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危險的味道,傅棠梨約覺得自己曾經在哪里聞到過,但如今已經記不起來了,沒來由得生出警惕之,斟酌著,客氣地道:“師姐有何請,不妨說來聽聽。”
懷素瞧著膽小又弱,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我未出家前,曾嫁李氏長子,我的夫君因謀逆被誅,尸首不全,無安葬,我多方打聽,有人告訴我,當日是圣上砍下他的頭,作為禮送予師妹……”
傅棠梨終于記起了當初在長宮時,趙上鈞送的那件“禮”,頓時覺得頭皮發麻,下意識地退后了兩步。
昔日的臨川公主,如今的懷素眼中落下淚來:“夫君不是好人,但他對我卻很好,我求求師妹,把他的頭還給我吧,讓他土為安,我一輩子為師妹念經祈福,報答你的恩德。”
那是什麼玩意,誰知道扔到哪去了,怎麼還?
傅棠梨勉強道:“那個東西……我委實不知是何去,若不然,回頭我幫你問問圣上,若還在,尋回來還你?”
“不!”懷素倏然抬起頭,目凄厲,連都失了,尖聲道,“別去問圣上。”
話才出口,好似自己也覺得失態,搖搖晃晃的,幾乎要倒下去,強撐著,又給傅棠梨下跪賠禮,苦苦哀求:“師妹千萬別和圣上提這個,圣上若知曉我仍念舊,只怕我命難保,師妹既不能允我所請,這事便作罷了,只當我沒說過。”
傅棠梨瞧著懷素的模樣,不知為什麼,心里有些發,不想多說什麼,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只當師姐沒說過,師姐自便,容我先走一步。”
說罷,繞過懷素,徑直離開了。
回到房中,才坐下沒多久,兩只白鶴又飛來搗,把頭探進窗口,一只埋頭“篤篤篤”地啄,一只頭“嘎嘎嘎”地大,大約是對這屋子換了主人表示不滿,鬧騰得很。
惹得傅棠梨差點要和它們打起來。
玄安和玄度聞聲而來,趕把兩只白鶴給抱走了。
這麼一打岔,傅棠梨很快把懷素的事拋到腦后了。
……
到了這日快晌午時,玄安又來了,站在廊廡外,詢問道:“懷真師妹,你家的兩個使來找你,要見嗎?”
傅棠梨心里一跳,急急出去。
兩個婢模樣的人立在玄安的邊,一見傅棠梨,立即飛撲了過來:“娘子、娘子,可算見到您了,娘子!”
臉蛋圓圓的那個,直接“哇”的一聲哭了:“是我們不中用、我們該死,不能陪伴娘子左右,您這些日子肯定苦了,娘子、我可憐的娘子。”
臉蛋略瘦長的那個看過去稍微穩重些,紅著眼眶,合十拜了拜:“菩薩保佑、天尊保佑,好在娘子平安無事,若不然,我們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看來這就是先前被趙元嘉趕走的婢了,傅棠梨瞧著們兩個就覺得親切又心,嘆氣道:“我了傷,撞到腦袋,從前的事都不記得了,連你們名字都忘了,你們什麼名兒?”
“娘子、娘子怎麼忘了我們呢?”圓臉的那個聽罷,哭得更是稀里嘩啦,話都說不利索。
另一個瘦臉的也落了淚:“娘子,我是黛螺,是胭脂,您不記得沒關系,反正我們回來了,以后會好好伺候您的。”
玄安看見小娘子哭泣,頭疼得很,匆匆走了。
胭脂和黛螺干了淚,一左一右扶著傅棠梨進屋去,敘述了分別后的形。
原來當日趙元嘉將二人逐出東宮,們也不想回傅府,就跟著嚴五叔兩口子一起去青華山上的那座別院居住了。山林僻靜,正好躲過了接下去的那一段兵荒馬的,待到局勢穩定,嚴五叔下山打聽,得知太子被廢,太子妃到元真宮出家修道,們立即就找了過來。
胭脂恨恨的:“太子……哦,不,現在是幽王了,真是壞了,沒半分本事,只會那些個不流的手段,這些日子來,我既擔心娘子被他蒙騙了去、又擔心娘子跟著他要吃苦,愁得我呀,晚上都睡不著。”
黛螺亦點頭:“這樣也好,娘子原先和幽王就合不來,如今雖則出家修道,總算和他開干系,以后就是自由之,哪怕如今傅家垮了,還有西寧伯府為您撐腰,您有渭州的半座銀礦、又有那麼許多嫁妝,往好的想,不愁下半輩子沒的依靠,總歸我們兩個會一直陪著娘子,把日子好好過下去。”
說到這個,傅棠梨這才發覺不對勁:“對了,當日韓家表兄也曾提過銀礦一事,我且問你們兩個,我的錢財呢,那銀礦的憑契還有你說的嫁妝,如今都在何?”
