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下雨了？”

蕭蘭睡夢中約聽到了雨水的聲音, 眼皮了好幾次，終于睜開了，室線昏暗, 倒是耳邊的雨聲愈發清晰了，嘩啦聲不絕于耳, 夾雜著狂風呼嘯, 震的門窗作響。

周緒將夫人攬在懷裏, 應了一聲, 他早就醒了, 見夫人睡得正香便沒有打擾，倒是這惱人的風雨聲吵醒了夫人，不過夫人醒了也好，他看夫人都看出火來了。

蕭蘭看著昏暗的室, 只覺得這一覺好似直接睡到了晚上, 仍帶著濃濃的困意。

“什麽時辰了？”

“大約是申時初吧。”周緒道, 他見夫人星眸惺忪, 玉容還帶著睡時的暈紅，心裏微，覺口幹舌燥的，將床幔落下來，線更加暗了。

蕭蘭看周宗主的作和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了，微不自在的道：“等晚上的。”這還是下午時間, 做這檔事蕭蘭總覺得有些不好。

周緒卻等不及了：“晚上我還有事, 夫人讓我親香一下。”他已經好久好久沒近夫人了, 這麽一大塊香整天在他眼前晃, 早就燒的他理智岌岌可危了。

不等夫人回答, 就直接親了過去。

蕭蘭了口氣, 香氣如蘭，到了這邊總覺得自己好像也出了些問題，照鏡子的時候明明還是自己，卻不敢多看。

“夫人昨夜歸來真好看。”周緒含糊說道，他的火其實從昨夜就起了，夫人披著黑的披風，戴著兜帽，只出雪白的下頜和飽滿的櫻，向他走來的時候，像個妖似的。

“你輕一點。”蕭蘭微蹙眉，心有餘悸。

“好，好，夫人說什麽就是什麽。”周緒嘿嘿笑了兩聲，一點脾氣也沒有。

蕭蘭見他像大狗一樣撲過來，還是忍不住瑟了一下，不是不願意，而是完事以後要休息好長時間。

外面秋雨凄寒，室卻是春意盎然。

蕭蘭迷蒙的睜著眼睛，上全是被熱出的汗。

周緒著夫人，憐的將的鬢發理到耳後，婦人的好像要破的軀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是他的，周緒想著。

屋檐雨滴如注，雨打芭蕉，綠從掩映窗欞，小院毫無一人，遠烏雲堆積，天似墨傾倒，已經黑，電閃雷鳴間，蕭蘭踩著地板的玉足抖個不停。

忽然一只糙的大手出來，幾乎完全蓋住了雪白楊柳。

屬于男人的手骨節大，手背有幾道不明顯的傷痕，掌心更是布滿了糙的厚繭，常年握著刀劍的手似乎都帶著淡淡的腥氣，莫名顯得猙獰。

兩個時辰之後，已到了晚上，雨已經小了很多。

蕭蘭眸渙散，看見周宗主走過來，不由自主的了一下。

周緒端來飯食伺候夫人，見這樣放下托盤，湊了過去，將夫人的手握在手心裏：“這次是我過于孟浪了，夫人別惱。”

蕭蘭著這個男人看似低聲下氣的哄，縱是臉紅如豔靡之花也掩不住眉眼間的輕惱：“吃飯吧。”

話出口才發現嗓音有點啞。

周緒聽到夫人的聲音，那是下午夫人哀求尖又被親吻堵回後的破碎所導致的，他心瞬間又了一下，不過知道自己這次有點過了，擔心惹惱夫人，便放下了把玩夫人的手。

“我喂夫人吃。”周緒笑著看向夫人。

蕭蘭渾沒有力氣，覺自己這次要被去掉了半條命，這也是他們離開閬歌之後第一次真的。

周緒將夫人抱在懷裏，見吃的秀氣文雅，像一朵花似的，等夫人吃完以後，他將夫人剩下的飯食也吃了，這才吃自己的那份飯食。

“等會李繁會過來給夫人看看。”周緒穿好服坐在床邊，見夫人仍不願理他，親了親的手。

蕭蘭見他要走了，想起自己臨睡前想的事，憋不住開口了：“你要找胡商送口信的話，不要帶給瑪吉娜的阿父。”

周緒笑道：“夫人想的還真是周到，放心，我會辦妥當的。”

