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六十章 我看這件事還是等黎總回來再……

當明珠被一群對充滿敵意的人團團圍住, 接對方犀利目的審視和尖銳而刻薄質詢、指責、聲討時，突然明白了，黎驥程之前為什麽要一直假設他們沒法走到最後。

大概就是在模擬現在遭遇的場景。

曾經一度不理解, 他為什麽明明陪伴在邊，完全可以替承擔那些責任, 卻總是那麽不留面地擊碎的膽怯懦弱, 指出的懶惰逃避, 糾正的錯誤做法, 而且不太慣著反反複複的糾結耗, 在引導、幫助渡過了一次危機時，一定會要求自己複盤出獨屬于自己的經驗教訓，下一次在遇到類似境時, 不允許再有任何遲疑。

現在——

豁然開朗。

在他面前哭，好過在對手面前流淚。

在神斷的階段，哪怕哭得再兇, 甚至難過地懷疑他不了, 黎驥程也會冷著臉讓出方案，直到自己把問題解決。

為的就是這麽一天。

在前面的幾次神摧殘下，已經對分離焦慮免疫了, 否則不敢想象今天在面對這些時有多麽的恐懼和無助。

今天同樣是在這間10號會議室。

已然沒了那天來面試時見到他的忐忑。

那天面試，擔心的是他在他們斷聯期間産生了無法適應的改變，忘記了他們曾經的那些好的回憶，像對待陌生人一樣對待, 過分公允。

打心眼裏就不希他公事公辦。

不然才不會在看到他是面試後有那麽大反應。

反正只是一個工作機會而已，那時候又沒有為此付出多力。

“寶嘉”不要，再另謀出路就好，沒必要失魂落魄, 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影，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重新在一起。

經過了短短半年多的錘煉，再也不是那個滿腦子只知道的小生，現在回想起在他辦公室裏說的那些譴責的話，居然連自己都覺得稚可笑。

真不知道當時黎驥程哪來的耐心跟解釋那麽多。

今天被問話的人帶著回顧了一番來時路，竟然覺得有些慨。

長的驚人速度，真是讓任何一個人看了，都會因為的出類拔萃心生恐懼。

進步的幅度和度相當可怕，讓人暗得不想將此歸結于的才華和天賦。

沒來由的想要打風頭無兩的勢頭。

只有任人宰割的弱者才總是驚慌失措地低著頭。

有實力，自然是清高的，在面對疾風驟雨時，任雨斜傾，不見毫弱。

沒有黎驥程的托舉，至多只是向上爬得慢一點。

經過一段時間的優勝劣汰，照樣是出的佼佼者，并不會因為他們的攻訐一蹶不振。

他們紅了眼也只能極盡手中真正的專項特權來打，用流言蜚語辱沒，對做的事也都因為上不了臺面而無法明正大地公開。

他們之所以嚷嚷著不公，不過是因為以為他們自己如果也有黎驥程的托舉，一樣能走到今天的這一步。

認為把從高臺上拉下來，他們就能上去，他們的平庸，也就能被他們期待的不公掩藏。

他們哪裏是唾棄不公，分明只是在恨既得利益者不是他們而已。

本臣服于黎驥程，就是因為黎驥程比強大得多。

現在眼前的是都是些什麽腌臜貨，也配對冷言冷語？

誰說黎驥程不在公司，沒人罩著，就只能被承這些令人難堪的形暴力？

可是黎驥程教出來的學生，做夢都想出師，前面搞砸了好幾次，心裏早就懊惱不已，正愁沒機會給黎驥程作業呢，這下可以了。

等配合他們調查完畢，明珠耐心已然被磨平，怒意正一點點積攢，有發的趨勢。

就在打算和他們魚死網破，要求他們公開調查過程，并一視同仁地整頓集團部的風起時，黎驥程的視頻電話來了。

會議室裏的多設備被打開，黎驥程那邊的影像被投到LED大屏上，臉上的每一個孔都放大到清晰可見，面孔還是英俊到無可挑剔。

由于是網絡通訊，機位有限，屏幕上只能看到他和他們這邊拿到手機的人。

視頻電話接通的第一時間，黎驥程就向他們確認：“明珠在現場嗎？”

