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景和宮,蕭凌川與凝香相對而坐。
“殿下代的事,妾已經辦妥了。”凝香恭順地垂首,“妾已將您所說的話給了三皇子殿下。他得知‘凝香丸’會導致不孕,便放松了對妾的戒備,還讓妾多在陛下面前為他言,吹吹枕邊風。”
蕭凌川角微勾,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意在他角上漾開。
“就依他所言去做吧,讓父皇以為你是他的人,這對你有利無害。你只管放心,只要你定期服用我給你的解藥,即便日日服用‘凝香丸’,也不會影響生育。將來,”他眸一凜,眼底閃過一鷙,“即便父皇駕崩,你也能憑借所生的皇子,在這大鄴皇宮之中安立命,無人敢欺。”
“多謝殿下!多謝殿下!”凝香激涕零,跪在地上連連叩首,額頭重重地磕在地面上,發出“咚咚”的聲響。
“夠了。”蕭凌川出聲制止,“若是傷了額頭,讓父皇瞧見,怕是要生疑。凌風,送蘇人回儲秀宮,切記不可讓旁人瞧見。”
“是,殿下!”凌風領命,掩護著凝香離開了景和宮。
凝香走后,蕭凌川俊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的笑意。
如今,他已經讓父皇收回了蕭修湛舅舅手中的兵權,接下來,便要分走熙貴妃多年來的盛寵了。
但愿凝香不要讓他失才好。
——
“什麼?定親?”姜天澤聞言,臉上滿是震驚與抗拒,“大姐姐,我才十五歲,現在定親是不是太早了些?”
“十五歲定親已經算晚的了。又不是現在就讓你婚,你張什麼?”姜姝寧語氣嗔怪,帶著幾分安,“父親母親已經安排好了,你且去見見張姑娘,只當是去結朋友,不必拘謹。”
姜天澤抬眸看了一眼,眼底藏著一不易察覺的酸:“大姐姐就這麼希我定親?”
“男大當婚,大當嫁,如今你是相府的繼承人,你的親事我自然要多加留意。”姜姝寧溫言細語地勸道,“況且這張姑娘賢良淑德,容貌姣好,你定會喜歡的。”
“大姐姐關心的,只是天澤為相府繼承人的份,就一點也不在意天澤的想法嗎?”姜天澤語氣低落,眼中閃過一落寞,“這張家姑娘縱然再好,從前也是與大哥天恩定下的親事,并非我自己心儀之人。”
姜姝寧看出他的抵,放緩了語氣,聲哄道:“天澤,大姐姐自然是先考慮你的喜好。只是去見一面而已,若是你不喜歡,我們再另擇佳偶,如何?”
與張尚書家嫡的這門親事,原是姜丞相和姜夫人為長子姜天恩早早定下的。
奈何姜天恩遲遲未能考取功名,張尚書對此頗為不滿,張家也對這門親事一直不置一詞。
如今聽聞姜天澤為相府繼承人,張尚書竟主提出,讓兒與天澤相看。
如此良機,姜丞相自然是欣然應允。
“好吧,那便聽大姐姐的,去見見這位張姑娘。”姜天澤表面上乖巧應允,眼底卻掠過一不易察覺的郁。
什麼樣的子都比不上他的大姐姐。
這門親事,他是絕不會應允的。
張尚書將兩家會面的地點定在了京城赫赫有名的會客茶樓。
這茶樓環境清幽雅致,茶香氤氳,更有諸多致糕點供應,是城中有名的風雅之地。
為表示相府對這門親事的重視,姜丞相攜夫人、姜姝寧和姜天澤一同赴約。
張尚書則帶著年方二八的兒張嫣前來相見。
張嫣容貌清秀,舉止端莊大方,一顰一笑間皆是世家貴的優雅風范。
如此佳人,若是能為相府主母,想來定是一位賢良淑德的主人。
姜夫人與姜姝寧換眼神,彼此眼中皆是掩不住的滿意之。
唯有姜天澤,俊清雋的臉上不見毫喜,全程沉默寡言。
張尚書問話,他也只是淡淡一笑,由著姜夫人和姜姝寧替他作答。
乖巧順從的表象之下,實則暗藏著叛逆的心思。
張嫣似乎對眼前這位俊逸的相看對象頗為滿意,主開口道:“不知姜公子平日里可有什麼偏的糕點?我平日里對糕點略有研究,下次可以做些帶來給公子品嘗。”
姜天澤回以一個溫潤的笑容,卻依舊沉默不語。
姜姝寧在一旁看得著急,他再這樣一言不發下去,張尚書和張嫣怕是要以為他是個啞了!
悄悄把手到桌子底下,掐了一下姜天澤的手背,提醒他趕回話。
不料姜天澤反手握住了的手,抬眸沖出一個無辜又無害的笑容。
姜姝寧被他這油鹽不進的模樣氣得牙,若是再這樣下去,張嫣怎麼可能看得上他!
連忙笑著對張嫣道:“我三弟平日里最是喜糕點,各式糕點都吃!張姑娘若是親手做了糕點給他,他定然會十分歡喜。”
“如此甚好!”張嫣似乎并沒有因為姜天澤的沉默而到不悅,態度依舊殷勤。
拈起一枚形似桃子的糕點,放了姜天澤的碗中,聲道,“這是會客茶樓的招牌桃糕,味道清甜可口,如同新鮮桃子一般,姜公子不妨嘗嘗?”
大概是因為握著姜姝寧的手,姜天澤心甚好,竟然破天荒地開了口:“既然這糕點形似桃子,味道也與桃子無異,那為何不直接吃桃子呢?做這糕點的意義何在?豈非無趣得很?”
張嫣臉上的笑容瞬間凝滯,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姜姝寧見狀,連忙擺出姐姐的威嚴,嗔怪地瞪了姜天澤一眼:“這糕點你都還沒嘗,怎知無趣?快些嘗嘗,莫要辜負了張姑娘的盛。”
姜天澤這才不太愿地拿起碗中那枚糕點,湊到邊。
忽然,一悉的苦氣息鉆鼻尖,他的臉驟然一變。
他猛地抬頭,恰好看到姜丞相拿起一塊糕點,正要就著茶水吃下,連忙手按住了他的手。
“父親,這糕點不能吃!”他神凝重,“這糕點里有毒!”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的臉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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