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初秋第一波寒流來襲,氣溫驟降。
夏挽星接到白衡州殺人獄的消息,心毫無波瀾。
只能說善惡到頭終有報,那些做過壞事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只是,當年夏家出事的時候還小,夏家又把保護得太好,很多事知道的并不明朗。
所以,想見白衡州最后一面,問個清楚。
“不行。”
秦謹之直接拒絕。
“為什麼?”夏挽星站在花房,往花瓶里花的手一頓。
“沒有為什麼,一個殺人犯有什麼好看的。”
“……”
夏挽星覺得只要提夏家的人或事,秦謹之就很抵。
那種抵并不明顯,但就是有。
想了想,在他邊坐下,放聲音:“大叔,他是我舅舅,就算是個人渣,說到底也是我母親的弟弟,就讓我去見一次吧,我不想以后到了下面,看到我媽都沒個代。”
秦謹之不說話,但出來的氣,還是不同意。
見狀,夏挽星纏上他的手臂,邊搖邊撒:“好不好嘛,求你了,就依我一次嘛……”
夏挽星撒撒得自己快吐了,但沒辦法,男人就是吃這一套。
果然,秦謹之眸漸深,盯著紅潤的,結了:“罰還沒領完就想著依你?要求還多。”
好像有戲。
夏挽星手放在他上,手指隔著薄薄的西裝,撐起上半非常上道地去尋他的,甜的氣息噴在他鼻間:“要是被我親到就算同意了哦。”
話落,不等他反應,的一下含住薄,討好地輕吮,還勾出小舌頭地起來。
像只小貓。
使出全招數想獲得青睞的小貓。
秦謹之一不,垂眸淡淡睨,一本正經到好像兩人不是在親,而是在談正事。
坐懷不的樣。
夏挽星就不信了,只要他沒拒絕就表示可以更進一步。
攀上他的肩,索坐到他上,親得更加放肆起來。
“我親到了,算你輸……啊!”
男人突然手,掐住的腰往上一提,坐到了半人高的石桌上。
秦謹之雙手撐在兩側,把人半環在懷中,低眸,角勾著若有似無的笑:“為了達到目的,倒是越來越練了。”
“不是想達到目的,是因為本就喜歡你。”
夏挽星說話越來越順口。
秦謹之角的弧度不自覺變深:“夏挽星,你這口才去干詐騙,能當首富。”
“真的?”夏挽星眼瞳澄澈,“那我騙到你了嗎?”
不等他說話,又道:“但我對你的錢不興趣,只想騙你的人,你給我騙嗎?”
靠。
這個世界,沒人能抵得過甜言語。
還是每天,不重樣的甜法。
大掌扣住的后頸,吻重重落下,帶著霸道的侵占氣息,像要把甜意全部含進里。
后的花瓶被撞倒,百合花抖,花灑落,馨香旖旎。
“給你騙一次。”
話從間含糊溢出,夏挽星知道了,更溫地回應他……
……
冷風卷起枯葉,森嚴壁壘的監獄抑沉悶。
夏挽星坐在會見室,看見拖著鎖鏈的白衡州被兩個獄警押過來,在玻璃那邊的椅子坐下。
只短短一個星期時間,他已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雙眼凹陷,行將就木,連聲音都著枯朽的氣息。
“你還來干什麼,看我笑話?”
夏挽星搖頭:“你的笑話有什麼好看的,我真正想看的是——”
“你死。”
兩個字足以令人震,白衡州眼中緒一下從不可置信到激:“我是你舅舅,養了你五年的舅舅,你不救我就算了,竟然還敢咒我死!”
“你還用得著我咒?”
故意殺人,被抓現場,槍子挨定了。
白衡州睚眥裂,幾乎撲到玻璃上,被獄警拉回去,加以警告。
夏挽星勾,敲了敲話筒,示意他繼續聽。
白衡州氣得口起伏,人之將死又舍不下唯一會來看他的人,不甘拿起電話,聲氣:“要是過來說風涼話的,現在就能滾了!”
夏挽星挑眉:“真要我滾?不考慮求我救你?”
白衡州頓住,眼睛迸出希的芒:“你肯救我?!”
“救不救就看你表現咯。”
夏挽星在完全的制高點,每一句話都是希:“你也知道秦家的關系網,要說京北最有把握能運作的,就是秦家了。可以考慮救你,但接下來我問的每一句,你都要老實回答。”
“好好好,我說我什麼都說。”白衡州握電話,生怕錯過哪一個字。
夏挽星手肘搭著臺面,子往前傾,過玻璃盯著他:“第一個問題,當年我家破產的真實原因是什麼?”
“我了你母親電腦里的設計稿賣給對手公司,又用你父親的名義在黑道招搖撞騙,后來的洗錢丑聞都是我搞出來的。”
夏挽星汲氣:“第二個問題,為什麼從發生事到破產會那麼快?”
“能為什麼,你父母親心腸,我們早就做好套了,只等他們鉆,破產不是分分鐘的事。”
夏挽星注意到關鍵詞:“‘我們’?除了你還有誰?”
的神太過關注,白衡州意識到什麼,不說了,故意吊著:“告訴你可以,你先把我弄出去。”
癡人說夢。
夏挽星知道他在拿,定了定心神:“不說是吧,我也沒那麼想知道,那我走了。”
“哎!我說!”白衡州嚇得跳起來,又被獄警按回去。
夏挽星其實比他更張。
當年的事比想象中復雜,覺還有很多事是不知道的。
白衡州抓著話筒急忙開口:“除了我還有一個石海的。”
石海?完全陌生的名字。
夏挽星擰眉,聽見白衡州補充:“他人不在京北,那年干了那一票之后去渝城了。”
“他參與了多?”
白衡州對石海存著滔天恨意,聞言把鍋全扣到他頭上:“他是主導,絕對的主導!我就是出賣了我姐,這些壞主意都是他出的!”
夏挽星握著話筒的手有些僵。
原以為夏家破產是意外,后來得知是白衡州害的,現在又告訴還有另外一個人。
“他現在是做什麼的?”吸氣平靜下來,問道。
“珠寶,他在渝城做珠寶生意。”
害了夏家,然后做起了夏家最擅長的珠寶生意。
夏挽星冷笑。
“最后一個問題,是替我父母問的,”看著他,一字一頓:“這麼多年了,你有沒有過后、悔?”
“有有,我后悔過,后悔過無數次。”
為了能心,白衡州張口就來,敷衍至極。
夏挽星嘲諷發笑:“后悔也沒用了,你活該。”
這話落下,聽筒那邊沉寂兩秒然后發出震裂咆哮:“你從沒想過救我對不對!你和你母親一樣,冷無,你這樣的人,不得好死,你會比你母親死得更慘!”
“死得慘你也看不見了。”
夏挽星面無表放下聽筒。
白衡州從擁有希到被踹進絕,緒徹底失控,撲到玻璃上憤怒謾罵。
夏挽星冷眼看著他癲狂發瘋,被兩邊的獄警按住,用力往走廊拖,他還在罵,不停地罵,不停翻飛著,在激烈表達什麼。
心念一,夏挽星忽然手拿已經放回去的電話,然后聽見話筒里傳來清晰的暴怒嘶吼——
“你們都不得好死!那把火放得好放得呱呱,燒死你們!都給老子死……”
放!
他用了一個“放”字!
剎那間,夏挽星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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