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

不得不說, 聶照在把正常關系變不倫方面頗有天賦，譬如把自己和姜月的未婚夫妻關系變三伯和弟妹，最後變兄妹, 再譬如現在。

香爐是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姜月對著那座小香爐, 沉思了一下, 覺得剛開始的人設劇蠻好, 不該擅自做主改這副鬼樣子。

推了推上的人，建議：“要不，要不我還是拒絕你一下吧。”試圖把偏離的劇撥回正軌。

聶照似笑非笑, 拒絕：“建議無效，路是你自己選的。”

小香爐還是姜月好多年前攢錢買的，每當想念聶照的時候，就會“孝順”地點上三支香, 跟他傾訴思念, 後來走哪兒搬家都帶著, 還用它種過小麥, 現在搖一變, 前夫的骨灰壇了。

“怎麽樣？你不是早就喜歡我嗎？現在當著你的死鬼相公的面兒，說我，說只喜歡我一個人, 快啊，說給他聽。”

現在“前夫”的骨灰就放在旁邊，這一瞬, 姜月是真的戲了，這種油然而生的恥和忌, 像踏在春意融融的江面薄冰之上，耳邊是脆響，稍不留神就要掉落水中，隨著滾滾江水不知被卷向何方。

危險令人産生恐懼，也令人心跳過速，頭腦昏昏，伴隨著刺激和激，姜月的腦海中炸開層層煙花。

姜月此刻的反應遠比做戲時候要真實。

含著聶照肩上的，淚眼朦朧的，兒不敢看那個小香爐，想不清楚事怎麽早就變這樣了，真應該空把聶照腦子裏七八糟的東西空。但被吊得不上不下，只能聽他的話，說：“我你，我只喜歡你一個。”

聶照高興了，但他心眼兒壞的很，還一直湊在旁邊咬耳朵，問：“怎麽不看看你相公？你看他被裝在這圓滾滾金燦燦的壇子裏，多可，你跟他說說話。”然後趁著淚眼朦朧看向那邊的時候，把捂得溫熱的，輕微嗡的圓球上去，球拇指大，咬著水銀，熱即像個了委屈是孩子樣橫沖直撞。自雪白纖細的腰肢開始滾，一直帶著水漬，地無痕跡。姜月咬他更狠了，細的腰肢發抖不自覺起，發誓再也不要為了哄他玩這種游戲。著氣，譴責他的行為。聶照渾然不覺姜月罵過他的一切行徑此刻應驗，不過一下又一下親昵地親吻的臉頰額頭，以示安。上次在東宮，意迷之際他渾然忘了喝藥這回事，戰戰兢兢幾個月，他絕不會再犯這種錯誤。即便在姜月手過來的時候，也克制地躲著，絕不肯越雷池半步。

“不是要畫花嗎？”餘韻未消，聶照挑挑選選盒的胭脂遞進手裏，“這次畫桃花，畫完了就放過你。”

姜月巍巍指尖沾了胭脂，抖著點在他眼尾，一朵一朵的模擬桃花瓣，卻怎麽也畫不好，比起繪出的桃花，臉頰嫣的，眼睛水粼粼，更像的桃花姬。

手抖得厲害，沒力氣，時而旁逸斜出，只能用另外的指尖再抹去，每當這個時候，聶照便說要懲罰，撚著那小玩意往裏推，愈加抖得厲害了，花畫得更加潦草。

後來姜月無意間把香爐到地上，發出“叮當”一聲悶響，他還完全不顧的況，賤嗖嗖和說：“唉，你相公掉下去了，灑了一地……嘶，這麽刺激嗎？”

他穿得這樣一不茍，唯一發淩了些許，姜月愈發覺得不公平和恥，試圖撥他的襟，聶照大抵是猜到的意圖，怎麽做都由得，甚至助紂為地幫扯開自己的領，然後額頭浮著一層細汗，忍，笑著輕吻的角，欣賞鬢發散，忍耐時候的表。聶照覺得床塌的好，比起什麽虛無的自尊心，還是這種既得的實惠讓他著迷。

花畫了大半夜，終于面前完工。

以前他尚有忌諱，怕不舒服不高興，自東宮那次敞開心扉後，他便可著子玩了，以前猶豫著沒放出來的七八糟東西也一腦陳列出來，分了個一三五二四六，姜月翌日腰酸腎虛從暖炕上爬起來時候，倚著被他換過的新迎枕，眼下烏青，心裏除了後悔，還是後悔。

聶照不是臉皮薄，是饜足後丟不丟臉什麽都無所謂了，也怕姜月惱，主誠實坦白，說自己學藝不，打的床質量奇差，他昨晚還沒等介紹完便塌了，讓人把床擡出去，舊床擡回來。

姜月稍覺寬，覺得他還算是個人，蒙頭在悉的舊床瞇瞪會兒。

聶照心虛，今天打定主意當人是當到底了，姜月再醒來已經是晌午，他客客氣氣捧出菜單：“您好，尊貴的公主殿下，今天午飯想吃什麽？”

姜月擡起手，他就已經把溫水遞到邊兒給潤口，那一個殷勤周到，連宮裏的小黃門都自愧不如。

比起聶照，姜月好哄的有點過分了，他喂口水，好不容易提起的骨氣就盡數消散了，還笑嘻嘻他口：“三哥今天怎麽這麽好？”

聶照鼻梁，想真是記吃不記打，幹笑舉起三手指：“應該的，我不對你好是要天打雷劈的。”

