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瑤真心思微。
看來顧亦庭并未看到自己方才對蕭凌川投懷送抱的舉,還以為是蕭凌川對有意,想要橫刀奪。
如今太子雖然孱弱,卻依舊穩坐東宮之位,全仰賴他的親舅舅——連皇帝都敢彈劾的顧史。
皇帝雖早有廢黜太子的心思,卻因忌憚顧史,遲遲不敢有所行,唯恐那些史臺的員借題發揮,將他罵得狗淋頭。
若是能拉攏顧亦庭這位史獨子,或許日后對蕭修湛有所助益。
想到這,立刻裝出一副激涕零的模樣:“多謝顧公子仗義執言。四皇子殿下確實對我……傾慕已久,我夾在兩位皇子之間,左右為難,實在不知該如何拒絕,真是令人頭疼。”
顧亦庭聽如此說,心中對的慕之更添了幾分。
“窈窕淑,君子好逑。姜二姑娘容貌昳麗,才藝雙全,皇子們對你傾心也在理之中。只是那四皇子實在不知分寸,明知你已有婚約,還糾纏不休,實在強人所難。心儀他的明明是你姐姐,為何他不將心思放在你姐姐上?”
“說來慚愧,還有一事令我難以啟齒。”姜瑤真泫然泣,“姐姐一直慕四皇子殿下,今日之事對打擊甚大。方才對我說,既然我‘搶’了的心上人,便要搶我的姻緣。如今太后娘娘又如此重姐姐,我真擔心自己和三皇子的婚約會被搶走!”
“姜姝寧如此行徑,實在可惡!”顧亦庭義憤填膺,“就算得到了婚約又如何?本就不喜歡三皇子!簡直是損人不利己!”
“姐姐是家中嫡,從小到大都被爹娘捧在手心里,想要什麼都能輕易得到,早就任慣了。如今在四皇子這里壁,便將怨氣都撒在了我上。顧公子,你有所不知,我從前只是相府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庶,真的很怕這來之不易的婚約被搶走。”
姜瑤真這副黯然神傷的模樣,看得顧亦庭一陣心疼。
他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道:“姜二姑娘放心,此事就給我吧。我絕不會讓姜姝寧破壞你的姻緣!”
姜瑤真故作驚訝:“顧公子打算怎麼做?”
“這個你不必過問,我自有辦法!”
說完,他朝行了一禮,轉離去。
著他離去的背影,姜瑤真面紗下的角微微勾起。
不管顧亦庭打算怎麼做,總之,肯定是讓姜姝寧膈應的事。
這就足夠了。
晚宴還沒到一半,皇帝便借故要去批改奏折,中場離席,把熙貴妃一人留在了宴席上。
熙貴妃比誰都清楚,皇帝所謂的批閱奏折不過是托詞,他其實是急著去寵幸新納宮的蘇人。
蕭修湛察覺到母妃的不悅,在敬酒的間隙,俯在耳邊低語了幾句。
熙貴妃的眉眼頓時舒展開來。
一個出歡場的子罷了,如何能與爭寵?
更何況,那蘇人上的異香是長期服用藥所致,而那藥會損害,導致不孕,所以終究不過是個玩。
的湛兒已經掌握了蘇人的把柄,不怕不乖乖聽命。
想到這里,熙貴妃的心豁然開朗,忍不住多飲了幾杯果酒。
宴會結束后,姜姝寧提著竹籠離開。
蕭凌川遠遠地便瞧見了籠中的兩只雪兔,側頭問后的凌風:“姜姑娘提著的兩只兔子從何而來?”
凌風遲疑片刻,只得如實稟報:“是五皇子殿下送給姜姑娘的。”
“什麼?”蕭凌川臉驟變,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他們見面,你為何不曾稟報于我?”
“姜姑娘只是去取了兔子便離開了,并未與五皇子殿下過多接,所以屬下……”
“夠了!”蕭凌川厲聲打斷他的話,語氣森寒,“讓凌蕪尋個法子將這兩只兔子理掉!”
凌風聞言,不哭笑不得:“殿下,那不過是兩只兔子而已……”
“兩只兔子也是念想!我不允許邊有任何其他男人的東西!哪怕是兔子也不行!告訴凌蕪,務必在姜姑娘對這兩只兔子產生之前,快刀斬麻,將它們理掉!至于清蒸還是紅燒,由看著辦!”
凌風頓時無語凝噎。
他家殿下,平日里冷靜自持,可一旦事關姜姑娘,便會方寸大,甚至不可理喻。
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才會因為醋意,遷怒于兩只無辜的兔子吧?
姜姝寧提著竹籠,歡歡喜喜地回到了馬車上。
凌蕪一眼瞧見籠中兩只茸茸的小家伙,不驚訝道:“這皇宮可真是大方,參加個宴會還能打包帶菜回家!大小姐,這兩只兔子您打算怎麼吃?紅燒還是燉湯?”
姜姝寧眼角微:“凌蕪,這是寵,不是菜。我準備帶回家養著。”
“原來是寵啊,奴婢還以為是吃的呢!”凌蕪尷尬地笑了笑,“這是哪位貴人送給大小姐的?莫非是……四皇子殿下?”
“不是他。”
一旁的姜瑤真開口了:“凌蕪,你以為姐姐就只有四皇子殿下一個傾慕者嗎?你也太小瞧了。這兩只兔子,八是五皇子殿下送的,對吧,姐姐?”
姜姝寧對的怪氣不置可否,只冷冷地瞥了一眼:“妹妹的聰明才智,原來都用在這等無用的事上了。難怪當初得到與三皇子殿下的婚約時,用了那般拙劣的手段!”
姜瑤真聞言然大怒:“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用了什麼拙劣的手段?”
“姜瑤真,你自己做了什麼,心里清楚!”
姜姝寧想起冤死的兄長姜天恩,心中的恨意翻涌,幾乎要將吞噬。
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倒要看看,報應何時會落在你上!”
眼神凌厲如刀,姜瑤真心中一凜,竟有些膽怯。
慌忙避開姜姝寧的目,低聲說道:“瑤真不明白姐姐在說什麼。姐姐定是在宴會上太過勞累,這才胡言語。”
姜姝寧心中冷笑:姜瑤真,你給我等著!
若是老天無眼,不給你這樣的惡人降下報應,我便替天行道,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
——
夜已深沉,萬籟俱寂,唯有蕭凌川書房的燈火,在濃墨般的夜中閃爍跳躍。
凌風提醒道:“殿下,已是丑時了,您該歇息了。”
“無妨,”蕭凌川眸深邃,語氣篤定,“今夜有人會來見我。你去助避開宮人耳目。”
“是,殿下!”凌風領命而去。
片刻之后,凌風帶著一位披黑斗篷的人來到書房。
那人一進門,便雙膝跪地,恭聲道:“民特來拜謝殿下!念殿下為民指明一條進宮之路,此番再造之恩,民永世難忘!”
蕭凌川垂眸看著跪在腳邊的子,神淡然:“你如今已被父皇納后宮,名義上便是我的庶母,這自稱也該改一改了,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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