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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拂檻露華濃》 第53章

第53章

蕭敬書回到周宅的落楓閣, 擡頭看著朱紅漆柱上的楹聯。

浩水盈波浪不興,秋月潑醉人未歸。

楹聯意境很不錯,有趣的是兩邊楹聯可以有兩種讀法, 前四後三,前三後四皆可, 左邊楹聯也可讀作浩水盈, 波浪不興, 右邊楹聯則是秋月潑, 醉人未歸, 尤其是潑這一字,用的真是好極妙極,一下子就將秋輝似酒落銀滿地之態給描繪出來了。

蕭敬書著雪白的胡須看了好一會才踏進閣

落楓閣坐落在湖邊,蕭敬書曾經懷疑這落楓閣是不是寫錯了, 改名落風閣才對, 因為落楓閣就沒有一顆楓樹, 只有湖風從四面八方吹來。

浩淼的湖水波粼粼, 正值七月底,山,大好景啊。

一階,兩階,三階。

五階之上,已有兩雙鞋履。

蕭敬書換上謝公屐進

木門大敞, 房間景一覽無, 屋裝飾很, 屋只有清一的木質地板, 一張臥榻, 三書架一張書桌以及一架古琴。

南面臨窗的地方放著一張長形木桌, 崔什子正坐在青席面對湖水煮茶,左側就是周幽州。

蕭敬書走到長桌右側坐下,和周幽州相對而坐,寬袖垂落在地,老者神自若,笑道:“周幽州,數年未見,你的茶品依舊啊,長安都已經煎茶了,你還是老樣子。”

周緒也笑道:“喝茶就喝茶,搞那麽多花裏胡哨的東西做甚,這樣喝才好喝。”

在閬歌,周緒可以說把喝茶這種風雅事簡略到了一定的步驟,偏他又喜歡這樣,上有所好,下有所效,閬歌的大部分員世家竟也學了起來,泡茶在大楚可謂是獨樹一幟。

很簡單,閬歌人泡茶就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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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山泉水,附庸風雅的可以取儲存的雪水,或是梅花凝尖雪,然後煮開,放茶葉,煮沸之後就倒茶。

崔什子用白布拎起茶壺柄倒了三杯,一人一杯。

“我敬蕭公一杯。”

蕭敬書接過杯子,放在桌上,著眼前滿頭白發的病弱青年人,自己雪白的長胡,笑嘆了一聲道:“歲煎日月不相饒,轉眼杖國慈山下,卻憂君白首。”

崔什子笑的頗為豁達:“人各有命,蕭公怎麽還為我著相了。”

蕭敬書道:“人生在世,又有誰可以真正超凡俗在外,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啊。”末了又笑道:“我那外孫與周幽州共結良緣,這次在閬歌我可要多喝上幾杯。”

“這是自然的。”周緒道:“我已將昏禮定于下月初十那天,蕭公那日記得帶上小玉郎一起參加。”

“八月初十,宜嫁娶,祭祀,齋醮,祈福,吉神宜趨,西南有福,的確是個好日子。”蕭敬書著胡子贊道,這位年逾七十歲的老人面紅潤,發銀白,曾經握劍的手依舊實有力。

周緒笑著點頭:“今日是家宴,蕭公屆時一定要來參加,我已為蕭公留好了位置。”

蕭敬書大笑道:“好,到時我去接蘭娘和小晴雪,與們一道赴宴。”

周緒喝了口茶。

“周幽州事繁多,無需在我老頭子這幹坐了,還是快去忙昏事吧。”蕭敬書捋須道。

二人閑聊幾句,而後融洽道別。

崔什子掏出手帕捂咳嗽了一聲,蒼白的面容帶著一笑意:“蕭公生真是常人不能及。”

“前朝末年大家,四世三公之族,到如今的孤木難支,只剩嫡曾孫一親,若我是蕭公,早已荒頹度日了。”

可隨即又想到人的命數真是難以捉,清河蕭家眼看就要搖搖墜了,誰又能想到它的時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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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緒帶著崔什子前往書房,準備先理一些事

落楓閣

蕭敬書喝了口茶,而後看向房門邊,一個十二歲的清俊年郎正履進。跪拜叩首:“清和拜見曾祖。”

