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幻想中的區別在于,這兩位保鏢長得不兇惡是人。
兩位保鏢姐姐會說中文,雖有口音,但勝在口語流利,在飛機上,試著流,談得還算融洽開心,心里也沒那麼抵了。
但直到下飛機,像漢堡包的餅一樣夾在中間護著,且被人當做明星一樣明目張膽地拍,喬寶蓓真的很難為,還差點不過氣……
不,是真的不過氣。穿高跟才到保鏢口,被護餅,誰能呼吸得了?
喬寶蓓敢怒不敢言,一則,保鏢姐姐是奉公行事,沒什麼大問題;二則,去抱怨會讓人丟工作扣工資,所以思來想去,選擇窩窩囊囊地在外刷了傅硯清的卡。
因此,傅硯清時不時會收到幾筆以萬為單位的消費短信。
這沒什麼不好,畢竟隔著海岸,不僅腕表的竊聽用不了,GPS的定位更新也沒那麼靈活,憑借消費短信,也算實時窺見妻子的活行程。
看完一條,又接新的一條,數額高達……5歐。
傅硯清摘了眼鏡按著太,微不可查地哼笑一息。
第47章
拳擊館里,拳套的撞擊和鞋膠在地上的聲此起彼伏。
嚴博揚剛做完熱運,準備上場和人搏斗。
對手從鄰城千里迢迢而來,據說是省隊出,和他在某次比賽有過一面之緣。
隔著八角籠,嚴博揚眺向對面,只看見一個皮黢黑,形偏瘦小,年齡大概在快奔三歲數的男人。他瞇了瞇眼,實在沒什麼印象,偏頭問助理:“他重確定夠?”
助理忙回:“夠的夠的,可能就是看著人矮了點。”
業余比賽沒有正式的那麼嚴謹,只做流切磋,嚴博揚心意興闌珊,沒再多問,直到上場后也在分神想理發店那天的事。
自從那次見面之后,不論他換幾張電話卡,都打不通喬寶蓓的電話號碼。他想過會不勝其煩地換卡號,躲著不見,卻沒料到會接到丈夫的電話。
他提前查過那個男人的份信息,據相關詞條和百科,看那些履歷和相關視頻,他深知這個男人并不普通。
嚴博揚不明白喬寶蓓是怎麼高嫁攀上這種高枝,但不得不承認,不僅漂亮,而且格好,人緣好,沒有男人會不喜歡。
所有人都夸養尊優,變化不大,比以前看著貴氣。隔著屏幕,他凝視每一張照片,只覺得刺眼。
離開了他,為什麼還能笑得這麼開心?
他可是每分每秒無日無夜都在想。
喬寶蓓單方面刪了他,換電話卡,沒注銷掉,他就幾年如一日地繳納話費,不間斷地給“”發消息報備每日狀況每場賽事。
天平一端是夢寐以求的理想,天平另一端是。
上場賽事他的肩關節韌帶嚴重撕裂,不僅止步決賽,還喪失資格修養了半年,短期既已無法繼續比賽,它又剛好降臨眼前,他何不做出爭取。
喬寶蓓活生生站在面前,他心底熱流翻涌,只有一個念想。
得到,搶奪,占有。他愿做下臣,地下人,甚至是直到丈夫老死去。
這種癲狂的想法是有些不切實際,可……萬一呢?李逢玉不是說過,他們的關系并不好。
但他似乎欺騙了他。
對手揮拳沖來,嚴博揚一時恍惚,沒躲過,下意識以臂彎相抵。
他結結實實地承了這一拳的猛擊,但帶來的不僅是/搏斗的鈍痛,還有一猶如利刃剜過的尖銳。
痛自臂彎蔓延向五臟六腑,疼得人不由咬牙關,瞥見男人拳套里的刀刃,以及那雙如鬣狗般不加以掩飾的獰惡目,他攥流淌的手臂,用最后的力量自保
地抬踢向他,阻止他發了瘋似的攻擊。
流不止,濺落擂臺,對手突兀的攻勢和倒臺,讓場下的人徹底發現不對勁。
有人尖,有人沖向擂臺將地上的男人擒拿阻攔,還有人驚慌失措地送來巾,示意他先扎傷口。
搏斗到后半場,他力殆盡,大腦也供氧不足地宕機,一時說不出話,只下意識攥生疼的臂彎,而沿指滲流,嘀嗒嘀嗒地下墜。
“狗雜種!你們一家人都不是東西!貪了多人的汗錢!我不會放過你!”
——是仇家?
——還是他故意找來的麼?
