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皖音這邊有噼里啪啦的打字聲響起,說：「不用，怎麼了？」

「今天初雪，想約你一起吃個飯,火鍋可以嗎？」

「可以。」

商臨輕笑了聲：「我還有二十分鐘左右到你們公司，今天下雪，你也別開車了。」

「那我明天怎麼上班？」

虞皖音的其中一輛車最近送去保養了,還沒時間去開回來,現在公司的地下停車裡停著另一輛。

「我送你啊。」商臨毫不猶豫道。

言下之意,他今晚要在虞皖音家裡留宿。

即便是進到一個更溫的時刻，商臨也不是每晚都有機會留在友家裡的,有時候是因為工作,有時候是其他事。

還有的時候，他人是在家裡,但虞皖音不在。

而那些時候，虞皖音都跟著自己老闆在外地出差。

商臨一個人躺在友臥室的床上，蓋著的被子,枕著的枕頭，聞著的味道睡。

等虞皖音回去後的某一天,就會發現櫃裡商臨的又多了，他就像是螞蟻搬家一樣，一點點讓自己的用品在這個房子多了起來。

「那你車停遠一點等我。」虞皖音說。

最近同事們的車大多都停在地下停車場，一到下班時間，停車場都是人。

手機那頭傳來輕笑：「我還是見不了嗎？」

虞皖音低聲道：「你是公司的大老闆，我們這樣,影響不好。」

商臨沒覺得哪不好。

但這種小事他不是很在意，反正談得夠久，遲早會有人知道，現在公不公開其實不是很重要。

昨晚溫度驟降，天氣預報就說了今天會下雪，虞皖音還是有點怕冷的。

下班時間，穿上那件黑的大，將自己裹嚴實了。

最近天氣愈發冷，沒有需要應酬的況，虞皖音也素來上班，能想起來塗個口紅就已經很不錯了。

上的直男老闆本看不出區別，看見助理紅潤，順口就誇了句：「虞助，今天這個妝化得不錯，你們姑娘家的那種素妝對不對？還真是跟沒化一樣，但是看著人又神漂亮多了！」

懶得噴。

下班時間，虞皖音跟許彥舟前後腳進了電梯，許彥舟也不知道是什麼病，其實他是有個專用電梯的，但這人嫌冷清，就跟他們電梯。

虞皖音和許彥舟後面還站著其他同事。

打工人有個天然的特點，老闆在的時候安靜如。

但許彥舟是個相當外向的老闆，他不僅挨個給自己的員工打了招呼，還熱問候他們晚上吃什麼。

「虞助，晚上吃什麼？」問了一圈，終於問到了虞皖音。

「火鍋。」虞皖音下意識道。

「那合適，」許彥舟還有點惋惜，「要不是今晚要回家吃，我也去吃火鍋得了。」

等虞皖音和其他同事在一樓出電梯時，許彥舟又驚訝了一下：「虞助，你不開車嗎？」

虞皖音解釋了一句：「許總，我今天有朋友來接。」

那很幸福了。

等許彥舟回到家，飯桌上聽完父母和兄長嘮叨後癱在沙發上刷朋友圈，看到了商臨今天的態。

一張調相對溫馨的火鍋照。

桌上菜素菜擺放得很漂亮，那個鴛鴦鍋看起來也很有食慾，從照片上只能看出大概是兩個人用餐，對面還有一副碗筷。

連角都沒出來，更是無從判斷這頓飯是和誰吃的。

商臨不是那種一年到頭半點朋友圈都不發的人，一個月發一次兩次還是正常的。

這會兒，許彥舟沒有多想，他在商臨的評論區回復了一句：【好巧啊商臨哥，你今天也吃火鍋】

不知道他在巧什麼。

此刻，商臨正在虞皖音的床上查看今天拍的照片。

浴室里還傳來著水聲。

晚上吃火鍋時，室火鍋蒸騰而起的霧氣似有若無，過那些霧氣看向對面的虞皖音，似乎也變得朦朧起來。

他覺得很好看，就拍了幾張照片。

照片裡的虞皖音因為吃火鍋扎了個低馬尾，碎發有些垂下來，在黃調的線下顯得整個人和。

在吃飯前拿巾掉了臉上的口紅，即便如此，看著依舊是紅潤的。

商臨大概很滿意自己的拍照水平，哪怕是差不多角度和效果的兩張，他也實在沒辦法去刪除其中一張。

虞皖音就在這時候著頭髮從裡面走了出來。

洗頭了。

虞皖音坐在自己的梳妝檯前，商臨很自然地去接過的干發帽，在按一下髮上的水便打算鬆開。