胭脂眼里還含著淚,一下瞪得滾圓:“怎麼,幽王沒把這些東西付給娘子嗎?豈有此理,那都是老夫人和夫人留給娘子的東西,他怎麼能昧下?”
黛螺也變了臉:“果真如此?那不,我們得去幽王那里把東西都討要回來。”
涉及自己的錢財,這可是頂頂要的事,傅棠梨片刻都不愿耽擱,當機立斷,去找青虛子。
“這事,我不太好出面。有人心眼小得很,我若是去見幽王,不論什麼緣由,他必然又要生氣,我不去這個霉頭。”委婉地和青虛子商量,“思來想去,還是懇請師伯幫我走一探,您是帝王師,份不同凡響,去給我家的兩個婢子鎮個場子,那才有排面,不幽王府的人看低了去。”
青虛子慣來是個老好人,滿口答應了:“舉手之勞,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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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窗閉,屋子里黑的,小山爐里點的熏香早已經涼灰燼,空氣里沉積著近乎腐爛的味道,正如趙元嘉此刻的緒。
他沉默地坐在那里,頭發凌,胡子拉碴,神頹廢,沒有半分儲君時溫雅君子的風度。
所謂幽王,取“幽”字之意,他被令于幽王府中閉門思過,不得外出,其實他心里明白,終其一生,恐怕他再也走不出這方寸之地了,此時,他宛如被困于囚籠的類,地著氣,一言不發。
齊乘風跪面前,他原是東宮率衛首領,太子被廢為幽王,他也跟了過來,對趙元嘉依舊忠心耿耿,眼下低了聲音,極力勸說:“郭午是郭元儉的長孫,郭氏父子皆為先帝戰死,郭家世代赤膽忠心,絕對靠得住,郭午愿效仿其祖其父,為殿下盡忠,還請殿下早做決斷。”
“決斷?”半晌,趙元嘉苦地笑了一下,終于開口,“怎麼決斷,你我拿什麼和皇叔去爭?別說郭午,就是當日郭元儉在時,也不能和皇叔匹敵,如今又能怎樣呢?”
齊乘風是個漢子,言語擲地有聲:“殿下才是先帝親封的太子,這江山本來就應該是屬于殿下的,淮王得位不正,天下人未必都服他,郭午的兵馬可護送殿下去蜀州,蜀州刺史亦愿為殿下效命,屆時殿下登高一呼,自有先帝忠臣追隨于您,無論敗與否,總強過一輩子被囚于這幽王府中。”
“不、不。”趙元嘉咬著牙,抖,抱住了頭,痛苦地道,“不行,我不行的、做不到……”
就在這時,外頭有侍從來報:“殿、殿、殿下,有、有人上門來找您……”
侍從的語氣聽著很不對,趙元嘉勉強抬起頭:“什麼人?”
侍從不敢進來,只能在門外吞吞吐吐的:“是太……哦,不對,是元真宮的懷真師父,遣了人過來找殿下。”
“懷真?二娘!”趙元嘉眼睛一亮,激地站了起來,一陣風似的沖出去,“在哪里?人來看我嗎?”
第72章 道長終于手刃敵,心滿……
他急匆匆地跑到外面的正廳,卻不見傅棠梨,只有老道士青虛子和傅棠梨的兩個婢,后頭還跟著一群年輕的道士,瞧著個個形高挑,孔武有力。
趙元嘉像是被當頭潑了一盆涼水,有些怔怔的,左右張著:“二娘呢?沒有來嗎?不愿意來見我嗎?”
青虛子咳了兩聲,袖著手,不說話。
黛螺上前一步,見過禮,語氣恭敬地道:“我們來取我家娘子的嫁妝,依大周律例,子既與夫家了斷關系,嫁妝應予帶回,前些日子兵荒馬的,殿下大約顧及不得這個,如今不勞煩您看管,我們來拿了。”
趙元嘉從東宮搬出,趙上鈞并沒有多做為難,原來的件都讓他帶走了,這其中自然也有傅棠梨的嫁妝,都混到一起去了,說實話,趙元嘉確實并沒有在意過這個,但此刻聽得這婢提及,他氣得眼都紅了,渾發抖:“你們、你們欺人太甚!”
黛螺唬了一跳,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胭脂是個急子,見不得自家娘子要吃虧,怒道:“什麼做欺人太甚?我家娘子自己的嫁妝,還不能拿回去嗎?當初這些東西是在我們手里管著的,是你把我們趕出宮去,都不讓我們帶走,我們還沒說你欺負人呢,你怎麼反咬一口?”
青虛子打了個哈哈,上前去,笑著安雙方:“不是大事、不是大事,幽王什麼子,豈會貪圖這個,這婢子,不得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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