聶照不當狗的時候確實像個人，今晌午的飯由阿葵指導，他全程烹飪。

阿葵早上見著聶照的時候，還驚訝，指著他的臉說：“好醜的畫。”

聶照了眉眼：“懶得理你，土鼈。”這閨房趣。

阿葵委屈扁著，這輩子第一次被人土鼈。

飯菜終于端上桌，姜月在覺得味道還可以的基礎上，久違地聞到了悉的味道。

自然，在口中，沒有什麽是味道很差的，就連聶照做的飯都能勉強口。

聶照向介紹：“松茸小肚湯、撒拌和菜、清蒸羊排、梅子姜、紅粳米飯。”

葷素搭配有湯有菜還有下飯小菜，怪好的，關鍵補氣益，強筋健骨，和現在的境相當合適。

羊排下一層一層了去腥的蔥姜，給燉了一大盆，姜月剛擡手要端，就被他嗔怪著制止了，拍開的手。

“你別，我來。”

姜月真過上了公主般來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唯一聶照不太會伺候人，糊得姜月小半張臉都是油，吃幾口，他就得拿帕子給臉，姜月心想還不如自己吃。

聶照自己也知道，他這樣的進宮沒兩天，估著就得被拖下去打死。

“還是公主寬仁大度，奴才是新進宮的小聶子，今後就侍奉公主了，還公主庇佑。”聶照說著，還向拋了個眼，摟著嬈地給喂果。

新的劇本開始了，公主和剛進宮準備勾搭公主的不三不四小太監，小太監眼尾還帶著公主昨晚畫的繚桃花。

怎麽角扮演真的很上癮嗎？

昨天不倫，今天太監公主，在這樣下去，一天一個角，姜月早晚要虛弱而死。

不吭聲，明顯沒心和他進行這場荒謬的游戲。

姜月不說話，聶照識趣，終于安分了，老老實實給喂飯。

剛來的時候都十幾歲了，生活能自理，吃飯又不像旁的孩子似的艱難，聶照以前沒喂過，今天才發現怪不得有些孩子長到十一二歲了，家裏還要慣地給喂飯。像他現在給姜月親手喂的腮幫子鼓鼓的，跟個小松鼠似的，確實可，極有就。

關鍵姜月一頓吃得還多，就加倍。

聶照給喂口飯，再臉，然後親一親，他磨磨蹭蹭的，一頓飯吃了一個時辰，好在飯菜下面都點著薄火，不至于讓菜難以口。

“小人，吃飽了？”

他的份在小太監和山大王之間來回橫跳，姜月真跟不上他。

姜月捂住他的：“停止吧，這場鬧劇。”不想再扮演什麽被強搶的小寡婦了，昨晚蝕骨的歡愉還歷歷在目，一想就渾發害怕，今後再也不會陪他玩這種游戲了。

聶照知道是怕了，摟住，親吻的發旋，姜月當他良心發現，沒想到他只是開口：“沒事，現在我是你前夫。”

姜月一拳捶在他口，差點把人錘的嘔：“你最好真的是我前夫。”

前不前夫的先不重要，重要的是清點恤金，現在日子好過了，他倆算來富可敵國，加上家裏就兩人，手再松錢也花不完，沒道理跟嚴貢一樣當個死守財奴，大金子就是攥出來也不會生小金子。

開春蒼南還要修堤壩，第五扶引自己過得也。所以恤金兒沒向朝廷手，甚至還拿私房錢多填了兩。

人為你拼死拼活的，錢上再吝嗇死後要下十八層地獄。這也是聶照格不怎麽樣，卻還穩穩當當的原因之一。

聶照新學的手藝，給姜月用藕帶編了頭發，俏的不得了。之前打的銀蓮蓬舊了，他手原都略過去了，姜月臉往下一拉，他就乖乖拿挫銀刀給亮了，再給系上頭。

倆人堆了褥子窩在矮桌前算賬。

第五扶引登基後，各地無數貴重的禮往府上堆，他倆來者不拒且只進不出，開始倒是考慮過禮輕意重，最後因為費人力作罷。誰也沒想到兩口子連客套客套回禮都懶得，不過礙于份，能收下禮，已經算是他們的殊榮了。

除了些新鮮玩意，聶照都換白花花的銀子填進庫房。

算賬多半也是姜月算小頭，完了給聶照遞賬本他核對，還要預留出三萬兩以備不時之需。

帳從晌午算到下午，才理了一半，一到這種時候，他們就開始懷念阿蘭。

姜月猶豫要不要把人先調回來用用，有人進來急匆匆稟報——年前挖的土坑，結果有人掉下去了……

當初趕上深冬，是往深裏挖炸藥，就挖得整個西將士手心模糊，人不能，至不應該再把他們當牲口使，所以想著等春天凍土融化再填上，真沒想到有人半夜喝多酒掉進去。

西這樣的天兒，沒凍死算命大了。

三個醉鬼醒了，鬼哭狼嚎在醫館裏。

聶照不想看醉鬼，姜月非說要去看，他也只能由著，沒想到三個醉鬼看到他們兩個，哭得更慘烈了。

姜月以為是的，沒想到他們這麽百姓擁戴，也跟著熱淚盈眶。

三人好不容易順過來氣，前因後果才捋清楚。

因為之前給他倆下注，輸了，賠得子只剩一條，才去買醉喝酒，喝完酒就掉進聶照挖的坑裏摔斷，一醒來正看見倆人，跟瘟神似的，給嚇哭了。

姜月手肘懟一下聶照，輕聲說：“前夫，好哥哥，大王，你說句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