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鵬是個有事必須馬上辦的人。
跟聞阮他們分開后,他讓司機去水果店買果籃,拎著果籃先去看了姚天禹。
一番客套的關心寒暄后,他提了想搞競投。
“不瞞小姚總,我這幾天手機快被打了,好多企業想進來,有不人,搭了人往來的關系在里面,也不能不給面子。”
“我就想啊,既然都不能得罪,那干脆就競投吧,都給機會,誰有本事誰拿走,這樣公平,我也不會落埋怨。”
“銘合找了飛鼎投資的趙鼎,趙鼎在我創業初期幫過我,我欠他很大一個人,不能不給他面子。”
姚天禹本來很不悅高鵬的貪婪,搞個競投不就是要提價嗎?榮立哪次給的?竟然還不知足。
后來聽他提到銘合,瞬間明白了。
這怕不是聞阮搞的鬼,上周五說要常君生,今天早上他才給答復,扭頭高鵬就來了,這太巧了吧!
他問高鵬,競投是不是聞阮給他出的主意,高鵬支支吾吾的態度已經很明顯。
姚天禹讓高鵬隨便,畢竟公司是人家的,人家想怎麼搞就怎麼搞,他也攔不著。
想不通聞阮為什麼用這麼蠢的招,等高鵬一走,他直接給聞阮打電話。
“聞阮,你腦子沒事吧,你攛掇高鵬搞競投?銘合砸錢砸的過榮立嗎?”
聞阮這會兒剛從房產易中心出來,賀爭帶過戶清悅府的房子,于揚回公司了,賀爭自己去停車場開車。
聞阮在路邊找了個樹蔭等賀爭。
“我也不想啊,但是沒辦法,高鵬怕得罪小姚總您,不吃,那我只能給他出這麼個主意,讓他利益最大化,他這才肯給我一張搭上常君末班車的場券。”
這話姚天禹不懷疑。
高鵬這種唯利是圖的人,競投模式,他不可能不心。
“明知砸錢砸不過還搞,賀爭能允許你這樣折騰?輸了,他不怕丟人?”
姚天禹語調輕浮,笑聲里有惡意的揣測。
“他為什麼能答應你這麼胡鬧?在床上答應的?聞阮,是蔣青延厲害還是賀爭厲害?你說你,他們一個渣男一條狗,你都能睡,我怎麼著都比他兩好吧,要不要跟我試試?一晚也行。”
他自以為賞賜的開口,“你跟我睡一晚,你也不用費勁了,我直接把常君給你。”
這時候,賀爭把車開過來,停在旁邊。
聞阮對姚天禹的惡言惡語并不生氣,打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
“小姚總,您的話對了一半,錯了一半,只砸錢,銘合確實沒有榮立財大氣,但有些東西吧,不是錢多就能功的。”
聽到‘小姚總’三個字,賀爭蹙眉,沒急著開車。
聞阮故意提姚天禹的傷心事。
“就比如銘合大廈,小姚總,銘合大廈當初也是競拍,您比我們賀總有錢,但您還是輸了啊。”
姚天禹的呼吸明顯重了,已經氣著了。
聞阮怕他沒氣死,繼續添堵。
“還有城南那塊地,不也是我們賀總贏了嗎?所以錢多有用嗎?”
銘合大廈和城南那塊地,正好是姚天禹心里最痛的兩個點。
因為都輸給了賀爭,因為父親都手,且都偏心了賀爭,他面子里子全沒了。
“聞阮!”
姚天禹肺都要氣炸了,他幾乎咬牙切齒,“行啊聞阮,你厲害,錢多沒用是吧?行啊,我等著,我等著競投會的時候你還這麼氣!”
掛了電話,聞阮偏頭朝賀爭笑,“姚天禹中午應該吃不下飯,氣飽了。”
賀爭看,“他說什麼了?”
能讓這麼懟,不用想,姚天禹肯定說了很難聽的話。
聞阮去扯安全帶,隨口道:“他說我們攛掇高鵬搞競投簡直愚蠢,不自量力。”
賀爭不信,“就這些?”
聞阮扣上安全帶,偏頭見他眉頭鎖,明顯不信,又補了句。
“他還說,你不該這麼糊涂,肯定是被我的所迷,說我讓你睡舒服了。”
賀爭臉冷,肆意風流的桃花眼里有馬上找人干架的暴戾,聞阮又解開安全帶,傾上前,手拽住他的領。
賀爭配合的低頭,吻了下他的,一雙清亮似月的眸眨了眨。
“賀總,我漂亮嗎?”
嗓音儂,在安他,又帶著點撒的意思。
賀爭最不了著嗓子說話,糯糯的讓人想欺負,簡直要命。
想弄。
賀爭親,“漂亮。”
賀爭不是看臉的人,他喜歡聞阮,像是大腦給出的本能信號,只要看見,他就覺歡喜。
雖然在車里,但畢竟在外面,聞阮推開他進一步的深吻,問了他一個正經的問題。
“所以,你當初怎麼拿下銘合大廈和城南那塊地的?”
