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里人很多，嘈雜聲不絕于耳。

“你上祁野了。”

這句話像重錘一樣反反復復敲打在溫舒月心上。

嗎？

問自己。

曾經為了擺祁野，應付祁野，說過無數次他。

但是知道那些“我你”是謊言，是假的。

現在不需要欺騙任何人。

無論說的是謊言，還是真話，可以坦言。

可是卻膽怯了。

溫舒月的沉默讓薛澤失去了往日的冷靜自持。

他盯著，開口質問：

“是不是換做任何一個男人躺在那張病床上，都能奢求到你的？”

“你的就那麼廉價？”

他不想兇，心里實在堵得慌，還是說了。

溫舒月仍舊不說話。

連“對不起”都不想說。

這一刻，想的是，罵就罵吧，無所謂了。

是掌控不了自己的心。

是犯賤。

是違背了自己的意愿，再一次接納了祁野。

是年人了，無論迎接的后果是什麼，愿意承擔。

等車的人漸漸了，兩人都沒有說話。

溫舒月垂頭，將半張臉埋進圍巾里。

不去看薛澤的表，不去管他會怎麼想，希他快走，不要管，但是開不了這個口。

出租車停在他們面前，薛澤手攔了車，“上車吧。”

溫舒月點了點頭。

“披上。”他了大披在上，“別著涼了。”

溫舒月看著那件大，想起他們在深城的那次見面。

誤會所，孤立無援時，是他降臨在邊，出手救了。

他在這兒，永遠是有濾鏡的。

無論他做了什麼，好像沒有辦法恨他。

不過，現在要割裂他們之間的關系。

想通之后，抬頭，沖著他笑了一下。

“不用，薛老師，我不冷。”

薛澤聽見“薛老師”那三個字，臉瞬間變了，他眉頭死死擰著。

溫舒月彎腰進車，傳來一聲暴怒。

“溫舒月！”

薛澤聲線冷到極致，“在我沒徹底生氣之前，我勸你接。”

……

溫舒月找了酒店住下來，洗了澡剛要睡覺時接到了薛澤的電話，對方說是薛先生在酒吧喝醉了。

溫舒月趕過去，付了酒錢，想問他住哪個酒店。

薛澤紅著眼看著，也不說話。

兩人大眼瞪小眼，出租車司機催促，溫舒月只好說了自己住的酒店。

溫舒月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薛澤送進房間。

轉要取水給他喝，剛一轉，手腕被拽住。

“舒月，對不起……”

“我不該那麼說你，我真是一時沒忍住……”

溫舒月稍稍掙扎了下，掙不，“薛澤……”

他閉著眼睛，里喃喃著：

“為什麼？”

“我到底輸在哪兒？”

“舒月，你告訴我，我輸在哪兒？”

“……”

薛澤無知無覺的說了很多，聲音越來越小，最后終于睡了過去。

手機鈴聲猝然響起，溫舒月掰開薛澤的手，取過桌子上的手機，來電顯示是祁野。

接了起來。

“姐姐，你睡了嗎？”

溫舒月看了眼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薛澤，今晚大概率睡不了了。

“沒睡。”

“姐姐，你吃飯了嗎？”

“我……”

薛澤突然翻起來，“想吐。”

溫舒月：？

匆忙丟下手機，“我有點事，先掛了。”

另一邊。

祁野看著被掛斷的手機。

再打過去，電話一直沒接通。

他握手機，焦躁不安。

明明答應過要通話十分鐘的，現在才一分鐘不到。

騙子。

騙子！騙子！騙子！

……

溫舒月好不容易扶著薛澤去了洗手間，等他吐完又把他扶回床上躺好。

忙完，要給祁野回個電話，手腕被拉住。

薛澤：“舒月，你不要走，陪陪我。”

喝醉了的薛澤手勁還大，溫舒月掙扎不開，隨他去了。

等薛澤睡著了，輕輕松開他的手，去到一邊的沙發上休息。

等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的床上，著睡眼惺忪的眼，薛澤穿戴整齊地坐在椅子上，眉眼溫地看著。

“醒了？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飯？”他仍然是一派輕松的口氣，好似昨晚的事不曾發生過。

“你酒醒了？”

“嗯。”

溫舒月犯懶，“不想吃飯，我想睡覺， 你出去記得把門帶上。”

打算翻繼續睡，突然，薛澤靠近，撐在上方。

溫舒月嚇了一跳，“你干嘛？”

薛澤眼里勾著笑，“沒什麼，我只是想確定，昨晚我醉酒沒對你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吧？”

“如果我做了，我會對你負責的。”

溫舒月別開臉，“你沒對我做什麼。”

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后，便不想再將他牽扯進來。

過去說了很多次對不起，現在厭惡對任何人說對不起。

“薛澤，求你放過我吧。”

薛澤眼神一瞇， “你要我跟我徹底劃清界限？”

“是，恩恩怨怨一筆勾銷。”

薛澤眼神驟冷。

“你都知道了？”

“是。”溫舒月說，“我知道祁野出車禍是你的手筆，秦風把證據都給了我，無論你的目的是什麼，你過去幫過我很多，我不會追究。”

“祁野恢復記憶，我也會勸他不再追究。”

“為什麼？”

為什麼連恨我的權利都不給我？

溫舒月目視著他，說：“因為我覺得很沒意思。我們也沒有做朋友的必要了。”

“沒意思？”薛澤突然笑了，“你知道我的目的是什麼？不是嗎？”

他著的小臉，“我喜歡你，想要你，祁野就是障礙，而我要做的就是掃清障礙。你心狠不下心，我不過是給你做決定而已。”

“卻沒想到弄巧拙，你還真上他了。”

“他有什麼值得你的？喜歡把傷害當？”

薛澤沉著臉看，“你想要窒息的，我也可以給你。”

溫舒月眼睛睜大，瞳孔里滿是震驚：“你想干什麼？”

“你說呢？”薛澤撈起的腰，眼眸含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溫舒月使勁掙扎，“薛澤，你這是打算對我用強嗎？”

薛澤笑，“舒月，你不是喜歡這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