那樣。

一種窒息的覺襲來，薛瑛用了些力，將程明簌推開，他還依依不舍地蹭了蹭的鼻尖。

“你又發瘋！”

薛瑛惡狠狠道。

程明簌著，手，了的。

“甜嗎？”

他勾著一邊角，跪在地上捧著的臉問，邊亮晶晶的，眼睛也泛著薄薄的，口因為方才兇狠的親吻而起伏，他看上去好像舒爽得人都有些抖，說話時尾音里也帶著息。

薛瑛抬手捂著，臉紅得像是要燒起來，明明沒有吃酒釀圓子，口中卻彌漫著濃濃的甜味。

眼皮跳，看了一眼程明簌后便垂下了目，薛瑛覺得怪怪的，這樣的態怎麼會出現在一個男人上。

不知道，程明簌對有種病態的迷，他是個控制占有很強的人，他總是在心里說，如果薛瑛不聽話，和外面的野東西糾纏，他就一把火燒死所有人，掐死了事，等到了下一世，先將綁起來，讓連和那些人接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他又做不到，那些暗的心思全都憋在自己心里，把他弄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薛瑛胡地了，著自己的瓣，怕是有些腫了，胭脂都遮不住，出門后，別人一看見就知道做了什麼。

急忙從簟席上爬起來，跑到鏡子前照了照，果然如預料中的那般，珠腫得明顯，紅艷艷的。

氣惱地打了程明簌兩下，“我明日約了謝家姐姐喝茶的！”

程明簌攬著，任“邦邦”揍了他兩圈，看著氣鼓鼓的臉，輕聲道：“對不起。”

他真想在上烙下印子，讓別人一看見就知道是他干的，但是真這樣做又會很生氣。

薛瑛煩死他了，下了職，這麼晚才回來，還要折騰。

知道生氣，程明簌啄了幾下的角，不像剛剛那樣兇殘，變得溫和細，他神認真，看著的臉，“阿瑛。”

薛瑛沒好氣地說：“又要怎麼？”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幫你得到。”

薛瑛神怔然，疑道：“你為什麼和我說這個？”

“只是突然想到。”

薛瑛理所當然道：“這不是你從始至終就應該有的覺悟嗎？”

他不是夫君嗎？為了付出一切不是應該的嗎，怎麼現在才有這種想法，說明他這個夫君當得還是不夠合格。

程明簌不失笑，“嗯，你說得對。”

鬧騰許久，已經是半夜，夜深人靜。

薛瑛消失的困意卷土重來，眼皮沉沉垂下。

程明簌了的臉，將人抱到榻上，他自己卻沒有躺下。

薛瑛強撐著睜開眼，“你不睡覺嗎？”

“一會兒。”程明簌說：“你先睡。”

薛瑛翻了個，程明簌在榻邊站著，拿來一個枕，塞進懷中，等薛瑛睡了，他輕手輕腳出門。

薛徵的屋子里還亮著燈，他有軍機要務要忙，近來睡得都很晚。

“世子。”

小廝敲了敲門，輕聲道：“姑爺求見。”

薛徵筆尖一頓，抬起頭，眉心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旋即松開：“讓他進來。”

程明簌推門而，屋燭火跳，映著他平靜無波的臉，他向薛徵行了個平禮，姿態從容。

薛徵目銳利，審視著這位深夜造訪的妹夫兼親弟弟，“有什麼事嗎？”

兩人都心知肚明那層緣關系，也清楚彼此間并無多兄弟誼。

在薛徵眼中，程明簌是新帝麾下炙手可熱的謀士，薛徵不知道他究竟是個什麼打算，若有一日注定對立，薛徵也不會手。

程明簌并未拐彎抹角，他直視薛徵，開門見山，“兄長取大位，不知打算如何行事？”

他的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明日是否下雨，容卻石破天驚。

薛徵眉心下，饒是他心志堅定，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直白問話驚了一下。

他不聲地打量著程明簌，沉默片刻，沒有瞞，淡聲道：“我意在起兵，清君側，正乾坤，只是時機尚需等待，仔細籌謀。”

“時機？”

程明簌輕笑一聲，“兄長，機會從來不是等來的，是靠搶來的。這天下大勢，瞬息萬變，不會給你三年五載去慢慢籌劃。新帝剛登基不久，正是基虛浮的時候，如沙上筑塔，隨風而散，你想等，就不怕他站穩了腳，像先帝一樣向你開刀嗎？”

他話語刻薄，毫無真可言。

薛徵沉默片刻，“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程明簌直言，“我可以助兄長一臂之力。”

他聲音不高，卻字字鋒利，“去年，我獻策讓新帝廣建安民所，賑濟流民，為他博得賢王之名，此計雖收效甚快，實際上后患無窮。”

程明簌幽幽開口，燭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影。

“先前為了填補賬目虧空，新帝就已經掏空了私庫，他又要招募私兵，哪來那麼多的錢用來安難民，所以挪用了本應撥給邊軍的糧餉，并提前半年征收了重稅，只是當時邊關戰事吃，這件事便被掩蓋了，時間一長，弊端才會大規模涌現。”

“再者，先帝死得蹊蹺，連詔都沒有留下，只聽人言，說什麼，‘忽而暴怒，嘔數升，當夜大行’。”程明簌抬眼，眸中是深不見底的幽暗，“新帝登基未穩，若此時有流言指其弒父奪位……”

他每說一句，薛徵的臉便變化一分，“你不是向著新帝嗎，你為他出謀劃策，既然早就知道這些患，為什麼還……”

“我只是別無選擇。”程明簌冷笑，“你死得早，侯府落魄，我要養薛瑛，我不替六皇子賣命，你覺得你爹娘妹妹怎麼活到現在的。”

薛徵無言，反應過來，程明簌很早就在埋線，他就沒想要輔佐六皇子，那些所謂的良策，從一開始就為六皇子埋下了覆滅的種子。

程明簌看著薛徵變幻的神，語氣沉重，“我會在京中做應，兄長只需引兵至京畿，我自有辦法讓新帝眾叛親離，屆時，兄長效法前人陳橋舊事，黃袍加，便是水到渠，名正言順。”

薛徵心頭一震，他袖中的手握了，“為什麼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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