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面紅耳赤的發言過后，蘇云霧就只是默默低頭吃東西，而旁的賀明煦眼底是掩不住的笑意。

許是飯桌上說了喜事，后邊大家說著說著就會繞回這個話題。

提到蘇云霧的時候，回應，沒提到的時候又低頭。

晚飯吃得很久，有人喝了酒，聊天的興致特別高，賀照林便是如此，平時寡言的他今晚話特別多。

賀舒冉也跟著長輩喝了兩小杯，臉有點紅，但是他們的話題，都不興趣，悄悄沖蘇云霧使眼。

嫂子，咱們走。

去哪兒？

放煙花。

老宅在市郊，院子又大，可以燃放煙花。

蘇云霧心，湊近賀明煦，征求他的意見：“我想和舒冉去放煙花，行嗎？”

他點頭：“我陪你。”

說罷同長輩們說了一聲，讓下人把煙花搬到院中，才牽著的手出去。

賀舒冉跟在后面。

“冷嗎？”外面風大，他替擋著風，但氣溫低，無風也冷。

蘇云霧了一下手：“有點。”

“阿泰，到我房間拿件服下來，黑的羽絨服，長款的。”他吩咐下人。

話音落，阿泰還未應答，賀舒冉臉變了：“哥，我也冷，我上去換一件外套順便幫你拿，阿泰就不用跑這一趟了。”

“？”

何時這麼勤快過？

沒等賀明煦再問，人一跑開，只留影。

蘇云霧自是明白其中緣由，但不敢告訴他，只能憋笑。

“你在笑什麼？”他發現抿太過用力，肩膀也有些抖。

蘇云霧搖頭：“沒有笑。”

小騙子，眼里像鋪了層碎鉆一樣，一閃一閃。

但他不追問，只等著服來了幫披上。

“想玩什麼？”

他替攏了攏外套。

“仙棒吧。”

“好。”

“阿泰，火機。”

“是，爺。”

銀打火機的蓋子掀開，噠的一聲，火苗燃起，對準仙棒的頂端，很快嘶嘶響起來。

“給你，小心點。”

蘇云霧從他手里接過仙棒，沒玩，呆呆地看著他的手。

“怎麼了？”

呆兔子太可，他沒忍住，用沒拿火機的那只手了的頭。

“啊，你平時也不煙，怎麼點個火那麼帥？”

帥呆了。

以前看電視，覺得穿皮的人玩打火機才帥，帥那種，現在旁邊這個男人穿黑大點火的時候怎麼也那麼帥？

有點大佬的覺，帥啊。

臉上的表太逗了，賀明煦真是一點都忍不了，抬手輕輕了一下的臉，才低頭著耳邊問：“那帥的話，能不能心一下？”

“哈？”

他呼出的氣息灼熱，聲音低磁好聽，鉆進耳蝸，引起一陣麻。

蘇云霧條件反一般往旁邊躲了一下，小聲嗔怪：“。”

說完低頭看仙棒，已經燃到一半，并且旁邊的賀舒冉也在抿著，要笑不笑地看著。

真是沒辦法靠他太近。

面上熱起來，往賀舒冉邊走。

一支仙棒燃盡，又看向他。

噠，火機又點燃一支，遞給。

“哥，我也要。”

“讓阿泰給你點。”

“惹……小氣。”

玩夠了仙棒，長輩們走出家門口。

“明煦，放點響的。”賀巖滿面紅，聲音震天。

“好。”

阿泰早已準備好八十八發的那種。

“爺，點這個。”

“嗯。”

等蘇云霧和賀舒冉撤到安全距離，他才俯。

嘶，引線燃了，他不疾不徐往蘇云霧邊走。

還差幾步距離時，“砰”的一聲響，煙花在他頭頂那片天空盛開。

是絢麗的藍。

“你快過來。”蘇云霧真怕天上掉下來那些東西全都砸他頭上，趕招手。

他聞聲快走兩步，拿手擋在頭上。

“別怕。”

蘇云霧側臉仰視他：“我不是怕，我只是擔心你。”

“砰。”

他張口，但聽不到聲音。

“新年快樂！”賀舒冉的聲音蓋過了他的。

他干脆先不說話，等旁邊的歡呼聲弱了才開口：“擔心我的話，晚上……”

“哇，哥，橙的啊，好好看……”

賀明煦：“……”

蘇云霧也抬頭，眼不眨地看著那些空中的花。

煙花燃盡，想起他沒說完的話，扯了一下他的服讓他低頭。

“你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

晚上回房再說。

“明煦，我也放一個。”

賀照山也起了興致，非要自己放煙花，劉清夢陪他走過來，跟蘇云霧站在一塊兒。

“云霧，高興嗎？”

“高興。”

賀家人對好，打從心底喜歡他們，包括邦邦的二叔，心眼其實也是好的。

聞言，劉清夢笑道：“給你媽媽打電話了嗎？”

蘇云霧出手機：“我舅舅家吃飯比較晚，現在打正合適。”

視頻通話，那邊很快接通。

“云霧，吃飽了嗎？”黎虹正在陪老太太看春晚，接到電話，很是高興。

“吃飽了，媽，舅舅家那邊不能放煙花，你看我們的。”

說罷，把攝像頭對著點煙花的賀照山。

“砰。”

許是喝多了些，他跑回來的時候有些踉蹌，賀明煦上前扶了一把，還好還好，有驚無險。

但蘇云霧還是嚇壞了，因為賀照山的手地抓了一下賀明煦的胳膊。

“砰。”又是一聲，都沒有心思看煙花了。

很快，黎虹拔高了音量，吸引了的注意力。

“云霧，讓媽媽看看你。”

“嗯？哦，好。”

攝像頭對準自己，黎虹問一句應一句，偶爾劉清夢會湊過來，說兩句。

到后來，蘇云霧賀明煦也來了，在后，喊了聲：“媽，新年快樂。”

“明煦新年快樂，來，跟外婆和舅舅說幾句。”

兩家隔那麼遠，靠著一部手機，就能讓家人暢聊，這通視頻電話打了很久，直到蘇云霧的手機快沒電了才掛斷。

煙花不能一直放，外面太冷，回屋等著，直到接近十二點再出來放，直到把阿泰買回來的所有煙花都放完才算徹底結束。

期間蘇云霧一直找不到機會問賀明煦胳膊怎麼樣，只能等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