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正好,灑在地上鍍了一層影。
林愿從影里踩過,襯的整張臉都在發。
左皓站在大廳看的神,一時竟忘了反應。
“左師兄?”
直到林愿跟他打起招呼,他才匆匆然收回視線:“他們都在找你,以為你不見了呢。”
林愿含笑道:“我去看腰了,不好意思啊,讓你們擔心了。”
左皓下意識的關心:“你腰傷了?嚴重嗎?”
林愿無心說太多,只道了句“沒事”便跟左皓告別,先上樓了。
酒店走廊長的,林愿的房間在東南角最邊上。
遙遙去,便看到自己房間門口蹲著黑漆漆一團。
走近了,才發現是蔣明聿。
對方腦袋埋在膝蓋里,看上去睡得還香。
林愿毫不留地抬腳踢了他一下,力道不算大,正好能把人踢醒的程度。
蔣明聿了惺忪的睡眼,目在看到林愿那張臉的瞬間驟然。
“騰”地一下站起來,瞪:“你跟我哥什麼關系!”
林愿雙手環抱,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你跟個鬼一樣守在我房間門口就是為了問這個?”
蔣明聿氣呼呼地說:“今天跟我哥一起在病房的那個人是你吧!”
林愿秀氣的眉輕輕挑起。
看,連蔣明聿都看出來了,裴川卻沒有發現。
這男人的眼里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看不見。
蔣明聿年紀小,一生氣臉上還有膘,導致氣勢自然減弱。
見不吭聲,以為是默認,更氣了:“林愿,你這是勾搭裴川哥不,又跑來勾搭我哥了是吧!反正哪個有錢你就喜歡哪個唄?”
林愿邊笑容緩緩收斂,聲音冷了下來:“蔣明聿,別以為你是蔣家二爺我就不敢揍你。”
蔣明聿低聲音威脅:“別說我沒提醒你,我哥可是你小舅舅,你打他的主意!”
林愿一反骨,聞言哼笑了聲。
故意刺激他:“我就打他的主意怎麼了?我就算把他睡了也是我跟你哥的事,跟你有什麼關系?”
蔣明聿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厚無恥的人,瞠目結舌的手指向,咬牙道:“你你你,你還想睡我哥!”
林愿:“我我我,我就睡你哥怎麼了?”
懶得跟小屁孩廢話,林愿一把將人推開,進屋關門,一氣呵。
留下蔣明聿在外面氣的膘都鼓起來了。
反手就給他哥打過去一個電話告狀。
“哥!林愿說要睡你!”
“咳咳咳!”正在匯報工作的書陡然間聽到這句,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膽戰心驚地觀察老板的臉,不知道自己這個工作還該不該繼續匯報下去。
蔣沉舟眸底浮起一抹極淡的笑,聲音還是冷的:“嗯。”
嗯?
嗯???
蔣明聿覺自己到了巨大的傷害,他不甘心地問:“今天跟你在醫院那個人是不是林愿?”
高級限量的鋼筆被男人骨漂亮的手輕握,徒添一份。
“嗯。”筆尖落在紙張,字跡狂狷不羈,張力十足。
蔣明聿像是吞了個啞炮,一點聲音都沒了。
半天才小聲道:“一點都不好。”
蔣沉舟擰了擰眉,音質偏冷:“蔣家教過你的全忘了嗎。”
他語氣并不疾言厲,但巨大的迫卻隨之而來。
蔣明聿悶不吭聲,泄氣般說:“沒忘。”
“家訓抄十遍。”
蔣明聿:“……”
他記得自己上一次被罰跪祠堂也是因為說了林愿的壞話吧?
不是,他哥憑什麼這麼偏袒這個壞人啊!
蔣明聿氣的牙都快崩碎了。
“三遍行不行?”蔣明聿沒骨氣的打著商量。
蔣沉舟忽而問起:“你在片場欺負了嗎。”
蔣明聿被問的一愣:“我什麼時候欺負了啊?不就是上回沒把休息室讓給嘛,還是把西瓜倒掉不給喝那次?頂多就是抓了只蛐蛐嚇唬……”
“一百遍。”蔣沉舟冷漠無的掛斷電話。
蔣明聿一臉懵,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己要把十頁紙的家訓抄上一百遍。
一百遍!
天殺的林愿!
我跟你不共戴天!
蔣明聿忍無可忍的踹了一腳林愿房間的門。
林愿正在洗澡,冷不丁聽到一聲巨響,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匆匆忙忙洗完澡出來開門,才看到門上被了一張紙。
上面畫了只奇丑無比的烏,細看之下,烏眼睛上還寫了林愿壞人幾個字。
落款:蔣二爺。
林愿:……
有夠稚。
把紙一團,轉丟進了垃圾桶。
這幾日林愿的戲份開始逐漸減,這部戲到中后期就已經被大師姐正道的給殺死了。
和方知許的對手戲慢慢變得多了起來,今天的戲份就是兩人的對峙戲。
大師姐勸余清歌迷途知返,余清歌依然冥頑不靈的想要置于死地。
在余清歌一劍刺向云應雪時,蕭鶴卿出手擋住這一劍。
余清歌重傷,心如死灰質問蕭鶴卿。
也就是當初試戲時的那個片段。
開拍前,林愿獨自躲在一邊找覺,有個緒點,想提前跟方知許通一下。
方知許坐在遮傘下研讀劇本,面容清冷。
林愿抱著劇本走近,這還是第一次主來找方知許。
“方老師。”
方知許眼眸抬起,瞧見林愿沒什麼反應:“有事?”
林愿虛心請教:“我想先試一下這場戲可以嗎?對一遍臺詞找找緒就行,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
方知許幽幽地睨著。
就在林愿以為對方會拒絕時,面無表的開口:“從哪兒開始。”
林愿怔了下,說道:“打戲前面那段。”
方知許經驗老道,臺詞很有覺,婉婉而來的聲音像極了戲里心懷蒼生的云應雪。
林愿立即接戲。
這會周圍沒有旁人,兩人對了十來分鐘的戲。
林愿合上劇本,長舒了一口氣:“謝謝方老師。”
方知許輕飄飄掃過那張和林星瑤有一兩分相似的臉:“說的這麼客氣,背后還不知道怎麼罵我呢吧?”
林愿面不解:“方老師您這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聽不懂?”方知許嗤了聲:“林愿,這會兒沒別人,就別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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