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夏挽星仍沒聽懂。

但阿冷沒給再問的機會，拉著人出去了。

這種老和尚說的話，故弄玄虛，就騙騙這些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浪費時間瞎聊什麼。

夏挽星把僧人給的紙條折好放進隨帶的小包，男人側眸瞥一眼。

“這種東西有用？”

“有用。”夏挽星回得肯定，不管有用沒用，至是神寄托的一種方式。

阿冷嗤笑：“真有用的話我也不會是現在這樣子。”

這句話不像說給聽的，反而像自言自語。

夏挽星偏頭：“什麼？”

兩人走到一涼下，灼亮的過寬大的樹打下來，星星點點落在人上，像晃了層漂亮的小燈。

“小瞎子，”男人站定，突然問，“送平安符是什麼意思？”

平安符。

三個字令恍神一瞬，頓了頓說：“平安符顧名思義，保平安的。”

“廢話，這個我知道。”阿冷問：“我是問你，一般什麼人會送平安符。”

夏挽星明白過來，回答：“家人，摯友……或者心的人，都會送平安符。”

聞言，男人挑眉。

心的人？

他單手進兜，手指到那個的小布袋，手腕往外撤，就把布袋勾了出來。

夏挽星覺有布料劃過手臂：“嗯？什麼東西？”

“平安符，”阿冷看眼，攤開掌心放到面前，“別人送我的，要不要？”

夏挽星對這方面有忌諱，搖頭：“平安符帶的東西，不要給外人。”

外人。

呵。

還真擅長三言兩語把人惹，誰稀罕，男人冷臉收了平安符，沒再說話。

夏挽星不明白為什麼好端端的，周氣就突然降了幾度。

炙熱空氣中彌漫著不悅氣息。

心底默嘆口氣，想著出來一趟不要不好的緒影響，帶著討好的意味閑聊。

“阿冷哥，是你家人送的平安符嗎？還是朋友？”

沒聽他說有喜歡的人，下意識就略了過去。

誰知討好并沒有換來好語氣，男人冷道：“你不是外人麼？外人還問這些干什麼。”

“……”

天就是這麼給聊死的。

夏挽星閉，好吧，有些人可能天生就自帶不好的緒，懶得管了。

……

從寺廟回來，一行人休息一晚，第二天坐上直升機飛回緬普。

短短三天行程，夏挽星像在回憶里走了一遭，但又沒想象中那麼抵。

想，還是想回華國的，只是刻在骨子里對某人的懼怕，所以才制著。

不敢想，更不敢提。

阿冷把送回家便返回基地。

可能經常有任務，電話幾天來一次，有時空下來會來得勤快些，早中晚問按時吃飯沒有，語氣淡漠，卻又言語心。

割裂得很。

有時候夏挽星會想，阿冷是出于怎樣的心態看待兩人關系。

憐憫同？還是覺得好玩，覺養了個兒？

認真想了想，認為是后者。

因為他給的覺就是如此，掌控又關心，冷漠又心。

緒復雜到他自己可能都看不清。

到底是承了，夏挽星不是不知恩的人，想，如果生下孩子后的手順利，能復明，一定會盡自己能力對他好。

阿嬤，小天和他，于而言，都是家人。

日子就這麼平平靜靜地過，轉眼到了十月下旬，孕肚已經高高隆起。

夏挽星攤開上午去醫院拿的檢查報告。

看不見，指尖扔過平干燥的紙面，想起醫生說的孩子很健康，畔的笑意溫好看。

阿嬤大包小包從外面回來，額頭浸了汗，小天忙跑過去接。

“阿嬤，買這麼多東西啊。”放下檢查報告走過去。

阿嬤把東西一樣樣往外拿，打手語，小天做翻譯：“是阿冷哥哥說的，這一個月一定要讓你吃好喝好，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生下寶寶也白白胖胖！”

提到小寶寶小天就高興，頭在夏挽星隆起的小腹上：“寶寶怎麼不啦，又睡了嗎，快起來啦，小懶豬。”

“你才是豬。”

男人的聲音低沉好聽，高長，從大門走到餐桌覺只有幾步，一把拎開小家伙：“你走遠點，不要撞到肚子。”

小天不服地扁扁，姐姐還來不及，哪會撞到姐姐。

“阿冷哥，今天基地又沒事嗎？”

這段時間，阿冷回來的次數頻繁。

男人去冰箱拿了瓶冰水喝下大半：“怎麼，不想我回來？”

“不是，我是怕你基地家里來回跑，太累了。”

夏挽星知道，到了孕晚期他不放心。

到底是任務出得勤，幾個月時間，男人形更加悍，五廓也更深邃了。

眉眼著一不太明顯的倦意，語氣依舊隨意欠揍：“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弱不風？來回跑也就這幾天了，下周開始我休一個月假。”

夏挽星詫異：“一個月？”

阿冷瞧，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預產期只有一個月了，他不守誰守。

他懶得說話了，腳尖一轉去了沙發。

阿嬤默默收拾著東西，聽著兩人的對話，臉上掠過一抹復雜神。

隨著夏挽星的產期越來越近，阿嬤的臉上就經常出這樣的神。

糾結不已。

不是故意不說出真相。

只是覺得，雖然夏挽星什麼都不說，但那天在海灘撿到那個傷痕累累的人是真的。

滿的傷，救回來沒錢買藥也不吭聲，就抗著。

后來確定自己失明，痛苦崩潰也沒哭，醒來了就抱坐在床角落，面容清瘦，神志恍惚。

那覺，像個沒有生氣的瓷娃娃，要碎了一樣。

該是多大的事，才會讓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心傷那樣。

阿嬤不得而知，但大抵跟他有關系。

抬頭，復雜的眼神定在男人后腦勺上。

半年時間相下來，阿嬤不瞎，能看出他的真心。

不懂，這麼一個真心的人，真到即使失憶了還是會對夏挽星好，那當初又怎麼會把人傷得那麼深呢。

矛盾，糾結，搖擺不定，許多話在心口，好像給個合適的契機就會沖出來。

“阿嬤，別看了，再說一次，我對已婚人沒興趣。”

阿冷像背后長了眼睛，冷嗖嗖來這麼一句。

夏挽星步子一頓，有些好笑。

阿嬤氣得瞪眼，那點糾結一下全沒了，說個屁，熬吧你，熬死你。

還說對已婚人不興趣，這不對夏挽星興趣得很嗎？

做到這地步，不是喜歡是什麼，瞎子才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