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林栩栩一直有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同樣都是母親的孩子，有的母親會溫的將自己的孩子擁懷中，有的母親會輕自己的孩子，還有的母親會將自己的孩子看做至寶一般，唯獨的母親，卻是一眼都不愿瞧。

年之時，母親便是最好的榜樣。

從記事以來，最喜歡的便是瞅著母親，想要從臉上學會笑、學會哭，或者是學會幸福。

可是母親的臉上是沒有表的，如同一個傀儡般，每日只會坐在門口仰著藍天。

直到有一日，那大概是五歲的那年吧。

家中突然幾個強壯的男人，他們抓住了，對著母親說著什麼。

男人的話已經記不清了，但是母親那極輕卻又帶著一厭惡的語氣說：“天生就適合那個地方，我不需要任何的錢財，只要你們將這個怪帶走便可！”

怪…

這一詞已經不是林栩栩第一次聽了，但曾經更多是在與年歲相仿的孩口中所出，母親這邊的，是第一次。

母親為什麼會罵怪？林栩栩不理解。

明明是母親沒有教會喜怒哀樂，明明在其他人上學會了這些表后學給母親看，可母親卻重重的給了一掌，說不知所謂，說也配做一個正常人。

為什麼，…為什麼不配。

在母親的堅決下，被幾個男人帶走了，可是為了回家，還是費了好大好大的力跑了回去。

的歸來并未讓母親欣喜，反而一臉痛惡。

母親的神接近崩潰，扯著的領瘋癲般的吼道：“我怎麼就擺不了你這個怪，你能不能滾出我的世界！”

面對母親如此神，終于確定了母親是真的不。

所以問了，問了母親為什麼不。

聽見的問話，母親仿若是恢復了一理智，母親松開了，似是覺得異常可笑的說：“你殺了我最重要的人，我能養你至今已是恩德，你竟還期我你，哈哈，你竟然有臉開口問我為什麼不你！”

那一天，終于在母親臉上看見了笑。

可這個笑…卻讓覺得可怕。

跌坐在地上，有些迷茫的說道：“他強迫您做些不愿意的事，還總是打您，我不喜歡看他打您，為什麼不能殺了他。”

想過無數個原因，唯獨沒有想過是如此。

“他打您，我護您，可您卻厭我，他。”

五歲的，其實并不太能分辨對錯，可卻知道，如若是歡喜一個人，那麼必定會將對方護之。

歡喜母親，所以…

“閉！”

伴隨母親的怒吼，一個極其響亮的掌甩在了的臉上，本就力差不多耗盡的因為這一掌飛的好遠。

“你也配，你也配與他相比！”

宛若惡魔的低語，終于抬起了頭，母親這張臉上是什麼樣的神啊，厭惡、痛恨，以及深深地嫌棄。

曾經的過往，在這一刻一一在腦海中重現。

打碎了碗，母親無于衷。

被碗割了手指，到驚嚇奔向母親的時候卻被無推開。

還有冬日，那真的是好冷好冷的一天，覺得自己快要被凍死了，人的求生本能讓擁抱母親，可母親再次推開了，任由倒在冰冷的雪地里…

一幕又一幕，終于說出了藏于心中已久的話。

“有時候，我真希您不是我的母親。”

世上真的有這樣的親人嗎？一次又一次的否定，可是不管如何始終記得自己的確是一直都跟在母親的邊。

母親聽見的話，好像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

用著最惡毒的眼神看，口中也說著毫不留的話，“希？林栩栩，難道我從來沒告訴過你，像你這樣的怪，怎麼可能會是我的兒？！”

怎麼可能會是我的兒…

一句像是否定的話，可卻有些沒有聽懂。

眨了下有些青紫的眼睛，問道：“我，不是您的兒？”

“不是！”

毫不猶豫的回答，曾經自己想問又不敢問的問題，終究還是一個否定的答案，是妄想、還是妄求，都不是屬于的。

，不是的母親。

天漸漸明了，一直于半睡半醒中的林栩栩緩緩睜開了雙眼。

抬起手，了把額頭上的細汗。

手臂上的傷只是一個皮外傷，可因太久不管不顧并且經歷一場惡戰，所以才會越加嚴重，的虛弱，讓夢到了好久好久以前。

好久以前，那段讓人惡心的日子。

咚咚咚。

屋門被敲響了。

“林小姐，可是醒了？”屋外，聽見里面發出靜的婢低聲詢問。

陌生的聲音、陌生的氣息，林栩栩看著周圍簡陋的環境，終于反應過來的自己此刻所之地。

“醒了。”淡聲回道，起拿過一旁的外穿上。

婢推門進屋，放好水盆與帕子，然后上前便要伺候林栩栩，然后在婢剛出手的時候，林栩栩退后一步避開了，“不用伺候，退下吧。”

婢微微一怔，但還是聽從的退下了。

洗漱沒用多時間，等走出屋門的時候那個婢還在外等著，見出來，婢行了個禮道：“林小姐，公子在偏院等您一同用膳。”

“帶路。”林栩栩點頭。

所謂偏院，不過就是隔壁的一屋子。

要說先前住的院子只是過于簡陋，但還算得上是寬敞，然而旁邊的屋子，看似只能容納一張床、一套桌椅，擁的有些讓人無法住。

然而便是這樣屋子，林栩栩依舊面不改的進去了。

蕭玉宸見來了，擺了擺手，示意下人都退下，桌上的吃食都極為簡單，但味道還是不錯的。

所以盡管選擇不多，一頓早膳下來，林栩栩還是吃的滿足的。

昨日過于虛弱，再加上因為扯上海城讓林栩栩有些分心，現在一覺醒來，的力恢復了不，所以開口提及了易。

“你想我為你開路，事后我能得到什麼？”

“…”

蕭玉宸沉默了片刻。

昨晚的疑，在這一刻得到了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