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總，抓到一個。”程偃把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搡到霍靳堯面前。

正是監控里過臉的那個暴徒。

霍靳堯像頭瀕臨發的困，眼底布滿，周散發的戾氣得人不過氣，“人呢？我妻子在哪？”

壯漢被他盯得發，抖了一下，“我們…我們就是拿錢辦事的。”

霍靳堯狠狠揪住他領，直接把人提了起來，“廢話，人呢，傷得怎麼樣？”

“沒……沒傷到，應該沒傷到。”壯漢被他駭人的氣勢嚇破了膽。

霍靳堯的手松了一瞬，“說清楚！”

“我們想別車，把下通海大道……可那司機太厲害了，是沖了出去，而且……”

壯漢咽了口唾沫，“而且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那車好像開了自駕駛，人……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不見了。”

“自駕駛……”霍靳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人不見了，但至沒傷在車里。

那問題應該不大。

他推算著從試飛基地到這里的標志山脈，轉向程偃，“擴大搜索，重點搜東面的桃鄔山！”

“是。”

霍靳堯又看向那暴徒，“你們一共幾個人？”

“七個……不，八個。”壯漢慌忙改口。

程偃一腳踹在他口：“不識數了？”

“原本七個，后來……雇主又塞進來一個，我們不認識他。”壯漢疼得齜牙咧。

“長什麼樣？”霍靳堯立刻問。

暴徒：“一直戴口罩，看不清臉，看著斯斯文文的，但眼神很沉郁，誰也不搭理。”

霍靳堯迅速翻出手機里一張照片，擋住下半張臉，遞到他眼前。

壯漢瞇眼細看，倒一口涼氣：“像！只看眼睛的話，太他媽像了。”

霍靳堯盯著屏幕里那雙悉的眼睛，心臟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幾乎窒息。

真的是他……那個他最敬重、親手埋葬的大哥？

“雇主是誰？”他聲音啞的像被砂紙過。

“我們只拿錢，不問出啊……”壯漢哭喪著臉。

霍靳堯不再看他，對著程偃說：“必須搶在那些雜碎找到之前，把溫翹給我找出來。”

然而，一夜過去，天邊泛起魚肚白，溫翹依舊杳無音信。

“霍總！”程偃腳步匆匆，臉也極其復雜，“大爺……大爺找到了。”

霍靳堯猛地轉，直撲向山腳臨時搭建的帳篷。

.

帳篷里，一個人影靠坐在簡易行軍床上，上纏著繃帶。

那張臉，霍靳堯至死難忘——正是他“死去”一年的大哥，霍行云。

霍靳堯幾步到他面前，一把揪起他的領，將他整個人提離床鋪，“說！溫翹在哪兒？”

霍行云臉上扯出一個怪異的笑：“小堯，大哥‘死而復生’，你就沒一點激？”

霍靳堯猝然松開手。

霍行云上有傷，站立不穩，重重跌坐在地上。

“為什麼？”霍靳堯的聲音嘶啞破碎，“溫翹那麼敬重你，為什麼害？”

“呵，呵呵……”霍行云抬頭看他，眼神瘋狂又悲涼，“咱們兄弟快一年沒見了，你呢？開口閉口全是！”

“這就是原因！你眼里只有！只有！”

霍行云歇斯底里。

霍靳堯踉蹌后退一步，如遭雷擊的看著地上這個狀若瘋癲的人。

這還是他記憶中那個溫雅善良、心懷藍天的大哥嗎？

程偃在一旁看得心驚跳。

這……這是什麼驚天大瓜？

難道大爺對霍總……

“你就不問問。”霍行云著氣，語氣嘲弄，“你親自下葬的人，為什麼又活過來了？”

看著他攥的手，霍行云笑了一下，“你向來聰明，想必應該猜到了，沒錯，FDD。”

“然后用一個死刑犯化我的樣子，放進棺材，你火化的，不是我。”

霍靳堯閉上眼。

當初徹查霍氏旗下醫院，就發現了這種違藥。

它能讓人呼吸微弱到儀都難測，跟死了沒兩樣。

至于換“尸”？

從確認死亡到火化，兩天三夜，時間足夠做太多手腳。

“為什麼？”再睜眼時，霍靳堯目空，聲音低的可怕。

“因為我要證明我才是最好的飛機總工程師！”

霍行云眼中燃起偏執的火焰，“當初溫翹跟我提，要造我們自已的大飛機，我覺得癡人說夢。

可我把的構想告訴你，你卻激的說這是個偉大的想法，后來你們結婚，你搞航翼項目，說什麼為我的夢想斗？

呸！那全是溫翹的夢想！全是！”

他聲音陡然拔高，充滿絕，“于是我帶著的構想書和設計圖去M國研究所，結果呢？我還是造不出最先進、最的飛機，憑什麼一個小丫頭就能？憑什麼？M國那邊因為我沒完任務，他們要我的命，我走投無路！”

“就為這個？”霍靳堯的聲音像結了冰，“你就對下手？”

“不！”霍行云眼神怨毒，“還有你！你對安若做了什麼？我‘死’前讓你照顧和孩子，你呢？你竟然要除掉和的娘家！”

霍靳堯微微一怔。

他突然想起在會所包廂，曾跟程墨深和韓子躍說過。

“難道你那時就回來了？”

霍行云：“對，想不到吧，當時我就在包廂外面。”

“呵，哈哈……”霍靳堯發出一陣凄厲的慘笑，“為了你，為了你那該死的‘臨終囑托’，我差點永遠失去溫翹，我和溫翹又憑什麼要為你的‘理想’買單？

啊？！”

霍行云嘶喊：“因為你答應過我，答應為我守護我在意的東西，你做到了嗎？你做到了嗎？！”

程偃心里直呼：嚇死我了，原來是這麼回事，懸著的心終于落地。

可大爺這邏輯……簡直了。

為了個沈安若，把親弟弟和弟媳坑這樣？真是腦晚期，徹底沒救了。

可關鍵是，沈安若那樣的人，值得嗎？

霍靳堯轉，不再看他，“我只問你一句，你是不是幕后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