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把你和那孩子給攆出去不。”云母神無奈又縱容的看著云枝，接著余掃了程書硯一眼，角噙著笑，“更別提還有人等著把你撿回去呢。”

云枝面一紅，挽著云母的胳膊，害的看著，“媽媽！”

“好，媽媽不說了。”云母笑著拍了拍云枝的手背。

就在這時，二樓傳來一陣小孩的哭聲。

云枝嚇了一跳，連忙上樓，打開門便看到KK抱著小被子，哭的楚楚可憐，他抿著，小珍珠吧嗒吧嗒的從眼眶涌出，漂亮的眼睛哭的通紅。

“怎麼哭了？做噩夢了？”云枝心頭一，快步走過去坐在床邊，溫的問道。

KK一看到云枝，便撲到了云枝懷里，他吸了吸鼻子，肩膀因為噎一聳一聳的，“漂亮阿姨，KK還以為你們都不要KK了。”

云枝愣了一下，面上帶著幾分愧疚，KK年紀小，再加上離開了悉的環境，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一覺醒來發現周圍只剩下他一個人當然害怕。

“乖，我們怎麼會不要KK呢，KK最乖了。”

云枝輕拍KK的后背，里哼著上一世，哄夜澤的搖籃曲，上一世，夜澤絕對不算是天使寶寶，反而是高需求寶寶，在夜澤一歲之前，睡覺必須要人抱在懷里睡才能睡著，而且一沾床就醒，并且哄的這個人必須是云枝。

虞白蘇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夜澤其實很黏的，也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從小跟在自己邊長大的孩子，僅僅幾個月的時間就恨如骨，云枝想不通，也想不明白，最后只能把這一切都歸咎在基因上，畢竟夜承宴除了那張臉，也屬實是提供不了什麼好的基因。

云枝雙目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門口眾人沒有進來打擾這溫馨的一幕，程書硯看著云枝練的哄著小孩子的云枝，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畫面。

骨瘦如柴的人，懷里抱著一個裝著和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明罐子坐在地上痛苦流淚，凄慘的哭嚎讓程書硯心臟像是被錐子猛地了一個窟窿一樣，畫面一閃而過，可那種痛徹心扉的疼痛卻久久不散。

程書硯猛地后退一步，他一只手捂著心臟，額角溢出一層冷汗，那種疼痛讓他幾乎要不過來氣，他腦子里一片空白，那個人是誰，為什麼看到哭他會那麼難，而且那一幕，怎麼像是他親經歷過的一樣，他是看一眼，靈魂都跟著抖。

他想他應該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輕。

程書硯覺得自己應該去腦科在看一下，或者是去神經科。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汗水順著臉頰向下，很快便遮住了眼睛，程書硯睜開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的一幕帶給他心靈沖擊太強，云枝的背影竟然和腦海里那個骨瘦如柴，哀嚎痛哭的人慢慢重疊，在這一瞬間，程書硯竟然覺得，云枝是，就是云枝。

可是，怎麼可能呢。

云枝怎麼會這麼慘？

不管是他，還是都不會讓云枝這麼慘。

程書硯覺自己的幻覺越來越嚴重了，他猛地抬手給自己一掌，清脆的掌聲立馬吸引了其他人，云韞低聲嘖了一聲，低聲音問道，“程書硯，你是不是有病，就算是你因為愧疚把這個小孩子一個人留在臥室里，也不至于自己打自己吧？”

程書硯沒說話，云韞不耐煩的湊近了一些，看到程書硯滿頭冷汗，臉一變，“不是，你真有病？不對，你哪里不舒服？我讓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一下。”

哪怕云韞再怎麼討厭這個拐走自己家生大白菜的男人，也有些慌，程書硯現在的臉看上去太難看了，他面蒼白不帶一，被他咬破了好幾個口子，正朝著外面冒著紅，一雙眼睛更是深沉的可怕。

云父云母同樣意識到了程書硯的不對勁。

“還愣著做什麼，趕讓醫生過來。”云母看著還傻愣在那里的云韞，抬手拍了他一掌，云韞回過神，拿出手機就準備給醫生打電話。

“不用了，大哥，伯父伯母，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這事，我先走了。”程書硯腦子的，不過他下意識告訴自己，不能繼續在這里待，他要一個人回去冷靜冷靜。

再繼續待下去，他會神錯的。

程書硯說著，搖搖晃晃的就準備下樓，他這個狀況云韞怎麼能讓他離開，萬一程書硯在半路出什麼事怎麼辦？他一把拉住程書硯的胳膊，磨了磨牙，“家庭醫生五分鐘后就過來，就算是你走，也要確定好狀況才能走，不然我怎麼給我妹妹代！”

“大哥……”程書硯手想要推開云韞的手，可嘗試了幾次都沒有用，他呼吸變得急促，就在這個時候，腦海里再次閃過一個畫面，畫面幾乎和剛剛那個畫面一樣，只是這一次，那個跪在地上的人轉過了頭，他這次看清了那個人的臉。

那是一張能看得出骨頭的臉，眼眶向里凹進去，臉上似乎只剩下薄薄的一層繃在骨頭上，可即使是這樣，程書硯心中依舊生不出一害怕，反而帶著濃濃的疼惜，人已經哭的哭不出眼淚，轉過頭，仿佛能過程書硯的腦海，和程書硯的眼睛對視。

約間，程書硯好像聽到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在他，“哥？”

程書硯瞳孔猛地一，其實在這個人轉過頭的一瞬間，程書硯就認出了這個人是誰，云枝，他是他的云枝，可是怎麼變這樣了？

“程書硯？程書硯，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我扶著你下去吧。”云韞一只手拉著程書硯，抬頭看到他雙目出神的看著空氣，一不的樣子，連忙低聲呼喚他。

程書硯潰散的瞳孔慢慢聚焦，他低頭和云韞的眼睛對視，“大哥，我……”

下一秒，程書硯眼睛一閉，直直的朝著云韞倒下來。

“我，你倒是給點預兆啊。”毫無防備的云韞差點沒接住程書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