賀爭拉著安全帶,重新幫系上,“銘合大廈啊,姚威幫我出的錢。”
聞阮嘖一聲,“那姚威對你還好的。”
“好?”賀爭不屑冷哼。
“姚威的本是算計和利益,他那時候其實是想收購銘合,讓我給榮立效力,我們簽了對賭協議。”
“他先給我錢,幫我買下大廈,如果銘合未來一年的收益高于榮立資本,大廈免費送我,不然銘合資本,銘合大廈連同我這個人,都是榮立的。”
姚威很卑鄙,他定了一年時間,也是默許姚天禹在這一年可以借用集團的勢力,最大程度打他。
他算盤打的非常好,篤定能把他和銘合全收了。
可惜啊,姚天禹嫉妒姚威把大廈給了他,怒火攻心,一加油門差點把他撞死,雖然他在鬼門關走了一圈,但確實得謝謝姚天禹。
姚天禹故意殺人未遂,得判刑,他用這個跟姚威談條件,對賭直接算他贏,不然他一定會把姚天禹送牢里。
姚威要面子,又迫于姚天禹外公那邊的力,自然是妥協了,畢竟一棟樓對他而言不算什麼,給就給了,沒必要因為一棟樓搭上一個兒子。
賀爭當年出車禍的時候,聞阮在國外出差。
回來聽出這事,還拎著水果去醫院看他了。
那會兒賀爭已經離危險期,但模樣依舊慘的,哪哪都用紗布纏著,都那副死樣子了,看見還拽的不行。
指揮給他削蘋果,吃完蘋果又指揮倒水,還要控訴高中玩弄他,是磨了一上午的時間。
“所以城南那塊地呢?你怎麼拿到的?”
說起這個,賀爭看一眼,“當初姚天禹姐弟兩用朝策算計你,拖我下水,姚威怕我鬧,送我的。”
對姚威而言,只要不他核心的利益,能花錢解決的事,都不算事。
差不多到了飯點,賀爭要帶在外面吃飯,車子啟前,聞阮從包里拿了張銀行卡遞給他。
“碼是你生日。”
清悅府的房子,賀爭要給市場一折價,說兩人都睡一起了,意思意思得了,沒占他太大便宜,堅持給八折。
歸,這種錢還是得分清楚的,不然住著不舒服。
賀爭知道的脾氣,不收也得收,他拿手機對著卡拍照,發給沈逸帆,【聞阮給的零花錢。】
沈逸帆知道他們今天去過戶,【房子錢啊,嘖,送個房子都送不出去,人家非得花錢買,你這進度不行啊,什麼時候能追上媳婦?】
沈逸帆:【你就聽我的,趁著現在聞阮對你有愧疚,對你百依百順,想辦法把人拐民政局去,領了證,還怕跑嗎?】
賀爭盯著‘民政局’三個字,看了很久。
聞阮沒注意到賀爭這邊的靜,在給林悅發消息,【常君生,我負責。】
林悅很快發一堆問號臉的表,【常君生?你瘋了?你搶蔣青延的項目?常君是榮立一直主投的,你白費勁,瞎折騰。】
聞阮:【還沒搶呢,你怎麼知道搶不過?你甭管了,買好瓜子看戲吧,把這事讓姚曼知道就行了。】
聞阮發了一張照片過去。
是于揚拍的,他們跟高鵬分開時,跟高鵬握了下手,照片里只拍了和高鵬。
林悅這會兒正在給自己部門的人開會,不知道聞阮要玩什麼,但覺得聞阮既然敢,肯定是有招的。
樂的看熱鬧。
林悅把照片轉發給姚曼,【朋友無意間拍到的,男的是常君生創始人高鵬,聞阮估計要搶常君。】
...
高鵬從姚天禹那離開,又拎著果籃去看了蔣青延。
他跟蔣青延的私比較好,主跟他了賀爭和聞阮找他的事。
等人走后,蔣青延原本溫和的眉眼瞬間冷下來。
陳奕關了門,轉走回來,見他這副樣子,只敢小心翼翼道:
“蔣總,聞阮怎麼會突然打起常君的主意?競投?跟榮立比砸錢,不輸定了嗎?”
蔣青延沉著眸,神冷峻,沒接他的話,默了良久才道:
“你去查查常君是不是出了問題,悄悄的查,別讓人發現。”
陳奕一愣,不太懂他的思維,“您覺得常君出了問題?”
蔣青延偏頭看向窗外,冷峻的側臉出復雜和高深莫測。
“競投模式,除了能刺激姚曼不管不顧砸錢,對銘合沒有一點好,對聞阮更沒有任何意義。”
以他對聞阮的了解,沒必要的事卻非要去做,那定是有陷阱,是,發現什麼了?
陳奕領了命,剛出去打電話,姚曼就進來了。
“青延,我得到消息,聞阮要搶常君,醫生說你得在醫院躺半個月呢,所以常君你給我吧,我來負責。”
蔣青延看一臉志在必得的神采,默了會,縱容的笑了,“好。”
...
銘合在新加坡的一個項目出了點問題,賀爭要出差半個月。
知道聞阮沒良心,怕忘了自己,離開的半個月,他每天給發消息,每天報備行程。
中午吃什麼,晚上跟誰喝酒都要拍照發過來,回到酒店先給開視頻,狀態跟熱期似的,黏人的很。
聞阮一邊哄著他,一邊帶阮灝和倪飛他們對常君調研。
雖說知道常君后期會暴雷,調研沒意義,但常君競投的事已經傳開,銘合拿到場券,表面該做的事還得做,做戲得全套。
聞阮至今不確定阮灝接近的真正目的,但這爺確實好用的。
看著生慣養,但意外的靠譜,他大學專業也是金融,代的事都能準時準確的完,任何事一點就通,工作一天就上手,天賦異稟的厲害。
唯一無語的是,這小爺不就送禮。
鋼筆,鑰匙扣,香薰,手表,全是實用的,也全是價值不菲的牌子,沒收,全給他扔回去。
爺不氣餒,甚至暗示,可以送車送房。
總之,時時刻刻一副要用錢砸死的欠揍模樣。
真是有病。
時間過得很快,常君生把競投會定在了七月中旬,恰是賀爭回來的當天,賀爭下午才能到,競投會在上午。
場地是榮立提供的,在榮立集團投資的君榮酒店會議廳。
聞阮帶了阮灝和倪飛,運氣不好,剛到酒店門口,就到姚曼和蔣青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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