他問的這句話，相當于是在問“明珠在你們手上嗎”，仿佛是在向綁匪確認人質是否安全。

從某種意義上講，明珠就是被他們綁架的人質。

被他們攥在手中，黎驥程就不敢輕舉妄。

拿著手機的人剛才也參與了針對明珠的調查，跟其他人一起，你一言，我一語，如同噪聲污染般咄咄人地摧殘著的神經。

可到了黎驥程面前，一個字都不敢忤逆。

黎驥程話音一落，他就將手機上的攝像頭對準了明珠，讓黎驥程看了一眼。

黎驥程說了聲“好”，隨後對著鏡頭說：“我現在出門在外，這件事本應該等我回來再理，但是你們沒有依照規矩辦事，我只好先在視頻裏說了。”

拿著手機的人對他說：“黎總您這是說哪的話，我們就是嚴格依照規矩辦事的。這麽多人都看著呢，你這麽武斷不太好吧。更何況您還是當事人之一。”

黎驥程就說：“當事人是兩個，你們為什麽先問一個？我現在要說的就是這件事。請停止你們對明珠的盤問，什麽都不知道，那天是我對做了不妥的行為，我對的是單方面的。至于有沒有違規作，不是我說了算，也不是你們說了算，要看切實的證據。你們拿不出證據來，就不能夠說我對包藏私心，否則就是造謠誹謗。”

“這……”

所有人都啞然失語。

哪怕只是在屏幕裏面的畫面，他的突然出現也讓明珠到了驚喜。

要不是他打了這通視頻電話，明珠都忘了可以遠程聯系他。

關鍵是剛才一直被這幫人看得死死的，沒有時間給黎驥程打電話，連最基本的自由都因為他們的控制短暫喪失了。

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人遲疑地說道：“黎總，您這樣手不太好吧。”

黎總似笑非笑：“我這不手，這涉事。你們不是很清楚地看到照片了嗎？比我看到得早。我今天上午一下飛機就看到了這件事，現在還沒來得及出航站樓，你們應該能看到我後的背景。”

他上強大的氣場令人害怕。

明珠早就在和他的日常相中習慣了他的做派，所以并不覺得他這樣雷厲風行卻又笑裏藏刀的模樣瘆人。

可其他人是很看到他笑的。

他現在笑得越是從容，其他的人就越是膽寒。

就因為他們對明珠一上午的圍堵和針對，已經從占理的一方變了無理的一方，在面對黎驥程時當然會心虛。

黎驥程又說：“這件事到目前為止，都是匿名舉報的，舉報人沒有面。我想我可以理解為舉報人害怕遭到我的打擊報複，從而選擇這種方式，也可以理解為舉報人是我邊朝夕相的同伴。畢竟我請假的狀態，公司的每一個人都能在釘釘上看到。不得不說，這個人很會挑時候。不過既然匿名舉報是允許的，我也就不去深究是誰幹的了。”

明珠在心裏百轉千回地想了一萬種方式來奪回自主權，結果他只用三言兩語就掌控了局面。

見此狀況還是有些挫敗的。

只是跟挽回局勢比起來，還是讓他來主導比較妥當。

在一旁默默聽著，只覺得倍踏實。

他即便是遠在天邊，也沒有放任一個人承這些，足夠讓徹頭徹尾地再上他一回。

自然是不相信黎驥程會放棄追查的。

只不過他現在跟這幫人說起來，不得不說假話。

——再怎麽樣，面子工程都還是要做的。

這是作為年人的風度。

他打這個視頻電話就是專程來藉的，雖說是來遲了一點，但這也屬于遭人設計後的不可抗力。

這麽說起來，藏在暗的這個人，居心實在是有些戾歹毒。

黎驥程說的沒錯。

匿名舉報是在規定的範圍允許的，他為當事人沒有立場去揪出這個人，否則會染上避重就輕轉移焦點的嫌疑。

他故意提到這個人，又大度地說不深究，是一種很綠茶的行為。

——引導，但不背鍋。

其他人未必就在這個匿名舉報的人的陣營裏，并非與之為伍，此刻聽黎驥程這麽一點破，心裏頓時覺得這個人用心險惡，還把他們當槍使了。

都是千年的狐貍，跟誰玩聊齋呢。

公司裏有這麽一號人，誰倒黴還說不定呢。難保這回把黎驥程送上了斷頭臺，他們自己日後不會被這個人像這樣在背後捅刀。

這麽說來，黎驥程的遭遇竟然讓他們共了。

畢竟他們每個人都不能算是完全幹淨，工作久了多多都有幾滴污點。

明知道黎驥程這話說出來是在離間他們，讓他們從部分裂，不願蹚這趟渾水的“叛徒”還是陪他演了一出願者上鈎，馬上就臨陣倒戈了，口風松：“我看這件事還是等黎總回來再說吧。”

風向一下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