“玉郎過來。”蕭敬書招手道。

蕭清和跪坐在曾祖旁,背脊直端正,一雙黑眸湛然神

蕭敬書的大手拍了拍他的背:“等會和我一起去見你的姑母。”

蕭清和應聲道:“是。”

蕭敬書蕭清和的頭:“記住了,好好對待你的姑母,從現在起,就是你的親人,兒就是你的表姐。”

年郎點頭:“孫兒知道了,一定用心孝敬姑母,關表姐。”

蕭敬書笑道:“好孩子。”

蘭苑,蕭蘭聽著崔婆婆給說的蕭家人,知道自己憑白又得了一個侄子,已經良好的接了,畢竟名義上的兒子也多了兩個。

蕭晴雪手托著下,眉頭皺著:“崔婆婆,這蕭家好慘啊,就因為在前朝做了高,大楚的開國皇帝就把他們家殺的七零八落的,後續只能靠著一些和蕭家有姻親關系的世家才保存下來幾個人。”

現在都過這麽長時間了,蕭家被開國皇帝不喜,後任皇帝也不會重用他們家,幾百年過去了,沒想到就只剩下他們曾祖曾孫兩人了,老的老,小的小,蕭晴雪聽了對他們起了同之心。

蕭家真的好慘。

崔婆婆給小娘子綰發髻,聽到蕭小娘子的話,道:“小娘子,蕭公可不是一般人,他學識十分淵博,還擔任著清河書院的山長,門下弟子衆多,和謝家的謝公俱是當世公認的名士大儒。”

原來還是校長,蕭晴雪微微閉上眼睛,對突然多出來的曾外祖父和一個小表弟有點苦惱,該怎麽和他們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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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婆婆弄了一個百合鬢,而後上華的珠釵,給小娘子額頭上梅花型花鈿。

花鈿用金箔制作而,梅蕊點珍珠,俏麗靈自然。

看向媽媽,發現靠在小榻上,手支著額頭,似有睡意。

蕭晴雪悄悄走過去,媽媽的額頭,還好,不燙。

蘭被作驚醒,見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頓時就笑了:“了沒有,要不要吃點東西。”兒今天起來的早,在這早早就吃過了早飯,現在快到中午了,肚子也應該了。

“我已經吃過了。”蕭晴雪坐到媽媽邊:“我住的鹿鳴居有小廚房,想吃什麽可以和他們說。”

“媽你好點了嗎?”蕭晴雪不放心的問道。

“好多了。”蕭蘭直起,剛想和兒說幾句話,春花從簾外稟告道:“娘子,蕭公在外廳堂等候,您可要見見?”

“走吧。”蕭蘭起,臉頰微熱,神其實還是有點疲乏。

外廳堂。

這次蕭蘭面對這位蕭公就自然了一些:“外祖。”蕭晴雪跟在阿娘邊看了一眼慈眉善目的老者。

“蘭娘,宴席要開始了,我們一起去如何?”蕭敬書笑道,而後看到蕭後的,招了招手:“晴雪,過來。”

蕭晴雪漲紅了臉,走到老者跟前,福了個萬福:“外曾祖父。”

蕭敬書拿出一枚古樸的印章遞給,笑呵呵道:“你跟著你娘在寺廟長大,不常見人,曾祖也沒什麽送你的,這是我早年纂刻的一枚金石印,當一個文房擺件正好,你拿著。”

蕭晴雪克制自己去看阿娘的沖,手裏被塞了一個沉甸甸的小印章:“謝謝外曾祖。”

“傻孩子,和曾祖客氣什麽。”蕭敬書笑道:“清和,過來見見你的姑母和表姐。”

“清和出生的時候,你們只看過他一次,應是對他沒有印象了。”蕭敬書招手讓年郎進來。

年郎帶著滿進來,恭恭敬敬的跪地叩首:“清和見過姑母。”

蘭被這孩子的大禮微驚了下,彎腰將人扶了起來:“你先起來。”

蕭清和知禮的起,并沒有讓姑母真正的扶他,他已十二了,已經知曉了避讓。

“謝謝姑母。”年郎笑起來若濯濯青柳,眉眼十分清俊,他又拜向蕭晴雪:“清和見過表姐。”

蕭晴雪對這個長相格看起來都很好的新表弟也福了個萬福:“表弟好。”

