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坐在他邊哭的,像極了六年前那一幕。
也是哭的這樣厲害。
須臾,紀桉抬起手給初杏淚,低聲安:“醫生說沒事了,外婆會長命百歲的。”
初杏耷拉著腦袋,噎著說:“醫生還說,容易復發。”
紀桉立刻:“呸呸呸,你不要自己嚇自己。”
“好啦,別哭了。”他輕輕地幫初杏揩去臉上的淚珠。
初杏漸漸止住眼淚,緒也慢慢平復。
這個假期初杏的緒始終積在心底,怕父母難過,怕姥姥姥爺擔心,所以總是表現得若無其事。
剛剛上了飛機后,里一直繃的那弦好像突然就斷了。
兩個小時后,初杏和紀桉在沈城機場落地。
開機后立刻就給母親打了電話報平安,同時又問母親:“姥姥呢,還好嗎?”
初雁無奈輕嘆:“好著呢,我跟你爸爸剛剛才和醫生聊了,7號姥姥就可以回家啦,杏杏別擔心,不要總記掛家里,有我們呢。”
初杏終于等到姥姥出院回家的確切時間,懸在半空的心霎時落下來安定不。
開心地翹起,語調也揚了起來:“好。”
初雁說:“我就到病房了,杏杏要跟姥姥說句話嗎?”
“要!”初杏立刻道。
初雁失笑。
須臾,初杏聽到了余笙的聲音:“杏杏啊。”
初杏癟了癟,輕喃著喚:“姥姥。”
“姥姥我已經到機場啦,正和小桉坐車回學校。”
“好,好。”余笙話語溫:“到了學校記得按時吃晚飯,別著。”
“知道啦。”初杏乖乖應。
祖孫倆又聊了幾句家常,無非是余笙囑咐初杏各種瑣碎的小事,初杏格外聽話耐心地一一應下。
紀桉只在要掛電話前跟余笙說了兩句。
這通電話打完,初杏才恢復了元氣。
到學校時才下午四點鐘。
初杏很累,從到神都特別疲憊。
回了宿舍后直接爬上床打算睡會兒。
但初杏還記著今晚要跟靳言洲一起吃飯,所以特意在睡前定了個鬧鐘。
然而,沒想到這一覺睡得死沉,完全沒有聽到鬧鐘響。
靳言洲下午五點半給初杏發的第一條消息。
【JYZ:幾點出門?】
從發完這條消息,靳言洲就隔一會兒看一眼手機。
明明覺得自己已經等了很長時間才看,結果手機上的時間才走過一分鐘。
靳言洲很想在跟發條消息,又怕那樣顯得他太迫不及待,最后生生忍住。
就這樣,他從五點半等到六點,還是發了第二條消息。
【JYZ:還去嗎?】
依然沒有回復。
又等了十分鐘,靳言洲扭頭,抬眼看向躺在床上睡覺的紀桉,起走過去,手把人給推醒。
紀桉睜了睜眼,看到是靳言洲,要發作的脾氣又吞了回去。
他閉上眸子,皺眉問:“干嘛啊洲哥,我很困。”
靳言洲了,隨即才低聲別別扭扭地問:“你聯系一下你姐。”
紀桉恨不得下一秒就睡過去,他閉著眼強撐著意識疑問:“你找干嘛?”
靳言洲的耳漸紅,他語氣邦邦道:“不關你事。”
紀桉翻了個,正躺在床上,懶懶地咕噥:“你自己聯系啊。”
“我要是能聯系上還找你?”靳言洲沒好氣。
紀桉實在無奈,只能抓瞎手機,了好一會兒才到。
他直接把手機遞給靳言洲:“你自己打。”
靳言洲拿過紀桉的手機來,直接摁了初杏的手機號,撥通。
可是到自掛斷都沒人接。
靳言洲只好把紀桉的手機給他塞回枕頭下,“手機放你枕頭下了。”
紀桉沉了口氣,慢吞吞地說:“……應該也在睡覺吧。”
靳言洲疑:“嗯?”
“外婆生病了,我和這個假期白天都在醫院,晚上回酒店睡,但心里有事也睡不好。”
“讓多睡會兒吧洲哥,比我還累。”
靳言洲稍愣。
他微抿,沒說話,只轉過,撈起自己的手機,給初杏發了新的消息。
【JYZ:吃飯改天吧。】
初杏在睡夢中聽到一陣來電鈴聲。
想睜開眼,想醒過來,可是眼皮卻怎麼都分不開。
甚至連都不了,像是被人制著,連呼吸都不暢。
掙扎了好久,才終于睜開了眸子。
初杏躺在床上,目茫然空,深深地急促呼吸著。
須臾,等心跳緩下來,從旁邊拿起手機。
然后就看到了紀桉的未接電話,還有靳言洲給發的三條消息。
【幾點出門?】
【還去嗎?】依誮
【吃飯改天吧。】
這三條消息連著看下來,仿佛能覺到他的緒變化,大概是——
從平和,
到不耐,
再到生氣。
初杏立刻坐起來,急忙回復他:【真的抱歉,我睡過頭了,你還有空嗎?今晚還去嗎?】
靳言洲沒有回初杏。
初杏轉而給他打電話。
正在衛浴間洗臉的靳言洲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來電鈴聲,便走出來拿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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