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逐漸升溫，耳畔呼吸聲驟沉。

林愿角輕勾，指尖從蔣沉舟結游移，像是故意撥似的，在他脖頸每一寸都留下熱，最后落到了男人耳垂。

大逆不道的他耳朵：“這個稱呼好嗎？”

蔣沉舟眼眸微闔，目由上而下掃過，眸底泛著幽深的藍調。

兩人眼波流轉間，各懷心思。

蔣沉舟指腹過瓣：“我走了。”

林愿識趣的松開手，退開些許，和他拉開距離。

蔣沉舟站直了，堪堪遮住頭頂燈。

林愿驚訝于男人斐然的高度，暗嘆自己怎麼沒多長幾厘米。

蔣沉舟垂眸，神晦暗：“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林愿好似迷茫：“啊？親都親過了，還要說什麼呀？”

在招惹蔣沉舟這件事上，林愿無師自通。

在蔣沉舟愈加不善的臉下，噗嗤一聲笑出來，說的煞有介事：“蔣沉舟，你還沒走，我就已經開始想你了，怎麼辦？”

話張口就來，也不知了里面有幾分真心又含了多假意。

蔣沉舟不聲，明知這是故意敷衍，想讓他快點走，卻仍舊用這片刻的溫存。

霜霧打了窗臺，男人站在逆中，凌厲的五更加深邃立。

“林愿，我允許你利用我，欺騙我，玩弄我。”蔣沉舟修長的手指翻折袖扣，音沾染了夜的：“但你記住，我們之間只有開始，沒有結束。”

他音很淡，語氣也毫無波瀾。

仿佛在贅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林愿微微后仰，倚在床背上：“你在威脅我嗎？”

蔣沉舟指尖一頓，睨向：“我在告訴你，過程不重要，因為結果不會變。”

“……”林愿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我什麼時候才可以離開你呢？等你玩膩了的時候？”

蔣沉舟蹙起眉，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眸底卻漸漸深沉。

林愿對男人周驟然浮起的危險氣息仿若未覺，繼續說下去：“不如你直接告訴我，跟你睡幾次，才能抵消你幫我的那些忙。”

蔣沉舟目驀地變冷，鷙懾人：“林、愿。”

林愿笑笑：“怎麼啦？這就生氣了？可你連分手的資格都不給我，和包養又有什麼區別？我們真的是在談嗎？小舅舅。”

自從兩人確認關系以后，這是第一次，再度開口他小舅舅。

蔣沉舟連呼吸都變得沉冷，周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僵持半晌，誰也沒有說話。

蔣沉舟打破沉默，冷嘲：“你對裴川也這樣嗎。”

林愿：“當然不會。”

“……”蔣沉舟臉更加難看，瞇起的眸子危險肆意，涌著強勢霸道的占有，氣的想把脖子擰斷，再也說不出這些氣他的話。

可又舍不得。

便只能這樣氣著。

林愿見他一臉沉，戾氣都快從眸底漫出來了。

才慢慢開口：“你坐在高位慣了，自然覺得天底下人都得聽你的，但我這個人呢，比較叛逆，不會對你言聽計從的，你要非得玩強取豪奪那一套，那我就去死好了。”

把死亡說的如此輕松，刺的蔣沉舟心臟一痛。

“你幫我，我很激，但你不要覺得我是因為想謝謝你才跟你在一起。”林愿語氣不咸不淡：“我還沒有這麼高尚的品德。”

蔣沉舟幽幽的盯著：“所以？”

林愿和他對視：“有希我就拼命的活，沒了希，我就去死。”

這是一場長久的對峙。

“不是因為謝謝，因為什麼。”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林愿翻了個白眼，要不說這人能裝呢。

蔣沉舟淡淡道：“我要你親口說。”

“我喜歡你。”林愿坦然的來了個大轉折：“但不多。”

蔣沉舟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嗓音慵懶，裹挾著幾分漫不經心：“來日方長。”

“那我如果不高興不想談，可以提分手嗎？”林愿試探的問。

蔣沉舟從牙里出兩個字：“當然。”

林愿彎起眉眼，“現在多一點點了。”

蔣沉舟神不變，覷一眼后轉走了。

病房恢復安靜，窗外的冷風重新呼嘯起來，張初進來把門窗關好。

“你們聊了什麼？”張初拿紙巾了手：“我看太子爺離開的時候臉不太好。”

林愿雙手墊在腦袋后面，悠哉地嘆了聲氣：“沒聊什麼，就是見不得有人在我面前一副大爺的樣。”

聽說這話，張初就知道兩人八是又鬧了不愉快，“你一天到晚在雷公頭上蹦迪，也不怕電著你自己。”

林愿被親的紅腫的勾起一抹輕笑：“他舍不得。”

張初挑眉：“你就這麼肯定？”

林愿意味深長的看了張初一眼，瞇起眼笑：“這是趣，你不懂。”

張初扯，確實很難懂。

夜漸濃。

蔣沉舟走出醫院大門，便接到了方序的電話。

“這麼晚了，有事？”

方序聲音聽起來興：“你猜我今晚瞧見誰了？”

蔣沉舟單手開車，長邁了進去：“顧寒之？”

“草！”方序震驚道：“你怎麼知道的？你不是一直待在醫院陪你們家那小野貓嗎？”

“猜的。”蔣沉舟面無表。

方序說：“來者不善啊，你媽對顧若芙雖然沒什麼在，但對這個顧寒之，可是打小一塊長大的分，他要是去蔣家，我看伯母可能會松口，到時候你跟你們家小野貓可怎麼代哦！”

他表面上是在擔心，實則不得看蔣沉舟的好戲。

蔣沉舟從兜里出一煙，剛點燃，不知想起什麼，皺了皺眉又徒手掐滅了。

“兒媳婦和表哥孰重孰輕，分的清。”

方序聽到這話，并不吃驚。

他手底下開著娛樂公司，和林愿打過幾次道。

初見時驚艷，再見時只覺有趣，想簽下，但被方舒截胡，再后來的幾次，只覺得這姑娘像是生長在懸崖峭壁上的一支玫瑰。

頑強，堅韌，生生不息。

只要相久了，無論男，目都會不自覺被吸引過去。

貌反倒為最不值一提的東西。

在他看來，男人會上林愿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只不過他有些意外就連蔣沉舟也不能免俗。

“我聽到有風聲，你在開車？不會真剛離開醫院吧？”

“嗯。”

“你現在回哪兒？要不要來我這玩？剛組了個局。”

“不了，回老宅。”

“回老宅干嘛？”

黑邁赫在夜風中疾馳。

蔣沉舟低沉的嗓音伴隨著風聲一道灌方序耳朵。

“去蔣家祠堂跪一下列祖列宗。”

【今晚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