吹風機的聲音在耳邊呼嘯，鏡子裡的男人低著頭，專注地看著手中的長髮，吹得很細緻。

虞皖音的目從鏡子裡描摹他的五。

商臨的長相很出彩，以至於讓人看見忍不住多看兩眼。

是從他的相貌就能想像出他父母年輕時的長相有多令人驚艷，虞皖音的思緒是有些飄忽的，發呆時人的思維天馬行空，甚至邏輯都沒有。

頭髮吹至半干時，商臨的手機響起，虞皖音被這靜嚇得哆嗦了一下。

吹風機的聲音停

下，商臨另一隻手放在肩上輕拍，大概是安的意思。

來電顯示是陸柏聿。

商臨點了接聽，順便還開了免提。

那邊沉默兩秒後才開口：「商臨，你最近到底在搞什麼？有人想搭線找你都找到我這兒來了。」

商臨：「找我幹什麼？」

「有個英文字母M開頭的品牌，做香氛的，最近還火，是個國產牌子來的，他們不是駐你們家商場嘛，本來流程走得好好的，突然被打回去說不合作了，問了說是你的意思，人家老闆問不到答案，就想是不是什麼時候得罪過你，想讓我約你見一面。」

陸柏聿說著一頓：「為了搭上我也是費勁兒，給律師所那邊送了單大生意，對了，那老闆姓袁。」

商臨不知道想沒想起這件事，他停頓了幾秒，才緩緩開口道：「他們家有個產品的檢測報告不符合規定，還有他們創始人家庭部估計最近要打離婚司，到時候口碑會大影響，駐了也沒用。」

陸柏聿：「……你去哪兒得來的小道消息？他除了介紹一個大客戶以外，還真來諮詢了離婚問題。」

商臨：「那他怎麼說的？」

「就說打拼多年，婚財產大多是自己掙的，想要補償老婆幾百萬就離，我說這不可能的，他就問有沒有合法的轉移婚財產的辦法，有肯定是有的，但缺德，短時間也不可能完。」

商臨：「那他有沒有說自己在婚姻里有過錯嗎？」

陸柏聿：「……這我不能說，我們律所可能接這個案子呢，顧客私不能泄。」

「那我跟你說，他老婆那邊應該有他出軌的證據，除此之外，他們夫妻多年，他老婆手上可能還能他這個品牌早期一些已經公關好的事件證據，放出來可能會直接拖垮這個品牌，在這個風險解決之前，我不可能放這個品牌駐，就這麼簡單。」

「原來是這樣，那你這消息未免也太靈通，我還以為他們私底下得罪你了呢。」

商臨：「沒有，我們沒有私人恩怨，而且私人恩怨也不會影響公事。」

這通電話結束，商臨很自然地繼續拿起吹風機。

虞皖音開口：「那個袁……」

還沒說完，商臨就道：「跟你沒關係，純粹是他倒霉被我上跟小三私會，剛好他老婆還是我媽朋友。」

虞皖音那些擾信息里，就有一個姓袁的五十多歲的男人，做香氛的，以瓶設計聞名，他出價一個月30萬包虞皖音。

而且這個男人的小三不止一個，老婆那邊向來是睜隻眼閉隻眼的，因為利益牽扯過深，直到對方妻子發現他在外面有一個私生子。

虞皖音：「你怎麼總是能見這樣的事？」

商臨聞言笑了聲：「對哦，我怎麼總是能到這樣的事？可能原生家庭還是耽誤了我，不然我應該去做個狗仔，不知道能拍多人的。」

「……」

一凡爾賽的味道撲面而來。

頭髮吹乾了，商臨拿出虞皖音的護髮油，按了兩泵在手上，勻了，再抹到虞皖音的發尾上。

他最近對這樣的事有些得心應手，不僅吹頭髮代勞，就連塗抹這一步，他也要代勞。

虞皖音的是一甜甜的果香味，但只是聞起來，到裡就是苦的。

他塗抹了和手臂，最後起虞皖音的睡。

白的被按在虞皖音的腹部，然後溫熱的掌心不停打圓圈著，直到將都抹勻。

擺掀起到領子的位置，他的掌心在上面些的位置打圈輕，食指不經意般到頂端，好幾次後，虞皖音終於發出不滿的聲音：「我自己來。」

商臨很快就認錯：「我錯了我錯了，翻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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