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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娘娘榮寵不衰》 第123頁

太可惡了。

姜云冉一個鄉野村,怎麼會這般明。

徐德妃面容沉寂,手指重新刺手心,發出尖銳的疼痛。

沒有證據,姜云冉自然也沒有,但的邏輯卻是那麼清晰。

清晰到無人可以指摘。

姜云冉看向徐德妃,眼底泛出一抹紅,有些不解,又有些憤懣。

“德妃娘娘,妾之前不管因何,到底救了娘娘一命,”姜云冉道,“娘娘恩將仇報,是為不義,胡編排污蔑宮妃,是為不仁,枉顧忠義伯的諄諄教誨是為不孝,欺上瞞下是為不忠。”

姜云冉徹底同徐德妃撕破了臉。

“德妃娘娘,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事盡做,如何還能讓人信服您的‘檢舉’呢?”

徐德妃眼睛赤紅。

“你!”

幾乎忘了這里是乾元殿,忘了皇帝陛下還在側。

“你這個賤人,你住!”

徐德妃徹底失去了理智。

景華琰面幽深,他低聲斥責:“夠了,德妃,休要胡鬧!”

徐德妃倏然看向他。

撐著扶手,緩緩起,一步兩步上了前來。

“我胡鬧?”

徐德妃重新看向姜云冉,高高揚起了手。

然而那染著丹蔻的手還沒到姜云冉一,姜云冉便哎呀一聲,整個人邊往后倒去。

“云冉!”

但景華琰卻沒有讓落地。

他一個健步上前,一把攬住了的腰肢,直截了當把打橫抱起,牢牢護在懷中。

他面容冷峻,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梁三泰,宣太醫。”

徐德妃泫然泣,上前一步,就要阻攔。

“陛下……”

景華琰冷冷看向:“徐德妃品行不端,頂撞犯上,著降為昭儀,閉門思過一月不得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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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冉本就已經到了極限。

剛一摔倒,就昏了過去,本不知之后的所有事端。

景華琰把抱在懷中,一路健步如飛,很快就行至浩然軒一側的廂房。

人臉頰蒼白,眉心微蹙,猶如驚的小,乖巧蜷在他懷中,是那麼可憐羸弱。

等把安頓好,景華琰才目銳利看向紫葉:“你們小主真只是月事腹痛?”

紫葉自然知曉姜云冉的病癥,此刻面對皇帝冰冷威儀的氣勢,卻還是攥著拳頭,只說:“是。”

“今日太醫已經給小主診治,小主的確是月事腹痛。”

景華琰睨了一眼,沒有再開口。

浩然軒的廂房有人來,平日只簡單打掃,此刻撲面而來皆是冷寂,景華琰面依舊不愉,他吩咐小柳子:“把暖爐送來,烤一烤廂房。”

此時外面忽然傳來哭鬧聲。

“陛下,陛下,臣妾宮多年,一心侍奉陛下,忠義伯府上下各個英勇,皆為國盡忠。”

“陛下如今竟偏聽偏信,不顧臣妾多年的侍奉,偏要袒護一個采。”

“妾不服。”

景華琰實在不耐煩。

手掌一拍,方幾上的甜白釉梅瓶了一下,險些栽倒在地。

滿屋宮人大氣都不敢,小柳子親自在廂房忙碌。

景華琰是疑心重,是不喜邊侍奉之人三心二意,但他更不惜有人拿他當傻子戲弄,借著他的手排除異己。

他微微蹙起眉頭,他直接起,大步流星離開了廂房。

門外,是徐昭儀哭得紅腫的哀怨眼神。

“陛下……”

徐昭儀看到景華琰冰冷的眼神,一步上前,直接跪倒在地。

“陛下,臣妾知錯了。”

方才還囂著不服和憤懣的昭儀娘娘,現在卻跪地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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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華琰垂眸看向,片刻后,目略有所緩和。

他彎下腰,彬彬有禮扶起了,甚至幫平了袖上的褶皺。

作溫至極,說話卻是那麼冰冷無

不留半分面。

“徐昭儀,忠義伯府究竟做了什麼,忠義伯是否職貪墨,你比任何人都明白。”

“之前邊關戰事吃,你有重病在床,朕顧念舊,慈悲為懷,并未為難忠義伯府。”

徐昭儀面慘白。

此刻,的面比昏迷不醒的姜采還要難看。

心中最后的僥幸徹底破碎。

“徐昭儀,你須知見好就收的道理,朕退一步,為的是邊關百姓,可不是為了你們徐氏。”

