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公主吃東西了嗎?”陸子弦問金子。
金子對陸子弦一肚子的火氣,再加上口齒不伶俐,只垮著一張臉低垂著頭不說話。
陸子弦見這副樣子,便以為是因林重還不肯吃東西而傷心落寞。
于是他又轉而去哄林重:“阿幺,你吃點東西好不好?你恨我就罵我打我,別自暴自棄!”
只是任陸子弦說破了,林重就是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一不,像個毫無氣的破敗布偶。
陸子弦勸急了,重新撿起地上的匕首塞到林重的手里,帶著幾近哀求的語氣:“阿幺,你是不是還想殺我?來吧,你手吧!”
他想起以前惹阿幺生氣時,也總是這樣讓阿幺罵他打他。
阿幺罵他倒是罵得兇,但每次打他都是拳頭高高舉起,又輕輕落下。
有時候他裝疼裝傷,阿幺便張得不得了,非要拉他去看太醫。
如今他想看看阿幺是不是真的恨他,是不是真能對他下殺手。
林重吃了點東西進肚,力氣有了點,地握著匕首,因用力過度還微微抖著。
想起剛剛失去的孩子,的心一陣陣地絞痛起來。
深吸一口氣掙扎著起來,金子見了立即上手幫了一把。
林重起來后,舉著匕首便朝陸子弦刺過去。
只是由于緒不穩,力度不夠,將匕首進了陸子弦的肩頭,刀刃只沒進去三分之一還沒到。
就算是這樣,林重都累得不行,仿佛被干了力氣,整個人癱在床上,重地著氣。
金子趕輕口給順氣。
這麼點傷,陸子弦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但為了讓阿幺心里好。
陸子弦重重地哼了一聲,還搖晃了幾下,假裝自己很疼的樣子。
“哎呦!王爺!”碩公公沖過去一邊扶著陸子弦,一邊扭頭往外喊,“快宣太醫。”
“不用!你退下!”陸子弦推開了碩公公。
碩公公還想再說什麼,看陸子弦的臉黑如鍋底,只得低垂著頭退到了一邊。
“阿幺,你解氣沒有?沒有的話,再來刺我吧!”陸子弦說著又將匕首遞給了林重。
林重握住匕首,這次還不待,金子便過去扶著起來了。
“主,要奴代勞嗎?”金子打手勢問。
只要主子開口,保證在陸子弦上刺出幾個窟窿眼出來。
林重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又舉著匕首刺了陸子弦一下。
還是在肩頭上,傷口依然和剛才差不多。
不過這次林重沒有撒手,將匕首拔出來,又刺了一下。
如此反復多次,直到將陸子弦的肩頭刺了七八個傷口,上的力氣一散,匕首“哐當”掉落在地上,癱在床上,連手指頭都沒力一下了。
“王爺!”碩公公看得心驚膽戰,畢竟不敢多說什麼,多做什麼。
“阿幺,你是不是沒力氣了,要不吃點東西,再刺我?”陸子弦溫聲問。
阿幺始終舍不得殺他,刺的地方都不致命,傷口也淺,覺有點像在撓似的,半點也不疼。
“好啊!”林重著氣說。
一旁的金子又下去端了小半碗粥上來,喂林重吃了,林重又休息了一會兒,覺力氣又恢復了一點,便又拿著匕首在陸子弦的另一邊肩頭又刺了七八下,這才丟了匕首,躺在床上直氣。
陸子弦兩邊肩頭都被染紅了一片,恰巧他今天穿了套寬袖青,乍一看,還以為是他的裳上繡了兩大朵紅花,將原本冷肅的他襯得有幾分稽。
“阿幺,你還刺嗎?”陸子弦問。
林重閉上眼,不愿跟他說話。
剛好太醫來了,問清楚病人后便要給陸子弦醫治。
“阿幺,既然你累了,那這次就先到這兒,我先留著這條命,等你隨時來取。”陸子弦說著,起坐在椅子上,示意太醫當場給他療傷。
太醫用剪刀將陸子弦兩邊的裳小心地剪下來,那些窟窿像一個個小泉眼似的往外噴著水。
太醫轉去藥箱搗鼓止藥的時候,林蕊沖了進來,見了陸子弦上的景,尖了一聲撲過去,跪在地上抱著陸子弦的直哭。
“子弦哥哥,你痛不痛?小蕊心痛死了。”林蕊邊哭邊晃著陸子弦的,扯得陸子弦的也跟著微微晃,那些窟窿流的更快了。
“憶公主,您讓一讓,老夫給王爺上藥。”太醫兩只手都拿著藥說。
“是呀,公主,您快讓一讓,您再晃下去,只恐王爺要失過多暈過去了。”碩公公也急切道。
連陸子弦也說:“小蕊,我沒事,你別哭了,哭得我腦殼疼。”
林蕊這才起站到一旁去,恨恨地朝林重看去,心里惡狠狠地罵著:“林重,你竟敢傷子弦哥哥至此,看我不弄死你!”
可林重躺在床上,依然閉著眼,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看得林蕊死死地握著拳,恨不得當場便沖過去撕了。
回頭看見太醫正在給陸子弦包扎傷口,林蕊又想幫忙,結果陸子弦開口趕人了:“小蕊,你有傷在,先回去休息吧!”
“子弦哥哥,你也需要好好休息呀。”林重說。
“你莫管我,快回去吧!碩公公,送憶公主回房。”陸子弦強得很,他怕林蕊在此會刺激到林重。
林蕊雖不甘卻不敢倔,轉離去。
碩公公只是象征地陪著走到了門口便轉回來,碩公公說:“王爺,您也一天沒吃東西了,要不要傳膳?”
經碩公公這一說,陸子弦還真覺得了,便點了點頭,命碩公公去安排。
碩公公領命而去,剛走了幾步,又被陸子弦喊住了,說道:
“對了,幺公主這段時間能吃什麼,我便吃什麼,我要陪幺公主一起養傷。”
碩公公聽后,臉有些為難,但又不好直說。
陸子弦看得窩火,斥罵道:“怎麼?幺公主吃的東西,我吃不得?”
碩公公惶恐地揖了揖手,說道:“有些吃得,有些吃不得。”
“你倒是說說,哪些吃得,哪些吃不得?”陸子弦問。
“太醫說了,幺公主這幾天可以吃點清粥,還可以燉點滋補的月子湯喝,等胃口養得好一點,便要以滋補為主,要吃月子餐的。”碩公公說到這兒便停了,他覺得陸子弦應該明白他的意思了。
月子餐,王爺一個男人怎麼適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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