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

管家剛走到青竹院，就見周淮康神采奕奕走出來。

“周老爺子，老爺子已經擺好棋盤等您過去……”

“不下了。”老不死的玩意兒，天天他找優越，人都找到了誰還給他，周老爺子擺手，“正好我有事找他，我先過去。”

霍榮在院里擺了棋桌，周淮康看到嗤了聲，還是裝著面子功夫過去：“哎呀，以后不能陪老哥你下棋了，在這叨擾這麼久怪不好意思的，我也該回京北了。”

霍榮擺棋的手一頓：“就回去？不多玩一陣？”

還不回去繼續留在這給你麼。

周淮康心里MMP，面上帶著笑：“不了，你什麼時候來京北，我一定好好招待。”

霍榮話鋒一轉：“聿珩呢，他跟你一起回京北還是待在津城。”

“他啊，”周淮康笑里藏刀，“他還有點事，忙完再回京北。”

……

溫苒帶蓁蓁吃過早餐，看天氣不錯就帶去院子曬太，一聲蒼老激的“蓁蓁”喊得溫苒心肝都在。

“太爺爺！”

“誒！！”

周老爺子抱住沖過來的小團子，人被沖得差點摔倒，臉上卻是帶著笑的：“讓太爺爺看看，這段時間可苦了我曾孫，哎喲臉都瘦了。那老不死的東西，別落我手里……”

溫苒抓住關鍵詞：“爺爺，您說的是霍老爺子嗎？”

周淮康剛要說話，周聿珩慢悠悠的聲音傳來：“老爺子您還沒回京北啊，該不會上津城這座城市了吧。”

“個屁。”

津城有個老不死的天天他麼。

周老爺子沒好氣：“要不是因為你我早回去了。現在溫苒找到了，你一直在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擔心得要死，待會兒就回了。”

周聿珩：“那回吧，把您孫媳婦順路帶回去。”

溫苒看他：“你不回去？”

“事還沒忙完呢，你們先跟老爺子回去，忙完我就回。”

溫苒還看著他。

“用這種眼神看我干什麼。”周聿珩一雙眼睛浪含笑，“舍不得我？其實我也舍不得你們，舍不得就……”

他湊近低頭，手剛抬起來想捧的臉，就別過臉去：“別發癲。”

周老爺子語重心長地拍拍周聿珩的肩：“沒關系，反正你沒臉，不差被拒絕這一次兩次。”

蓁蓁愉快拉起溫苒的手，轉頭說：“聿珩叔叔，一次失敗不代表什麼，但你次次都失敗好像有點難搞。我們走啦，希你下次功喲！”

周聿珩氣到無語發笑。

溫苒知道綁架的事沒調查清楚周聿珩暫時不會回京北，跟蓁蓁先回京北，等這邊的事塵埃落定再說。

他們走后，周聿珩給靳穆打了個電話，隨后上阿誠，意簡言賅：“去霍家。”

霍榮正在吃晚飯，霍赫言坐在一旁，食不言寢不語，飯桌很是安靜。

管家急匆匆從外面進來：“老爺子，有人把一個快斷氣的人扔到門外……”

什麼七八糟的，霍榮皺眉：“你當管家這麼多年，怎麼一點事都說不清楚。”

管家只能讓人把要死不活的人抬進來，霍榮看了眼，臉微變。

他料到周聿珩不會咽下這口氣，但沒想到下手這麼狠，估計就一口氣了。好在落他手里的是從小跟他的心腹，換其他人，估計早把他供出來了。

霍榮擺擺手：“把人弄下去，聯系醫生。”

霍赫言問了句：“父親，廖征怎麼變這樣了。”

霍榮喝著湯：“不該問的別問。”

霍赫言就不問了，他跟霍榮一直是這樣，有緣關系卻算不上親近，很多事霍榮都不跟他說。

在霍赫言的記憶中，霍榮喜歡大哥，從小對大哥心培養，大哥是所有人認定的霍家繼承人。

可大哥意外去世，繼承的重擔落到他上。

他努力想跟上步伐，也努力想得到父親認可，可父親心里認定的只有大哥，即使大哥已經去世，他也始終無法替代。

“這點小事都干不好，你大哥從來不會犯這種錯。”

“你大哥教了你那麼多，怎麼還是學不會。”

“你有你大哥一半聰明我都不會這麼累。”

“要是你大哥還在就好了。”

這些話像一把把刺刀，頻頻往他心口，模糊后他意識到一件事，他即使優秀到所有人都夸贊，父親也不會承認。

被否定多了，他跟父親能說的話越發的，兩父子的也越來越淡薄。

飯桌仍然安靜，連筷勺碗的聲音都顯得寂寥。

管家又急匆匆跑進來：“老爺子，又來人了！”

霍榮變不驚：“躺的送去醫生那。”

“不是，這次是豎的，不是……”管家打下，“這次是周家爺，他來了。”

管家被上次弄出影，生怕又被周聿珩圍了：“就他跟隨行的保鏢，但不知道還沒有其他人埋伏在周圍。”

霍榮不想見，放下筷子：“跟他說我不舒服，睡下了。”

“霍老爺子，在餐廳睡覺，行為習慣很特殊啊。”薄涼男聲傳來。

管家驚愕回頭，他怎麼進來的？

隨后看到周聿珩旁邊人高馬大一看就武力值棚的保鏢，懂了，用拳頭開路進來的。

霍榮沒有被穿尷尬，冷哼一聲：“你還敢來。”

周聿珩拉開椅子，慢條斯理坐下，反問：“我為什麼不敢來。”

霍榮看一眼管家，管家接話：“把我們霍家的人打那樣，我們還沒去找你麻煩呢。”

“誰被打？”周聿珩裝傻，“誰膽大包天連霍家人也敢打，不想活了？”

霍榮盯著他：“敢做不敢當。”

周聿珩沒毫落下風：“我為什麼要打霍家人，我機是什麼？哦對了，忘記跟您說我太太和兒找到了，現在綁架的人還沒找到，我只針對綁架的人，您這話的意思是霍家人綁架我妻？不然我為什麼要打霍家人？”

霍榮噎住。

霍赫言抿，低頭喝了口茶。

周聿珩瞧著霍榮的臉，皮笑不笑：“霍老爺子怎麼不說話，說不出來不然我幫你說？”

霍榮臉已經沉下：“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我霍家放肆，真當我霍家是面團，隨你圓扁了？”

周聿珩今天來就沒打算太平走，霍家這老狐貍，做事干凈不留馬腳，沒確切證據的事怎麼都不會承認，不承認就把霍家攪個犬不寧，溫苒和蓁蓁吃那麼多苦頭，不能就這麼算了。

周老爺子回京北前，特意代過：“你隨便搞，一切有周家幫你兜底，反正我回京北了，就裝什麼都不知道，大不了我來津城撈你。”

這句話周老爺子化加工過，中心思想其實是——孫砸你勇敢飛，出了事你自己背。

周聿珩不在乎后果怎麼樣，他心口堵了口惡氣，不撒不快。

周聿珩道：“你不承認也沒用，反正我認定我太太和兒失蹤跟霍家有關，是就當報應來了，不是就算霍家倒霉。”

意思是不管怎麼樣，這筆賬一定要算在霍家頭上，霍榮神沉正要發作，門外傳來清冷無溫的聲音。

“可以告訴我理由嗎？”

溫苒從餐廳門旁邊走出來，神很淡：“為什麼要綁架我和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