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也有些遲疑地看著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

的手就靜靜地躺在丁予期的掌心。

他用拇指和食指一直在的無名指部挲著，輕，但是也帶著一占有的意味。

宋凝也敏銳地察覺到了，套在自己手指上的這個戒指明顯有些大。

松松垮垮的，如果不是丁予期的手指一直挲，恐怕隨便一甩就會掉下來。

——這的確是剛剛他買的婚戒，但是是男款的。

傅東擎不可置信地看著那一枚綻放著璀璨華的戒指，結艱難地上下滾了滾。

丁予期把托著宋凝的手，跟十指相扣，握，然后舉起來，讓傅東擎看個清清楚楚：“是的，宋凝現在是我太太。”

“不、不可能……”

“不管你相不相信，事實就是這樣。”

傅東擎仍舊還在震驚當中：“不對，還是不對，我不相信！”

他撲上來，握住宋凝的肩膀，眼中帶著卑微地祈求：“阿凝，這不是真的，對不對？你只是跟我離婚了而已，你還是單，我還是有機會把你追回來的，對不對？”

宋凝揮開自己肩膀上的手，“傅東擎，算了吧。”

“我不算，我不要就這麼算了。阿凝，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不要……就當我求你……”

話說到最后，他的聲音已經越來越低。

幾乎只剩下氣聲。

面前的這兩個人，都跟他有十幾年的。

他了解他們每一個。

丁予期敢直截了當得在他面前炫耀結婚，而宋凝并沒有否認。

他僅有的一僥幸就已經瞬間被澆滅。

再也沒有重燃的可能。

丁予期牽著宋凝，把拉到自己邊，然后拍了拍傅東擎的肩：“你自己可以嗎？需不需要幫你人過來。”

傅東擎佝僂著子，本來就頹唐的樣子，現在更是了無生氣。

丁予期微微蹙眉：“我先帶宋凝走，一會兒會有人來照看你。”

說著，他牽著宋凝離開。

傅東擎抬起頭，只看到兩人并肩離開的背影。

他恍然驚覺，相多年，他好像從來都沒有看過宋凝的背影。

要麼站在自己側，跟自己比肩而立；要是就是站在他后，不管他做什麼決定，都默默支持。

每次只要一轉，就永遠都能看到宋凝那張溫而堅定的臉。

可是……

他把弄丟了。

因為一張莫名其妙的照片，因為他那可悲的疑心病！

“阿凝——”

他追了兩步。

宋凝的腳步頓了頓，顯然是聽到了。

但駐足也就只有短短一瞬，很快，丁予期就微微后撤了一步，幫推開了別墅的大門，護著宋凝先行離開。

的影終究是徹底消失在了視野里。

倒是丁予期回頭看了他一眼，目晦不明。

傅東擎忍不住吼了出來：“那張照片是你給我的！你又算什麼好東西！？”

“我也從來沒說過我是正人君子，”丁予期說：“不過你說得對，我們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傅東擎咬著牙，目眥裂：“你等著，阿凝總有一天會看清你的真面目，不會愿意留在你邊的！遲早會離開你！”

丁予期的眼神瞬間暗了下來，帶著幽冷和警告：“不會有那一天的。”

“呵，你先不要把話說的太滿。我跟阿凝畢竟相了十幾年，你現在可以橫刀奪，不代表你能一輩子都留住！”

丁予期深深地看著他，語氣平靜：“那我們就走著瞧。”

宋凝走出別墅之后，等了一會兒，丁予期才走了出來。

約約聽到里面兩個人似乎又說了些什麼，但是隔著一道玻璃門，聽不真切，也不想去問了。

問：“事都已經了解了，我們現在去哪兒？”

丁予期問：“你呢，想去哪兒？”

“我了。”

丁予期輕笑，走上來牽住：“想吃什麼？”

宋凝思索了一下，眼珠轉了轉：“你不是很了解我？你猜猜我現在想吃什麼？”

丁予期頗有些玩味地挑了挑眉：“嘶，今天也算是我們的大喜之日，那今晚是不是也算是房花燭夜了？”

宋凝警惕地瞪了他一眼。

丁予期輕笑：“逗你的，走吧。”

“想到去哪兒了？”

“你跟唐婷經常會去的那家米店。”

“……你還真知道啊？丁總，你到底跟蹤了我多久？”

丁予期沒回答，只是溫催促：“趕的，那家米店最近變網紅了，去晚了就吃不到了。”

上了車，他練地往米店的方向開。

單手扶著方向盤，右手在面前攤開：“給我吧。”

宋凝從無名指上把那一枚男款戒指取了下來，放在他的掌心。

丁予期接過去，鄭重地給自己套在了右手的無名指上。

尺寸剛剛好。

宋凝總算是明白了剛剛為什麼這枚戒指會出現在的手指上。

是丁予期從自己手上退了下來，給套上了。

目的就是為了讓傅東擎看到。

宋凝說：“其實不用戒指的，他看到結婚證，就什麼都明白了。”

“可能是我的私心吧，想看看這枚戒指戴在你手指上的樣子。”

“……”

“傅東擎給你的婚戒呢？好像從你找我擬定離婚協議那時候開始，我就沒見你戴過了。”

宋凝的聲音很輕：“熔了。”

丁予期心里微微震，不過很快，他就接了這個答案。

角微微勾起。

是的做事風格。

一旦決定，就干脆利落。

“……熔掉之后，只剩下一個糙的鉑金塊，和一顆禿禿的鉆石。我離開的時候已經放在了傅東擎的書房里，不過很顯然，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好像都沒看到。”

“不重要了。”

“嗯，不重要了。”

……

“先生？”

“……”

“先生，您沒事吧？”

傅東擎不知道一個人待了多久，被家里新來的保姆醒。

新來的保姆姓張，四十多歲的樣子，做事很利落。

傅東擎抹了一把臉：“沒事，怎麼了？”

張姐在圍上了手，有些局促的說：“我不知道您今天回來吃飯，所以沒有準備那麼多。晚上三菜一湯您看可以嗎？”

傅東擎敷衍地點了點頭：“你看著做吧。”

“好的，”張姐突然想起了什麼事，從圍的袋子里掏出了一個小盒子：“對了先生，我前幾天打掃衛生的時候，在您的書房角落里發現了這個，好像是個寶石，我也不敢扔，想等您回來了問問您。”

張姐的手上躺著一個首飾盒。

暗紅，心形。

是他當初求婚的時候，裝戒指的。

“……我書房的角落里？”

“對的。”

傅東擎一把把首飾盒搶了過來，猶豫了許久，抖著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