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曦先是錯愕，很快反應過來，原來那個有大背景的人，是傅庭川啊。

被人炫耀到臉上來，張曉萌火冒三丈，經過秦若詩邊的時候，說了一句：“廁所的馬桶水，就留給你來修了。”

秦若詩面一滯。

李駿澤不明不白，但還是跟著張曉萌出去了。

辦公室里只剩下兩人。

林語曦慢慢收拾自己的包，沒看秦若詩一眼，自顧自道：“與其在我上浪費時間，不如潛心鉆研你的算法技，或許哪天能讓傅庭川刮目相看。”

說完，把拉鏈一拉，背著包出去，最后補了一句：“哦忘記了，傅庭川不長眼。”

秦若詩的臉很難看。

奪走浩宇科技的辦公場地，并沒有給帶來快。

還記得以前大學聚會，林語曦作為最上不了臺面的一個，每次都腆著臉來參加，還時不時地看傅庭川。

本來聚會都是幾個公子哥承包消費的，看不慣，就提出大家AA，沒想到林語曦還是鍥而不舍，每次都來。

而現在，林語曦似乎真的移別了。

……

下午放學時候，林語曦沒有去接浩浩，而是拜托朵朵家的阿姨，把浩浩送去醫院。

手頭的事太多了。

既要重新找辦公場地，又要維持正常的工作進度。

電話里，沈墨塵回復：“沒事的語曦，你放心工作，我最近還算清閑，浩浩可以給我，晚上我再把他送回去。”

林語曦萬分激。

掛了電話，又撥給之前的中介，拜托他再帶去看房。

在找到合適的場地之前，公司全上下只能遠程工作，但工資會按照原來的正常發放，林語曦讓他們不用擔心。

誰曉得到了第三天，張曉萌突然打來電話，說爸認識一個老朋友，手頭有個辦公場地要出租，正愁找不到人。

說行就行。

林語曦立刻拎起包出門。

這兩天中介推薦的房源都不合適，苦惱很久了。

照著張曉萌給的地址，林語曦到達了環球大廈，就在世貿大廈對面，依舊是同一層，和原來的辦公室遙遙相。

接待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房產經紀人。

看外表打扮，比原來那個中介高級多了，高級到林語曦害怕自己租不起。

“林小姐是吧，請隨我來。”經紀人在前頭帶路。

這里環境很好，桌椅齊全，都是最高級的品牌和配置，是一組桌椅就要上千。

風景也很優，一眼去，能看到城市的天際線，視線一點阻隔都沒有。

逛到一半，林語曦不得已攔下這位經紀人，“不好意思，麻煩問一下，租金多？”

如果價格太高，就沒必要浪費接下來的時間了。

沒想到經紀人報出了一個令人咋舌的價格。

比世貿那兒便宜。

還便宜了四分之一。

林語曦二話不說，立刻簽訂合同，連條款都沒怎麼看。

這個地方深得心。

經紀人離開后，林語曦又細致參觀了幾圈，越看越滿意，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從大廈出來，給張曉萌撥了個電話，以表謝。

張曉萌“害”了一聲，“我爸以前是田徑隊的，隊里的朋友退休后，干什麼的都有，聽說有幾個暴富發達了，這次的出租方應該就是其中一位。”

林語曦點頭，“那明天就恢復上班吧，哦對了，之前的桌椅咱們可以找個途徑賣掉或者捐掉，這個場地自帶家。”

張曉萌震驚，“回頭我得問問我爸，那位朋友是何方神圣。”

林語曦也很好奇，“要是能問到，我一定親自上門謝。”

終于解決一件心頭大患，不由得心舒暢。

大概是環球大廈的風水不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工作也莫名得通暢起來。

研發過程不僅沒遇到卡殼，還談了好幾位客戶。

京市逐漸進隆冬。

某天，林語曦從兒園接到浩浩，聽聞傅心悅出院了，在家里靜養幾天后就返校。

“媽咪，我們還去探嗎？”林承浩仰頭看。

“不了吧，悅悅家里應該有人會妥善照顧的。”

其實林語曦不想承認，是不想看到秦若詩，也不想知道他們一家三口住在哪兒。

過去這段時間，秦若詩好像失憶了一樣，完全不記得說過的話，老往跟前湊。

拉黑微信都不管用。

聽說秦若詩還把云圖的辦公中心挪到了世貿大廈，每天刻意創造偶遇。

甚至有一次，還問要不要一起出去游泳。

林語曦甚荒唐。

連吃飯都接不了，還指坦誠相見嗎？

想不通之際，只當秦若詩是新婚在即，想抓住所有的機會，在面前展現優越。

……

用過晚飯后，林語曦下樓，去取信箱里的科學雜志。

這期雜志聚焦于人工智能行業的前沿趨勢，由諾貝爾獎獲得者親自撰寫，最后還附上了雜志方的采訪容。

頁面左上角有個日期，林語曦定睛一看，這才意識到，已經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天。

連忙搜了一遍信箱。

除了一堆七八糟的彩廣告紙和兒園寄來的宣傳冊，信箱空空如也。

沒有離婚協議。

傅庭川又把的話當耳旁風了嗎？

還好下樓的時候帶了手機，林語曦有點沒耐了，直接打了一通微信電話過去。

機械音響了三下。

對面接起，傅庭川的聲音淡淡地傳過來：“什麼事？”

林語曦直言：“我上次說，年底之前把離婚協議寄給我，你那邊寄出了嗎？”

對面靜默了一會兒，“我在外地，等我回去再說。”

對面的背景音很嘈雜，似乎真的在某個會議上，但林語曦知道不可能。

這還多虧了秦若詩。

要不是今天吃午飯的時候，恰巧到秦若詩分自己的試婚紗經歷，也不會知道傅庭川本人還在京市。

秦若詩當時坐在隔壁桌，怎麼對同事說的來著？

“庭川很忙，沒空陪我，不過婚紗這種事，就該在婚禮當天，給他一個驚喜。”

林語曦覺得諷刺，“我知道你在京市，給個地址。”

被人當面揭撒謊行徑，傅庭川的聲線依舊不起毫波瀾，只是說：“我現在沒空。”

“那我就等你有空了為止。”林語曦步步，“反正你也習慣了忙碌的日子，拿出一個小時的睡眠時間，死不了。”

對面靜默了很久。

似乎是被的語出驚人嚇到失語了。

其實這樣也好。

否則每次吃飯的時候，偶遇秦若詩，都不知道該怎麼向張曉萌解釋，自己還沒離婚。

又過了很久，對面終于發話了：“淞湖灣。”

乍然聽到這個答案，林語曦咬住，有些吃痛。

當然知道是哪兒。

他們的婚房。

可傅庭川能不能解釋一下，他為什麼會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