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沈仲庭便接到了沈律的電話。
“喂,小叔,今天你要回海城麼?”
沈仲庭“嗯”了一聲,問道:“有事?”
“JaKe剛才聯系我們說,等下要帶著禮去探唐糖,完事后想邀請你和唐糖吃頓飯,不知道你這邊有沒有時間,昨天我也讓書準備好了一些禮品,小叔你要是回海城,那我去好了。”
其實他很怕小叔不留面的說不去,單單是蔣檸那邊,他都沒辦法差,人家妹妹為了你燙那樣,哪怕是做做樣子也要做得像一點。
沈仲庭聞言,拿襯衫的手停頓了一下。
“知道了,我這邊會去的,你們定的幾點,不要太晚,早點結束,我還要趕回海城。”
聽他確定會去,沈律放下心來:“估計要中午吧,結束后,晚上天黑之前,小叔肯定能趕回去。”
“知道了,等下我先到公司。”
“好的小叔,那我們在公司等你。”
沈仲庭掛斷電話,思忖了片刻,找到年的手機號,撥了過去。
那頭可能還沒起床,電話響了半天才被接起:“Hello?”
“昨天去醫院送文件,不是說新研究出一種燙傷去疤痕的藥,你現在給我送過來兩支。”
年剛醒,腦袋還有些發懵:“啊?誰用?”剛說完又反應過來:“給那個唐糖用?”
不等沈仲庭開口說話,年已經開始各種腦補畫面,就知道這兩人有貓膩,大腦因為八卦導致的興,此刻也瞬間清醒。
“這要是別人用,我肯定不給,但是你要我必須給,我親自給你送去,你把地址發給我。”
沈仲庭知道那些小心思,蹙眉警告:“下次你不要跟我媽傳消息,再讓我知道,你的研究所別想再收到一分錢。”
年翻了個白眼,妥協似的說道:“行行行,知道了,把地址給我吧。”有錢的是大爺。
掛斷電話后,譚耀從衛生間正好出來,問道:“仲庭的電話?”
年點頭,然后八卦道:“嗯,找我要燙傷的祛疤藥膏呢,你猜他給誰要的?”
譚耀無語地輕嘆口氣:“你要是不想你那研究所斷了資金鏈,就不要沒事去惹他,更不要拿他和別的人開玩笑,他會真生氣的,到時候你可別找我訴苦。”
年有些不信:“至于嗎!”
“太至于了,年,別用那些試探的話再刺激他,仲庭他比你們想象中的更脆弱。”
年見譚耀說得有些過于嚴肅,點了點頭,牢記心里。
……
唐糖沒曾想自己就是個輕傷,竟會讓兩個上市集團的老大過來探自己。
澳洲來的那位CEO JaKe來的時候,拿了束鮮花和果籃,還有一些對有益的保健品。
他再三的向唐糖表示歉意,還想在中午時請唐糖吃飯,被唐糖拒絕了,告訴他為了不留傷疤,現在吃食上面有很多需要忌口。
JaKe表示那很憾,最后允諾唐糖有機會去澳洲玩時,他會全程負責接待。
JaKe幾人最后跟著沈律一起離開,而先前一直站在旁邊充當啞的沈仲庭卻留了下來。
沒等別人招呼他,他自己便徑直地走到人造涼亭里坐下。
唐糖沒明白他什麼意思,剛想問蔣檸,茶館門前又停了一輛車。
譚耀開車將年送到茶館門口,臨下車時,譚耀還不放心地叮囑說:“我去前面辦點事,就不進去了,等下再過來接你,記住了不要說話。”
年不耐煩道:“知道了,真啰嗦,我有那麼不識趣麼?”
說完沒再理譚耀,自己走進了茶館。
唐糖看到年,怔了一下,下意識地瞅向沈仲庭,但很快又收回視線。
幾人在前幾天吃飯時見過一次,所以并沒有到陌生,客套了幾句,年便抬手指向沈仲庭的方向:“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我,我過來找他的。”
年走到沈仲庭旁邊坐下,將包里的藥膏拿出遞給他:“給你拿來了,兩支,夠意思吧,下次打款時也希沈總能夠,多夠意思一些。”
沈仲庭接過藥膏放在桌邊:“阿耀送你來的?”
“嗯,他辦事去了,等下再過來接我。”
蔣檸端著托盤剛從茶點間出來,便有個顧客過來找商量在們茶館里要開團建的事。
趕忙將手里的托盤給唐糖,讓端給沈家小叔。
唐糖手接過,走到人造涼亭里,將點心放在兩人中間,然后開始給兩人沏茶。
手上不不慢地做著悉的作,手腕輕轉時還是有一些牽扯著的火辣痛。
眼眸雖然沒有抬起過,但耳朵卻不自覺地捕捉著兩人說的每一句話。
年問沈仲庭待會兒去哪吃,想吃什麼,還沒等沈仲庭開口說話,唐糖便鬼使神差地話道:“你想吃面麼?西紅柿蛋手搟面。”
沈仲庭手端著茶杯,剛送至邊,在聽見唐糖這句話后驀地僵住,但只過了幾秒,他便恢復正常,只是眼底卻如寒冬里的冰湖,著寒意看向。
呵,現在連小叔都不了。
“昨晚的話,我都白說了?”
“啊?什麼話?”
什麼話?當然是讓不要在他上花心思的話,忽地想起昨天他講得那些話,都是跟空氣講的,本就沒聽。
咬了咬牙,真是越想越生氣。
唐糖見他臭著張臉不知給誰看,心里腹誹他活該吃不到做的手搟面。
年詫異地看著兩人之間有些奇怪的氣氛,想說點什麼,但一想到譚耀叮囑的那些話,便又忍住了。
假裝驚奇地轉移著話題:“哇!這個杯子好漂亮啊,唐小姐,你們店里也賣茶杯麼?”
唐糖:“嗯,很多老顧客都會買一盞自己心儀的‘主人杯’放在我們店里,每次來的時候便用自己的杯子。”
“那我也買一對吧,掛仲庭賬上,都有什麼樣的,我能挑一下麼?”
唐糖看向沈仲庭,見他沒說話,轉將展示柜上的杯子拿下來幾對讓年挑。
年挑了一對質地細膩微微泛紅的杯子:“這個好看,就要這個吧,多錢?”
唐糖又瞥了沈仲庭一眼,緩緩說道:“兩萬八千八,一只。”
年:“……”現在茶杯都這麼貴的麼?買還是不買?看向沈仲庭。
“呵!你當我瞎?”一直沒開口的沈仲庭冷笑道,又說:“你杯子下面的價格明明是兩千八百八。”
“哦,打錯價格了。”唐糖淡淡道。
沈仲庭:“……”氣得說不出話。
沈仲庭從茶館出來時,臉上跟掛了寒冬的霜似的,年尷尬得沒敢說話。
也是,在自家親戚店里被宰,里子面子好像都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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