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盛蠻兩國，不過止于邊關。

但如今涉及他必定會是一場大戰，便是到了如今，慕九歌依舊不相信他被蠻國放棄了，因為他實在想不明白緣由！

林和見慕九歌還這般天真，不由搖了搖頭。

“慕九歌，你可還知曉你被擒了多日？”

十九。

整整十九日。

慕九歌沒有吭聲，可心中已經給出了回答。

也是因為這個十九，慕九歌的堅定突然有些崩塌了，他被盛國所擒的消息估計早就傳到了蠻國，便是路途遙遠可是一封書信早應已經傳遞。

可是沒有。

沒有書信，也沒有特使，便是同林和說的那般，蠻國好像真的放棄了他，放棄了為太子的他！

多可笑啊，他可是蠻國的太子，而且還即將繼位，為了能夠做一位更好的皇帝，他選擇參與此次殺掉林和的計劃，以犯險了盛國。

他以為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可實際上計劃的一切不就是他嗎？！

饒是慕九歌想要不停給自己洗腦，可是如今見到林和還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慕九歌終于相信了，所有人的一切不過是想要他死在盛國！

林和見慕九歌眼眸的抖，便知曉他大致是知道自己如今的境。

既然如此，林和覺得他也不用再偽裝了。

看著躺在木板上彈不得的慕九歌，林和暫且將前些年京城所發生的事下，問出了自己的另一個問題。

“慕九歌，你與陛下可有私仇？”

林和有些不明白，便是盛蠻兩國這些年并不和睦，但從未去過蠻國的陛下和從來也沒有來過盛國的慕九歌，陛下與慕九歌之間應當是互不相識的才對，可陛下對慕九歌不止親自用刑，還下手如此之重，明顯不像是不相識的模樣。

提及盛玉，慕九歌瞳孔又是一抖。

但想到自己發現的一件事，慕九歌不顧臉部拉扯的疼痛，勾了勾道：“林將軍，你這麼聰明，如何不猜一猜？”

猜？

林和若是猜的到，為何要來問他。

饒是絞盡腦，林和依舊想不明白他們如何能見過面。

林和見慕九歌又恢復了先前肆意模樣，不由皺了皺眉頭，“慕九歌，趁著口頭之快對你來說沒有好，陛下對你的刑罰在你看來也許極為兇狠，但于我而言不過是些皮。”

林和有的是辦法讓慕九歌心理防線徹底崩塌，只是較比那個時候的慕九歌，他覺得現在的慕九歌也許才能告訴他，他想知道的事。

聽見刑罰，像是來自的恐懼一般軀忍不住輕。

慕九歌握自己的手，在心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沒事的，沒事的，不過是最后實在不了痛苦而死罷了，至于林和想知道的事，他到死都不會告訴他的！

慕九歌是這樣對自己心理暗示的，可隨著一個獄卒來到牢門前，慕九歌瞳孔一。

他張了張，“等等…”

慕九歌的聲音很小，小到獄卒本就沒有聽見，他將事匯報給了林和，得到了指示后獄卒便又退下了。

從頭到尾，獄卒都沒有過牢門，可僅是如此，慕九歌已經渾冷汗了。

林和是聽見了慕九歌‘等等’二字，如今轉過頭看著饒是被紗布纏繞可依舊難掩面上蒼白的慕九歌，林和沉聲道：“慕九歌，本將軍一向說話算話，若是你能解本將軍疑問，本將軍亦會讓你死的痛快一些。”

慕九歌的命，從蠻國毫無靜的那一刻開始，便注定要沒了。

如今不過是死的痛快一些，還是盡折磨而死的區別罷了，陛下已經親自來過，繼而再將慕九歌給他，那麼在慕九歌沒有作用之后，便…

林和這次的話，慕九歌沒有同先前那般態度。

慕九歌安靜了許多，而林和也有足夠的耐心等待，終于，慕九歌開口了：“我想要一壺烈酒。”

林和蹙眉。

本是想說慕九歌目前的況，本就不能飲用烈酒，但想到慕九歌如今的境，林和輕輕的抿，專門出去讓獄卒準備了。

獄卒的作很快，酒來了并且還配上了一些下酒菜。

林和知道獄卒誤會了，但也什麼都沒有說，他將酒和菜放了牢房，慕九歌不顧及雙的疼痛掙扎起。

他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突然而來的辛辣讓他劇烈咳嗽了起來，隨著他的起伏腳腕和臉上的傷更疼了，可慕九歌毫不在意，他一連喝了三杯才停下。

看著托盤的下酒菜，慕九歌自嘲的一笑。

“不知道的，還以為牢房的日子便是這般愜意。”

有上好的酒水，又有味的下酒菜，他這樣的待遇倒是有。

林和沒有將獄卒的誤會說出，只是平靜的看著比方才還要狼狽許多的慕九歌，聽著他現在連說話都有些艱難，林和不由皺眉。

他突然有些懷疑自己給慕九歌酒是否一個正確的決定。

而慕九歌像是看出了林和的擔心，他將酒杯放下，隨意的抹了把蒼白的道：“林將軍不用擔心，我還沒那麼容易就死了。”

I酒也喝了，慕九歌也該回答林和的問題了。

“私仇…若是僅拿我和盛玉來說，那是沒有的。”

直呼陛下名諱林和有些想要叱喝，但是想到慕九歌的份還有他如今的境，林和將到邊的叱喝咽下，不過是個將死之人，何必與其計較那麼多。

但是他的回答，林和是不相信的。

“既然沒有私仇，陛下為何會對你下此重手？”

便是真的要用刑，也不會是陛下親自前來。

“我和盛玉是沒有私仇，可是奈何盛玉恨我啊。”慕九歌勾了勾，說的極為隨意。

“他啊，不止恨我，他恨整個蠻國，也恨…你們盛國！”

說到盛國二字，慕九歌用自己還完好的眼猛地看向林和，隨口所發出的聲音也十分尖銳。

“林和，我先前便說過了，盛玉不會讓蠻國好過，但是由他登上皇位，整個盛國最終也會徹底毀在盛玉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