蕭蘭說完之後，見男人腰間還掛著送的香囊，想說些什麽，卻始終沒有開口。

一共就做了兩個，周宗主整日流換帶著，這麽長時間下來香囊早已舊了，連裏面的草藥香氣也趨近于無。

“我走了。”周緒將積雪膏放到夫人的枕頭旁，低頭親了親：“晚上有要事暫不回來，夫人好好休息。”說完又親香了好一會才離開。

蕭蘭看著人走遠，房門被關上，屋只剩下一人，這才徹底松懈下來，在房事上，周宗主總是兇狠的不像個人，尤其是這次。

蕭蘭想起下午的場景，上自己的肚子，打了個哆嗦，仍然記得那種可怕的突出異。

李繁拿著藥箱進來的時候，先是點了香。

淡淡的熏香綿長清淡，配合著窗外滴滴的雨聲營造出了安寧幽靜的氛圍。

蕭蘭看到李大夫有些臉紅，對于這種事被外人知道，還是很不好意思，不知道怎麽面對李大夫，哪怕李大夫開導過很多次了。

李繁打開藥箱，拿出裏面的瓶瓶罐罐擱置在木幾上。

“夫人放松，我為您舒緩一下。”李繁笑道，隨後認真的做起自己的事。

半個時辰之後，李繁向睡著的夫人，吹滅了熏香，這熏香是安眠的，既然夫人已睡著，就無需再點了。

溫若玉，雪膩柳腰，李繁看著夫人上的紅痕指印，將香膏抹在傷，私心覺得這樣的夫人…好像更有一種令人移不開眼的豔，配上夫人的這種格，其實很能引出男人的藏的各種谷欠。

古閶城外，已經沒有了王家人的影。

大牢深，瑪吉娜害怕的牙齒咯咯打，躲在牢的角落裏，驚恐的瞪大眼睛，著前方柵欄走過的騎從們，每個人都捧著一個木盒子，從的角度只能看見盒子上方淩髒的頭發，有的披散下來，有的還是束著，無一例外，他們都在這個小小的木盒裏。

瑪吉娜再也忍不住吐了出來，沒過一會，男牢那邊就傳來了哀嚎不斷的聲音回在牢裏，隊伍後面，瑪吉娜見到了那位夫人的夫君，男人面容不見喜怒，威勢肅冷，完全不見他在那位夫人面前的親和，瑪吉娜見那個男人朝看了一眼，和看桌子凳子沒什麽不同。

等男人走後，瑪吉娜虛的躺在草床上，渾發抖，只到莫大的恐懼。

牢獄深。

王安著邊十幾個人頭盒子，表麻木僵，他的婿早已昏死過去，其他人的咒罵聲他好像沒有聽見。

一個侏儒正在拿著一塊烙紅的鐵塊在他小兒子的上，因為他夠不著，于是跳起來又烙了一次，小兒子凄慘絕的哀嚎刺激著王安的耳朵，可他卻始終一言不發。

姚南道躺在草床上，聽見腳步聲，連忙跑到了柵欄，跪地喊道：“節度使大人，我真的不知道王家要運送的是弓/弩！這一切都是王家做的，和我沒有關系！節度使大…”

侏儒怪笑著走近，用髒布塞了他的，他的力氣極大，像拖死狗一般把人拖到了刑架上，沒過一會就昏死了過去，另一邊，王安的婿也昏死在刑架上，像是一對難兄難弟。

“大人，王安的很，始終不肯招，那還要不要…”劉仁站在節度使大人邊，做了個手勢，詢問節度使大人還要繼續砍嗎？

周緒坐在椅子上，著在人頭堆裏的王安，笑道：“他不招不代表他不在乎，從現在起，就在他的眼前砍，讓他的家人求他。”

話音一落，幾個王家人被推到了牢房裏，頓時王安周圍就滿了人，有人打他有人罵他，更多的是跪在地上拼命求他的家人。

王安手抖著，閉上眼睛。

“不為財，不為名，不為，商賈之家也無法參加科舉，為權也說不上。”

周緒想到了太煬郡的太守李伯志，別說，這種表現出來的視死如歸的勁和李伯志一模一樣，只不過李伯志是裝的，而王安是真的。

周緒嗤笑一聲，擡手揮了一下。

拓跋阿骨抓起一個王家人按住他的腦袋，手起刀落，濺了王安一，他眼皮抖了一下，王家人頓時驚一團。

大同錦西，大同在松漁。

魚米之鄉，好地方。

那批弓/弩共二十，其中經薛四辨認，用石杉蠟塗抹的共三個，其中一個弩弦用石杉蠟和黃蠟共塗之，應是黃蠟用完了，便以石杉蠟代替。

牢房裏都是，王安佝僂著，仿佛一瞬間老了幾十歲，周緒踩在水走進牢房裏，著幽州有名的香料豪商。

王安咬牙不說話。

周緒笑道：“是不是覺得只要不說，他們就死的值了。”

“真是一條尊師重道的好狗啊。”周緒想到自己看到的報，嘆了一句。

聽到最後一句話，王安緩慢擡頭，膛像是破了口的風箱發出呼哧呼哧的痛苦聲，眼睛裏都是，狀若癲狂，悲痛絕之下，竟是一口噴了出來：“你說什麽！？”不可能，他做的事一向，周緒怎麽知道的！

周緒欣賞著王安的醜態，這王安不是打死不說嗎？覺得只要自己不說，那其他王家人的死也是有意義的，那就先讓那些王家人因他而死，再告訴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的。

周緒角笑意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