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他的婿,還遠遠不夠格。
“請兩位小侄過來,是有件事。”姜遠岑態度強,并不是商量的語氣。
謝蘊南暗自不悅,礙著姜遠岑是長輩,面上也沒有表現出來。
先是上濃茶,再是言語迫,饒是他不多想,也能看出姜遠岑是在給他們下馬威。
謝蘊南索默不作聲當甩手掌柜,把事給堂兄謝霽淮解決。
當了謝家的家主,這種事自然要擋在前面。
姜家人可不是吃素的。
謝蘊南想到堂兄要在姜遠岑手里吃癟,郁的臉都緩和不。
謝霽淮修長的指尖挲著杯壁,掀眸迎上姜遠岑的視線,磁沉的聲音溫涼:“姜叔叔是為了聯姻一事?”
姜遠岑笑了笑,終于肯正眼過去,“婚事是老爺子定的,老爺子目如炬看中了謝家,自然是因為謝家足夠好。”
他這一番話捧高了謝家,卻又為接下來的話做了鋪墊。
“要結婚的畢竟是你們小輩,我們做父母的總是要以兒的意愿為主,今天請你們過來,也是想問問你們的意見。”
話沒有明說,因為現在還不到底牌的時候。
商業場上最忌諱的便是開局就被對方住七寸,一旦弱點被拿,就只能任由對方宰割。
謝霽淮思忖時目下移落在青瓷茶杯上,澄綠的茶水飄著細碎的泡沫,半晌后,不聲道:“我沒有意見。”
一言驚起千層浪。
姜遠岑眼眸微覷,盯著謝霽淮的目幽沉如深不見底的湖水。
謝蘊南擰著眉頭不敢置信地向謝霽淮,眼里滿是愕然。
京北誰不知道姜家的小兒生慣養,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這樣的人娶回家只能是當菩薩供著,也不得。
謝蘊南暗暗猜想堂兄是不是在給他挖坑。
謝家兩個小輩,數他的年紀和姜小姐最為接近,保不齊最后就是他來聯姻。
謝霽淮這會兒表現得毫無意見,或許就是置事外。
謝蘊南頂了頂后槽牙,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謝霽淮。
該死!讓他擺了一道。
姜遠岑注意到謝蘊南的表,心里冷嗤。
同樣是謝家的人,竟然如此沉不住氣,也好,不穩固的墻最容易被推倒,那就先拿他開刀。
“蘊南呢,怎麼想?”姜遠岑問謝蘊南。
冷不丁被問及,謝蘊南話都沒過腦子就說了出來:“我年紀輕,結婚的事還沒考慮過。”
姜遠岑心中冷笑。
年紀輕?呵,真有臉說,他可比眠眠還要大上三歲。
謝蘊南不過是個繡花枕頭,不足為懼,倒是謝霽淮……
姜遠岑目重新落在謝霽淮上,深的瞳眸意味不明。
隨便聊了幾句,姜遠岑轉了轉手腕,掃了一眼腕表的指針,“聽說蘊南經營了一家娛樂公司,一定有很多事需要理,我就不占用你的時間了。”
謝蘊南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姜遠岑是想要支開他單獨和謝霽淮說話。他早就不想待下去了,不得早點離開,姜遠岑既然遞了臺階,他也沒有不接的道理,“是,公司事太多了,等著我回去理。姜叔叔,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來拜訪您。”
一個小小的娛樂公司和整個謝家的產業對比起來渺小到不值一提,他就是再忙也不抵謝霽淮百分之一。
姜遠岑但笑不語。
多余的人離開,會客室更加冷寂。
姜遠岑不由得高看了謝霽淮一眼,對上他還能表現得如此沉穩的小輩也沒有幾人,看來這位新任謝家家主并非徒有其表。
姜遠岑替謝霽淮斟滿了茶水,狀似不經意地提及:“那天會館里的人是你吧。”
姜遠岑讓人去查兒在會館里發生的事,然而監控卻被人理了干凈,查來查去也不過是查到了謝蘊南的名字。
早先他還不能確定兒遇上的人是誰,今天他才確認。
以謝蘊南的手段,做不到這麼干凈,不留痕跡。
就是不知是謝蘊南給謝霽淮下了套被反殺,還是謝霽淮借了謝蘊南的名字做惡事。
謝霽淮著茶杯的手略頓,緩聲道:“無意驚嚇到了姜小姐,是我的過錯,很抱歉。”
態度不卑不,言語行為張弛有度,實在挑不出一點錯。
話音剛落,一只絨禮盒遞到了姜遠岑面前。
謝霽淮修長瘦削的兩指弓起,蓋子應聲而開,盒子里赫然一條價值不菲的藍寶石項鏈。
切割完的藍寶石不含一雜質,在溫潤的日下晶瑩亮,像是一汪澄凈的海水。
姜遠岑深邃的眸緩緩抬起,直至落在謝霽淮平靜的臉上。
他在等他的解釋。
謝霽淮迎上他的視線,語調張弛有度:“這是我給姜小姐的賠禮,還請叔叔代為收下。”
姜遠岑面無表扣住盒子,反手推了回去,“賠禮就不必了,我的兒也不會缺一條項鏈。”
謝霽淮笑了笑,并沒有因此而惱怒,而是轉言關心道:“聽聞姜小姐病了,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不勞煩霽淮掛心,眠眠已經病愈了。”姜遠岑不客氣道。
眠眠。
謝霽淮默念了遍孩的閨名,心臟突然悸了一下。
驚覺自己不尋常的反應,他那雙漆黑的瞳眸愈發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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