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正在后院揮汗如雨,習練武藝,忽有侍匆匆來報:“殿下,三皇子殿下求見!”
“三弟?他來做什麼?”二皇子劍眉微蹙,滿臉狐疑,擺手示意,“有請。”
殿之中,兩位皇子相對而坐,氣氛微妙。
一位著錦華服,姿態慵懶隨意,眉宇間盡是漫不經心;另一位則著利落的練武服,神抖擻,渾散發著習武之人的干練與英氣。
“三弟有事但說無妨,我需繼續練武,實在沒有閑暇與你在此閑聊品茗!”二皇子道。
他向來直來直去,不喜彎彎繞繞。
蕭修湛端起青瓷茶盞,輕啜一口,作優雅緩慢:“二哥即將整裝出發,為我大鄴征戰沙場,驅逐南月賊寇,固然可敬。可二哥也不能將所有心思都放在軍國大事之上,個人的終大事,亦不可忽視啊。”
“三弟若有話,不妨直言。”
二皇子不耐地掏了掏耳朵,顯然對這種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頗為反。
“既然如此,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我此番前來,是想為二哥說一門親事!”蕭修湛放下茶盞,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不必了!”二皇子斷然拒絕,“我心有所屬,不勞三弟費心!”
“二哥心悅之人,是張尚書家的千金,張嫣姑娘吧?”
聽到這話,二皇子的臉頰以眼可見的速度泛起紅暈,眼神也略顯慌:“你……你如何知曉?”
蕭修湛笑得諱莫如深:“此事二哥不必深究,我今日前來,便是要為二哥和張姑娘牽線搭橋,促這樁事的!”
“三弟,這樁親事,恐怕你是說不了!”二皇子苦笑道,“我已向張姑娘表明心意,奈何對我并無意。我雖為皇子,卻也不愿強人所難。今生,怕是與有緣無分了!”
“二哥何必如此悲觀?之事,瞬息萬變,誰又能料到最終的結局呢?”蕭修湛笑容狡黠,眼中閃過一不易察覺的芒,“不如我與二哥打個賭,就看那張姑娘,是否會主向二哥提出結親的意愿。”
“賭就賭,我絕不會輸給你!”二皇子豪爽應下,“你想要什麼賭注?”
蕭修湛一字一句道:“黃金萬兩!”
二皇子聞言,朗聲笑道:“這賭注果然人。不過不瞞三弟,就算三弟僥幸贏了這場賭局,我也未必能拿出萬兩黃金來給你。還是換個賭注吧?”
“二哥如今或許無法拿出這萬兩黃金,但待二哥功擊退南月敵寇,凱旋歸來,父皇的賞賜必定遠超萬兩黃金!屆時,二哥只需從父皇的賞賜中撥出萬兩黃金付于我便可。”
“好,就依你!”二皇子欣然應允,“反正,你肯定贏不了!”
蕭修湛笑容愈發深沉,意味難明:“二哥,我們走著瞧便是!”
蕭修湛從二皇子 宮里出來后,便出宮直奔張尚書的府邸。
張尚書聞言,心中忐忑難安。
他與這位三皇子素無瓜葛,更非同一陣營之人,他今日怎麼會突然來見他?
雖滿腹疑慮,張尚書仍強心緒,堆起一臉恭敬之,迎上前去:“下拜見三皇子殿下,不知殿下今日親臨寒舍,有何貴干?”
蕭修湛直接道明來意:“本皇子聽聞張尚書之張嫣,至今尚未婚配,特來向張尚書求娶令媛。”
“什麼?”張尚書一時以為自己聽錯,滿臉錯愕,“殿下與姜丞相之的婚事,不是已近在眼前了嗎?”
“是啊,姜二姑娘是本皇子明正娶的正妻。”蕭修湛輕描淡寫地笑了笑,神態倨傲,“至于令媛,自然只能委屈為妾了!”
“這……”張尚書強心中怒火,面漲紅,“殿下,下膝下僅此一,自便視若掌上明珠。我們張家雖算不上高門大戶,但也絕不會讓兒去做妾室!”
“張尚書這是在拒絕本皇子?”蕭修湛面沉,語氣中帶著一威脅,“若本皇子執意要娶為妾,你以為憑你的力量,能夠阻攔得了嗎?張尚書,本皇子勸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若真惹惱了我,莫說你兒,就是你整個尚書府,都將難逃覆滅之災!”
撂下這番狠話,他便揚長而去。
張尚書如遭雷擊,癱坐在地,口中喃喃自語:“造孽啊,我們張家怎麼會惹上這個三皇子?”
張嫣步正廳,便看到父親頹然倒地,神萎靡,心頭一驚,連忙上前攙扶起他:“爹,您這是怎麼了?莫不是遇到了什麼棘手之事?”
“三皇子方才前來府上,竟……竟揚言要納你為妾!”張尚書難以啟齒道。
“什麼?”張嫣聞言,臉瞬間變得煞白。
那三皇子蕭修湛是出了名的風流,尚未娶正妻,后院便已姬妾群,坊間還盛傳他與春香樓的頭牌有著不清不楚的私。
若是讓嫁給三皇子為妾,這一輩子豈不是徹底毀了嗎?
“不行!為父這就去找七皇子,求他設法相助!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淪為三皇子的妾室!”張尚書語氣激道。
張嫣連忙拉住他:“爹,您忘了,上次七皇子暗中授意我們給姜家三爺下毒一事,我們并未辦妥,如今怎好意思再去勞煩他?更何況,七皇子與四皇子殿下本就屬于同一陣營,如今三皇子和四皇子兩人正值勢均力敵之勢,若此時貿然向七皇子求助,無異于直接與三皇子為敵,反而會激怒他,引來更大的禍端!”
“那該如何是好?”張尚書滿臉哀愁,“爹實在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你跳火坑啊!”
“爹爹不必如此憂心,兒心中已有決斷,知道應該向誰求助。”張嫣眼底掠過一難以掩飾的苦,“還請爹爹代兒出面,將二皇子殿下約出來,兒有幾句話,想親自對他說。”
“二皇子?難道你是想讓他向你提親,娶你為妻?”張尚書眉頭鎖,“可你不是早就心有所屬了嗎?”
張嫣臉上浮起一苦笑:“如今兒能夠保全自,保全整個張家,就已經實屬不易了,又哪里還有資格再去奢心悅之人?更何況,就算我不嫁給二皇子,那個人也未必會娶我。”
他是高懸于天空之上的皎皎明月,芒萬丈,遙不可及,而不過是被他那的華所驚艷的平凡子罷了, 又有何德何能,能夠讓那皎皎明月也對另眼相看,傾心相待呢?
張尚書聞言,心中更加難過,卻也無可奈何:“與二皇子結親,總好過給那三皇子當妾。嫣兒,都是爹無能,委屈你了!”
張嫣暗自垂淚:“是嫣兒自己命不好,怪不得爹爹!”
不由有些嫉妒這京城里唯一能為自己婚事做主的子姜姝寧。
若自己也能和一樣,得太后青睞,有一份懿旨就好了。
也不會落得今日這般被的境地。
當然,嫉妒姜姝寧,不僅僅因為有份能為自己婚事做主的懿旨。
嫉妒的是能夠被傾慕的那明月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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