四人同行去往周宅的中堂。

周宅依山而建,回廊千折百轉,庭院錯落,春花在前面帶路,蕭公時不時的和蕭蘭閑談,語氣親和有力,緩解了蕭蘭的一些張。

周宅中堂。

三十幾人分五桌而坐,在場的人見到蕭公和蕭夫人的到來紛紛起

“蕭公。”周家人見到蕭公拱手拜道。

蕭敬書揖禮回拜:“蕭某見過諸君。”

人群散出一條小道,周家最高輩分的周弘拄著拐杖從主位前走了過來:“蕭公,蕭娘子,蕭小娘子,還有小玉郎,快快請進。”

周緒扶著他:“伯公,您慢點。”

蕭敬書連忙上前兩步也攙扶住這位老人,這位周弘乃是周幽州父親的大伯,算是周家碩果僅存的輩分高的嚇人的老人,周緒這次請他出來,可以看出對蘭娘是十分上心了。

蘭帶著兒,在一堆周家人的包圍中,覺有些眼花繚

周弘老眼昏花,本看不清人,只握著蕭公的手說道:“聽聞您家蕭三娘子令淑有聞,四德兼備,願結高援,今日我代阿緒向蕭公提親,敢以禮請,若不遣,貯聽嘉命。”

蕭敬書笑道:“周家大郎承賢顧存姻好,願托高援,謹因周公,敢不敬從。”

蘭坐在周宗主的側,蕭公和周宗主的伯公說完之後,們就座了。

因是家宴,周家人全部坐在一起。

一個高瘦中年男子攜正妻起道:“蕭娘子,某周宣,是大哥的二弟,這位是我的正妻李氏。”中年男子頓了頓,道:“見過嫂嫂。”

男人拱手,人萬福,皆行了個禮。

有了周宣的帶頭,其他周家人皆攜妻帶子在這位新任的幽州主母面前了面。

蘭因周晏之故對他的三個兄長多看了兩眼,和周晏之不同,周家二房的嫡子都是虎背熊腰,不茍言笑的武人。

周緒笑道:“等結親之後你們再喊也不遲。”等蕭夫人福了個萬福就讓坐了下來,不勞累。

周斌笑道:“大哥,讓嫂嫂悉一下我們周家人也好。”

蘭看向他,是周宗主的三弟,去城外迎接的人就有他,周宗主還有十幾個兄弟,有嫡有庶,五六位妹妹,蕭覺自己記不住這麽多人,周家人也太多了。

“以後有的是時間。”周緒握住蕭夫人的手,面上帶笑。

見宗主發話了,其他周家人老老實實的吃了這頓家宴。

走了個過程,周緒等他們離開之後,喝了口酒。

蘭的手一直被周宗主握在他的手中,男人的掌心是常年使用刀劍形的老繭,堅糙,蕭蘭被他握出了汗,想出來沒有功。

蕭晴雪認了一下午的周家人,只覺得頭昏腦脹,又看到媽媽和周宗主坐在一起,雖上午剛被媽媽安過,但心底仍有點發酸。

蘭只得用另一只手讓兒過來。

“乖兒。”周緒笑道:“明天讓慎之帶你去馬場玩去不去?”

蕭晴雪聽到周宗主喚的稱呼,又看到周慎之也笑著看向,臉紅了紅:“不用了。”明天要和崔郎君學著畫畫,還要和雷格練習弓箭。

說完就看向媽媽:“阿娘。”又對著周慎之道:“阿兄,我先走了。”

對著周宗主還是喊不出那句阿父或者是父親來,這太別扭了,蕭晴雪想著。

周緒見中堂所有人都離開了,將蕭夫人抱在懷裏。

“周宗主,別這樣。”蕭蘭有點急,想追兒。

周緒輕輕的將蕭夫人的臉移向他,笑問道:“夫人怎麽還喚我周宗主。”

蘭敏銳察覺到了什麽,看向周宗主,又是那種似笑非笑的表了片刻。

“夫人該喚我什麽?”周緒手指按在蕭夫人的上,紅脂一點點的被暈染開,雪白的貝齒現。

“周,周郎。”蕭蘭眼睫輕,說道。

周緒親了親蕭夫人。

蘭也不知道自己說對了沒有,離開中堂的時候,上花被吃了一幹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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