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傾城重新將宮宸抱在懷里，溫地唱著他之前哄睡覺時唱的歌，希他能睡得安穩些，最好能做個好夢。

“太下山，月出云海，我會陪在你邊；就算天涯海角，我也會和你做伴……”

宮宸一路走來的經歷，是聽著就讓人心疼不已。

慕容傾城滿眼心疼，如果那些事是經歷的，肯定做不到宮宸現在這樣。

寶劍鋒從磨礪出，經歷了生活的萬般打磨，宮宸為了越發堅韌的人，就像懸崖上的藤條，歷經風吹雨打仍然韌十足。

或許是下雪天的緣故，天黑得格外早。

暮籠罩大地，病床上的人睫輕，呼吸漸漸不平穩，膛上的被子跟著呼吸起伏不定。

慕容傾城猛地睜開眼睛收手臂，輕聲嘗試醒他：“宮宸，宸宸，醒醒……”

宮宸悠悠睜開眼睛，蒙著水霧的眼睛恍惚地看著眼前滿眼擔憂的人。

“有沒有不舒服？”

慕容傾城拍了拍宮宸的手臂，讓他能夠清醒點。

宮宸太過虛弱，皺眉搖頭：“沒有，我沒事 。”

慕容傾城小幅度了酸痛僵的肩膀和手臂，想著等宮宸清醒后再扶他睡到床上。

“嘶。”

肩膀的不適太過嚴重，慕容傾城沒忍住痛呼一聲。

宮宸臉頓變，呼吸驟然加快，慌忙想要起。

懷中人突然的作驚得慕容傾城心頭一跳，急忙將人穩穩抱在懷里安：“宸宸別，我就是手臂有些麻，一會兒就好了，你別，剛做完手要注意傷口，千萬不要造傷口撕裂出。”

宮宸掙扎著想要起，他不該貪心讓他的乖乖抱著睡覺的，他讓難不舒服了。

“對不起，”宮宸緒滿心愧疚自責，驚慌不已地道歉：“乖乖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以后我自己睡，我再也不讓你抱我導致你不舒服了。”

宮宸的緒發后很難穩定，慕容傾城當即抱他低聲音哄道：“沒事的，宸宸我沒事，你不要這樣，你的重要。”

盡管慕容傾城耐心安，宮宸的緒還是不太穩定，眼底逐漸泛紅，軀微微發。

“對不起。”宮宸的聲音微微栗，出止不住的不安與恐懼。

他讓這麼難，會不會不要他了？

“乖乖，可不可以原諒我，以后我會懂事，絕不會再讓你難，不要丟下我。”

心中的哀求被死死在心底，宮宸緩緩閉上雙眼，嚨干說不出一句話，竭力制失控的緒。

慕容傾城別無他法，只好調整角度親了親懷中冰涼的：“宸宸，別自責，我不要你自責，我只要你好好的。”

即將噴發而出的緒悉數堵在嗓間，宮宸默默低下頭，吞回道歉的話語。

語言有時候很蒼白，說得再多再好也無法消除對別人的傷害。

宮宸角輕，不自覺地握拳頭，言又止的眼神中流出深深的自責和疚。

慕容傾城擔心宮宸會多想，解釋道：“我看你做噩夢了才抱著你的，你不要多心，我讓凱倫送吃的，你好久沒吃東西了。”

宮宸轉過臉不敢看慕容傾城的眼睛，他怕看到讓他恐懼的厭惡。

“宸宸，要吃點東西嗎？”

遲遲沒有等到回應，拿著手機準備發消息的慕容傾城俯下子找到宮宸的視線再次問。

宮宸擔心到慕容傾城，強迫自己收起心中翻涌的緒，強裝淡定應道：“嗯。”

慕容傾城不太清楚宮宸的喜好，糾結著要不要問他，他現在緒很敏，要是問的話他會不會覺得不在乎他，連他喜歡吃的東西都不知道。

“早知道上輩子用心點了。”

慕容傾城懊悔不已，但凡上一世稍微用心觀察一下，現在都不用這麼為難。

宮宸察覺不對，輕呼一口氣問：“乖乖，你……你要問我什麼嗎？”

慕容傾城心虛地搖頭：“沒有，沒有的，我跟凱倫說讓廚師做些你吃的菜。”

“我沒有什麼喜歡吃的，”宮宸溫和地笑著：“你想吃什麼讓他們做就好，我都可以。”

慕容傾城發完消息坐在宮宸邊，愧疚地說：“對不起宸宸，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你能告訴我嗎？”

“我以后會記住的……”

慕容傾城的聲音越來越小，烏黑的長發遮住泛紅的眼瞼，眼淚掉發落在地上。

“我不會再忘記你的喜好，我會牢記在心中的。”

再也不會忘記宮宸的喜好，再也不會。

宮宸沒有看到慕容傾城的眼淚，只聽到沉悶的聲音，抬手拍了拍床邊說：“乖乖，除你之外我沒有什麼喜歡的，所以你不要難過。”

“沒有喜好是我的問題不是你觀察不細致，乖。”

宮宸出手了慕容傾城的頭發，這才發現竟然哭了。

“乖乖！”

宮宸聲音猛，瞳孔驟然，眼神了又，出的手卻不敢落在眼前人的上。

慕容傾城哽咽著迎上宮宸的手，將臉放在他手心，泛紅的眼眶如驚的小兔子般不安地向宮宸。

“宸宸，我好難過，我們朝夕相這麼多年，我卻連你喜歡什麼厭惡什麼都不知道，我好想了解你，好想好想。”

層層包裹心臟的寒冰出現裂，宮宸眼中的欣喜毫不加掩飾，憐同樣明顯，語氣中更是掩不住地心疼：“乖乖，不要哭，任何人都不值得你哭泣，包括我。”

“你能考慮我的喜好對我來說已是奢求的恩賜，”宮宸輕輕著慕容傾城的臉，字句懇切道：“至于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不重要，只要你肯留在我邊，我別無所求。”

“乖乖，只要你肯留在我邊，哪怕你不我，哪怕你心里的人是別人，我都可以接。我所求之事只有唯一：你陪在我邊。”

這句話宮宸不敢說出來，現在慕容傾城對他的態度是他從未見過的，的溫甚至讓他覺得眼下所經歷的都是一場夢，夢醒后他們又會回到以前的針鋒相對。

“可是……”

慕容傾城幾度哽咽說不出話，許久才鼓起勇氣看著宮宸的眼睛說：“可是宮宸，我們本該是世界上最親無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