多年沒聽到這種嘈雜的聲音,竟覺得有些陌生。
嚴博揚扯角,任由助理纏繞傷口,撥打報警電話,車將他送到醫院治療。
診治流程很快,他的手臂被了十幾針,綻皮開的傷順延整個臂膀,被叉的線橫陳攏合,像一條彎曲而可怖的線。
經CT檢查,醫生雖說并未傷到要害,卻也告誡他,至半年無法進行拳擊搏斗,否則極有可能留下后癥。
全球的比賽錄像對外界完全開放公開,他有舊疾不算什麼私事,如果是走旁門邪道的人和他搏斗,會據錄像研究戰專挑他薄弱點攻擊。
今天的搏斗比賽純粹為娛樂向,不過既是拔刀相向的仇人,能專程研究比賽謀害他也正常。
下午,警察到醫院找他做筆錄,接著,前腳剛走,李逢玉便帶了問品來看他。
“怎麼傷的?”他問。
嚴博揚嗤笑:“你剛剛不是都聽見了。”
李逢玉眉頭蹙,聲音偏冷:“的丈夫不是好人,這件事必然有他從中作梗,你沒說麼?”
“沒有證據,我怎麼說?”嚴博揚雙眼微瞇,審視眼前冠楚楚的男人,“倒是你,把我當槍使還以為我不知道,是麼?”
李逢玉神平靜,不為所,只問:“那次你去理發店,對做了什麼?”
“你可以自己去問。”嚴博揚冷笑,仿佛剛想到什麼,毫不掩飾自己的諷意:“哦,不過,好像也不是很待見你。”
“飛上高枝的人就是不一樣,能穿金戴銀坐豪車住別墅,為了這些榮華富貴,估計也寧愿在丈夫面前伏低做小,也不愿意和你這種普通中產過日子吧。”
李逢玉眉頭皺得更深:“你是這麼想的?”
嚴博揚凝目不轉地諦視他,輕呵一息:“那不然呢?”
“你覺得年紀輕輕就嫁給這種人,不是圖錢是什麼?”
他口不擇言,沒想過留面,字字咄咄人;“你以為喜歡你嗎?誰也不,只自己,上學的時候跟你在一起是因為你學習績好,是班上的好學生,談著有面兒。不然你走了以后怎麼馬上跟我在一起?”
話音甫落,面龐落下了辛辣的一掌。
李逢玉頭回,所以他還算招架得過來,但側的瘡口不可避免地破裂,漫出鐵銹般的腥味。
看他面森冷,不復往常斯文的模樣,嚴博揚以掌拭去側,冷冷地哼笑了下。
真新鮮。
都是被拋棄的男人,再爭執這種事有什麼意義?
如果是個純粹的拜金。
如果真的是。
為什麼又不愿稍微演演戲?
的抵抗,滿眼的懼怕讓他到格外刺眼。
侵占不得,無以攻取,他惱火,憤恨,妒火中燒,想當場覆蓋掉其他男人的痕跡,讓退無可退,含淚妥協,為他的共謀。
他還是有些舍不得,可又說了許多中傷的話。
沒有哪個人像一樣貪婪得坦可,又興許因為,是他往的唯一一個人。初次約會時,即嫌車漆難看,又因車價高昂生畏,畢恭畢敬地解開自己做的平安福,被他發現,轉而掛到他手腕上。
他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喬寶蓓嘟囔著:“這麼貴的車掛這個,誰都能看見,不是會笑話你嗎?”
嚴博揚抬手:“那你為什麼要掛在我手上?”
“我編了好久,不能浪費,剛好用來保佑你啊。”說得振振有詞,一雙圓碌碌的眼像水洗的葡萄。
嚴博揚結滾,輕哂一聲,故意問:“哦,你的意思是我戴著這個就不丑?”
喬寶蓓有些來氣:“你覺得丑就丑吧,我可沒有這麼說!那你還回來!”
手要奪,他仗著個高,揚開手臂沒還。
平安福跟了他很多年,幾經輾轉,現在已經不知去向。那上面繡的是蛇紋,的名字,他據拍過的圖,讓紋師設計改良,紋在自己上了。
會隨著這個文,一直留在他里。
真有些后悔當初沒讓也紋一個。
針的疤痕開始發熱發,像是即將蛻皮的蛇,正分泌某種質,。他的在流,翻滾,想親手撕扯開,剖開,淋淋地傾瀉而出。
讓看見,讓知。
但的反應又怎會像過去一樣讓他如愿?
他是有些貪心,是想既不間斷地比賽,奪冠,榮獲無數獎項,又要留守原地,等著他凱旋。他可以容許在這期間往多個男友,畢竟收不住心,稍微和別人玩一玩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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