景華琰從來不做那虛與委蛇之事,想來徐氏應該也很清楚,所以徐如晦拼盡全力,上陣殺敵,就是為了保住忠義伯府上下。

哪怕白骨于野,也好過斬首示眾。

徐昭儀若老實本分,病愈之后協助姚貴妃打理后宮事,景華琰看在往日分,自不會

貪心不足,著景華琰親自出手,才最終自食惡果。

徐昭儀委屈至極,眼淚撲簌而落,看起來十分可憐。

到底也是相伴數載的枕邊人,景華琰還不至于狠心如此。

他看著的眼淚,最終道:“徐昭儀,你如今還是昭儀,朕寬宥你繼續居靈心宮,你洗心革面,好好養病,不要再生事端。”

“否則……”

景華琰話音落下,太醫院錢醫正匆匆趕到。

湊巧的是,今日值守的就是錢醫正。

徐昭儀好面子,見了太醫前來,忙背過干眼淚,最后看了一眼景華琰,福了福便退了下去。

說無可說,今日蝕把米,只能回去再做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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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三泰倒是客客氣氣,親自送:“恭送昭儀娘娘。”

錢醫正心里可是翻江倒海。

怎麼好端端的,徐德妃竟是了徐昭儀?方才的乾元宮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到底在宮中侍奉十數年,定力還是有的,面上看不出毫端倪。

“陛下,您可是抱恙?臣斗膽請脈。”

景華琰道:“隨朕來,是姜采暈倒了。”

錢醫正一愣,隨即便低下頭,掩蓋住眼眸中的忐忑。

“是。”

等進了廂房,景華琰便看到一雙秋水似的眸子。

暖爐放在床榻邊,熱烈散著暖意,火照亮了姜云冉蒼白的臉,染紅了委屈的眼。

姜采虛弱地靠在床榻上,正無聲看向景華琰,眼眸中一片霧紅。

“陛下,妾怎麼了?”

景華琰眼眸中的冰冷消退,他一邊讓錢醫正給姜云冉診脈,一邊溫言道:“你暈倒了,朕命太醫給你醫治,莫要憂心。”

姜云冉似乎這才看到錢醫正,四目相對,對錢醫正溫一笑。

“錢醫正,有勞了。”

說罷就安靜下來,等待錢醫正的診治。

錢醫正額頭都沁出了汗,不敢去,只認真著姜云冉的脈,慢慢穩住心神。

片刻后,錢醫正收回了手。

的呼吸平穩,神并不張,只是頗有些嚴肅。

“陛下,姜采瘀不暢,每逢月事就會疼痛難忍,此病癥并非重病,只是月事時會非常痛苦。”

“臣今日已經給姜采看過診,姜采并無大礙。”

景華琰卻問:“因何昏倒?”

錢醫正道:“陛下,子月事緒都有起伏,心緒不暢,姜采應當是急火攻心,委屈難解,才暈倒不起。”

“姜采之前是由誰主治?”

錢醫正頓了頓,道:“是趙醫正,不過今日趙醫正在敬安宮侍奉皇貴太妃娘娘,臣是臨時給姜采看診的。”

臨時嗎?

景華琰瞇了一下眼睛,他手指在扶手上敲擊,發出嘭咚聲響。

他敲一下,錢醫正手指就一下,顯得很是張。

景華琰的目慢慢從臉上掃過,落在后臉蒼白的上。

“只是月事不暢,可有其他病癥?”

景華琰的聲音冷淡,聽著便讓人心緒難平。

錢醫正面上表不變,倒是維持住了表面上的鎮定。

“是,只是月事不暢。”

頓了頓,錢醫正又補充一句:“小主一貫康健,除了月事,平日并無大礙。”

依舊還是這一套說辭,

景華琰緩緩點頭,道:“你同趙醫正好好商議,務必治好姜采的病癥。”

錢醫正狠狠松了口氣,拱手退下,廂房中便安靜了下來。

景華琰一揮手,紫葉看了看姜云冉,也跟著退下了。

妃,”景華琰一步步來到床榻邊,握住了冰冷的手,“你生了病,怎麼不早說呢?”

姜云冉抬起眼眸,蒙著水霧的眸楚楚可憐,眨了一下眼睛,想要看清景華琰的心底。

眼波流轉,只有濃得化不開的誼。

可年輕皇帝的眼眸深邃,他的心早就是一片深海,只有一片蒼茫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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